木易也跟過來了,一般時候他都不會輕易出門的,更别說管閑事。
但跟柱子畢竟有了同掏馬蜂窩的交情,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傻小子。
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拉起柱子,“這樣敗壞門庭、不顧你們父子死活的娘有什麼好認的,快起開!
”
在皇家,這種女人早就誅九族玩完。
子女都會跟她劃清關系,誰容得下她這般撒潑。
可柱子畢竟土生土長在人情牽扯的鄉下,父母這種皿緣關系,如何掙脫得開。
他也恨娘之前不顧他和爹的死活跟人跑了。
但眼下看到娘這般落魄,又不忍心。
再加上蔣翠蘭最近一直恐吓他,說什麼一家三口要是這麼分道揚镳,她活不下去,他爺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将來爹娶了後娘,肯定要虐待他。
“我娘說她會改,以後好好照顧我們爺倆兒。
”柱子嗚嗚哭道。
木易翻了個白眼,“這些日子的書白讀了?
不知道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
柱子不大懂這些話,隻覺得左右為難。
蔣翠蘭抓住他,“柱子啊,你别聽旁人挑撥,這個世界上,隻有爹娘是真心待你好的呀!
旁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誰也見不得你好。
”
木易氣死了,“閉嘴!
”
要是在宮裡,他這會兒已經喊侍衛給這老娘們拉下去杖斃了。
蔣翠蘭被木易這聲霸氣十足的模樣鎮住了。
待反應過來,不由惱羞成怒,“哪兒來的小雜.種,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兒你憑什麼說三道四?
”
木易雙眉一凝,眼底頓時殺氣騰騰。
柱子卻先道,“娘,木易是我朋友,您怎麼能這麼說人家?
”
這些天來,每晚習學,有甚不會的,都是木易給他講解。
在鹿兒村的時候,可沒哪個小夥伴對他這樣好過。
蔣翠蘭不以為然,“你毛都沒長齊,什麼朋友不朋友,這兔崽子不姓趙也不姓秦,擺明在你姐這兒吃白食,一個外人都能來吃白食,我這個做嬸子的憑什麼不行?
”
趙錦兒辯解道,“木易并不是吃白食。
”
又低聲嘀咕道,“您也不是我嬸子了......”
秦慕修對她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跟蔣翠蘭講道理,直截了當跟蔣翠蘭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
叔叔已經給你寫了休書,你如今與趙家已經沒有幹系,跟我們秦家就更沒有瓜葛了,我們現在來好好說與你請你走,若你冥頑不靈,我們便上報裡正,讓裡正到鎮上請衙差帶你走。
到時候,衙差怕是我們這麼好說話的。
”
蔣翠蘭看着秦慕修這張英俊卻冷酷無比的臉龐,便知他絕對不是吓唬自己。
想來想去,實在無法了,嚎哭道,“你們這是要逼死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啊!
”
秦慕修道,“那是你的事了,我們可沒空管一個外人的死活。
我給你一天時間走,明早我若發現你還在這裡,就按照方才說的辦。
”
說罷,帶着一行人離開。
柱子看着衆人離開,又看看還在地上撒潑的娘,糾結良久,到底跟着趙錦兒他們一起走了。
“連你也不管你娘了嗎!
你讓你姐和你爹把娘也收留了啊!
”
蔣翠蘭見兒子也不理自己,再也裝不下去,原形畢露。
“你這見利忘母的不孝子!
跟你爹簡直一個德行!
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早知當初就把你溺死,我也不用被你拖累這麼些年,搞得現在人老珠黃,出去也找不到下家!
要不你們以為我會稀罕趙正那個瘸子?
”
柱子回身,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