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黯這才接着往前走，神色中透着些滿意，不過并未告訴我祁曜到底還會不會出現。

　　我确實不太喜歡祁曜，尤其是現在的祁曜。

　　在畫樓村的時候我喜歡他，那個時候爺爺剛死，村裡的人對我百般刁難。
他幫我，照顧我，無微不至。

　　我想換做是誰怕是都無法拒絕那樣的祁曜。

　　然而他和徐南風一樣，都是在透過我看着紅魚。

　　我知道祁曜那樣和情蠱關系很大，隻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沒法坦然的接受。

　　“到了。
”祁黯突然開口道。

　　看着眼前的雜草廢墟，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那個在畫樓村長大的我隻是一場夢。
童年的那些記憶模糊的不能在模糊了。

　　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情也淡忘了很多。

　　“不一樣了。
”我說。

　　“村子裡常年沒人，又下了幾場大雨，泥石流也發生了幾次。
”他說。

　　我嗯了一聲，意料之中，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現在去哪裡？
”我問。

　　我還不知道祁黯執意回到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邊走邊說。
”

　　路已經找不到了，全憑自己的感覺。

　　村子裡草木叢生，蛇似乎不少，這一路過來都看見了好幾條了。

　　祁黯拉着我的手問：“你最近沒覺得身體有奇怪的地方嗎？
”

　　我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思索之下說：“暫時還沒有。
你直接說吧，我都能接受。
”

　　祁黯指了指草叢裡的一截蛇皮說：“蛇蛻。
”

　　我一開始還沒明白他說這個是什麼，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要蛻皮了？
”我問。

　　“是你。
”他說。

　　這兩個字在我的腦袋裡回旋了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指了指自己問：“你是說，我要蛻皮？
”

　　祁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别擔心，我會幫你。
”

　　“我怎麼會蛻皮呢？
這麼多年都沒蛻過。
”

　　我知道自己被異化，但被異化又不是完完全全的變成蛇，而且都這麼多年了完全沒有過這方便的迹象。

　　然而祁黯就給我解釋說：“你身上的靈力完已經超過原本皿液中的力量，為了安全，皿液會被再次激發變異，蛻皮算是副作用吧。
”

　　祁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他說的比較委婉，大概就是我吸收了紅魚的力量，身體有些難以承受，蛻皮之後能讓我适應這些力量。

　　“為什麼蛻皮要回來？
”我問。

　　“安全。
”

　　“嗯？
”

　　“蛇蛻是你最虛弱的時候，就算是幾歲的孩子都能輕而易舉的将你殺死。
你身上有海神刃和息壤，現在還吸收了紅魚的靈力，暗地裡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你。
”

　　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緊接着祁黯又道：“你身上的東西太多，除了我，誰都不能相信。
”

　　“為什麼就除了你？
”我笑着問，其實是開個玩笑。

　　“你是我的主人，我不會背叛你。
”

　　我：“......”

　　這個答案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主要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不像是以前，帶着些調笑的意味。

　　“你能不能不提什麼主人......”我低聲道，實在是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