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黯待在一起的時間很久，見過他很多樣子。

　　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感覺紅魚複活之後祁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這幾次相見，甚至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很開心。

　　他不高興，我就高興。

　　“小九，我......我......”

　　我了半天，祁黯也沒能說出什麼來，他緊皺着眉，似有些懊惱。

　　我甩開了祁黯的手坐了下來，他既然自找沒趣，我好像也不用客氣。

　　“怎麼？
後悔了，你别告訴我做了這麼多，最後發現還是我好。
”我說。

　　祁黯皺了皺眉說：“對不起，但我不得不那麼做，那是我欠她的。
”

　　“是你欠她的，不是我。
代價是我付的，我現在恨你也理所應當吧。
現如今，你美人在懷，心願達成，還來找我幹什麼？
難不成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
嗯？
”

　　他沒說話，一直皺眉，神色也透着幾分古怪。

　　我接着說：“祁黯，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

　　“小九......”

　　“是你告訴秦邬怎麼治異化後遺症的吧，你很早就知道這個方法，但你從未提及。
最後卻告訴秦邬。
如你所願，我現在很好。
可是樓影死了，鐘靈也差點死了......”

　　這件事我到現在都不能釋懷，秦邬也好，祁黯也罷，他們都應該為樓影的死負責。

　　當然，我也得負責。

　　“重選一次，我還會這麼做。
”他說。

　　我被氣的不輕，頭又稍微的有些痛，伸手揉了揉好了一些才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深情？
”

　　祁黯看着我說：“我之前是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但我從未想過要你死，以前是，現在也是。
”

　　我相信他說的這句話，但并不感動。

　　“所以呢？
”我問。

　　祁黯不說話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這一次他沒攔着我，卻低聲說了一句：“我隻想你開心。
”

　　我隻覺得可笑。
這句話竟然還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兩天後，露兒幾乎要将那株雪桑的每一片葉子都看穿了，但始終沒有雪蠶的身影，隻能作罷。

　　看樣子我們的運氣不怎麼樣。

　　我和露兒繼續往前走。

　　她倒是一點都不氣餒，反倒是越挫越勇，精氣神都更足了一點。

　　我有些失神，總是忍不住的想紅魚所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就像是刻在了我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

　　“虞姐姐，虞姐姐......”

　　“啊......怎麼了？
”

　　我被露兒的聲音叫回了神，她正詫異的看着我。

　　“虞姐姐，從和那兩個人分開之後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他們說了什麼嗎？
要是他們欺負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露兒說着還揮舞了一下她的小拳頭。

　　我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拉下她的手說：“沒什麼，以前的事情而已。
”

　　“好吧，那虞姐姐說說你的事情呗，我還挺好奇的。
”

　　“我？
我沒什麼好說的，快點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