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具具屍體被擡進來,上面還蓋着一層白布。
“掀開!
”楊興平走過去沉聲道。
“……是。
”仆人一手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掀起白布一角,露出幹枯猙獰的面孔,吓得一衆女人尖叫。
死相極為恐怖,就像是從地底挖出的千年幹屍,甚至都脫相了,認不出是什麼。
付元忠立即上前,将其他白布掀開,仔細檢查一番,臉色難看道:“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勢和打鬥痕迹,應該是被人強行拽出靈魂吸幹的。
”
“什麼?
!
”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這些人實力不算太強,可也都是天境大能,尤其呂信厚,更是達到天境四品的境界。
像他們這樣的強者,居然連打鬥痕迹都沒有,就被殺了,甚至連靈魂都被吞噬了,對方的實力必然達到天境六品以上。
楊茂才等人上來查看,均發現不出任何疑點。
“對方手段極為淩厲,要麼是實力碾壓,要麼是做足的準備,一擊斃命。
”楊茂才眼底深處流露出震撼。
他活了這麼多年,閱曆還算豐富。
也見過一些提取人靈魂修煉的方法,但從來沒見過如此霸道淩厲的手段,讓他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這下糟了。
”楊興平臉色鐵青道:“不管呂信厚他們怎麼死的,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是來幫我們楊家的,如今他們莫名慘死,并且屍體挂在門口,外人定然認為是我楊家在報複他們,好狠的手段啊!
”
楊茂才臉色陰沉。
沒想到楊家剛度過一劫,麻煩又找上門了。
而且,這次對方明顯比榮家更為強大,而且也更為琢磨不定。
不怕對手,就怕對手在暗,他們在明,極容易被擺弄一套。
蘇淵捧着西瓜站在不遠處,看着屍體,微微皺眉。
他搜尋乾坤藏,能将靈魂強行吸取的功法并不多,大多汲取靈魂的邪法,多數會留下一些痕迹,蘇淵作為閻羅,任何痕迹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可是,這些屍體被榨取的幹幹淨淨,不僅是靈魂,連精神、靈力,都一同被汲取。
能達到這般效果的秘笈極為罕見,最少,蘇淵現在搜羅不到。
既然,神法層搜不到,那一定是在仙抄層。
有一本秘笈,在仙抄層,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吞魔功!
想到這兒,蘇淵眉頭越皺越深。
難道,這些人是王向東所殺?
他也在永源城?
“喂,這麼惡心的畫面,你居然也能吃得下去西瓜?
”一旁的楊夢見蘇淵捧着西瓜盯着屍體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他們什麼也不剩,早晚是一捧黃土罷了。
”蘇淵掃了她一眼,把西瓜丢給楊夢,走了過去。
付元忠一看蘇淵來了,下意識讓出一條路。
蘇淵道:“付老,你用一根銀針刺入他的天靈骨試試。
”
楊夢不滿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别插嘴,你懂什麼呀!
”
付元忠不解問:“刺激神經或許能套出一些信息,隻是他身體幹枯,神經已死……”
話沒說完,他不禁自嘲笑了一聲。
自己也真是蠢,居然懷疑起恩師。
他讓自己這麼做,肯定有他道理。
等到付元忠一根銀針刺入,蘇淵暗暗施展閻羅手,将氣息打入呂信厚的屍體内。
刹那間,呂信厚屍體直挺挺站起來,吓得大廳全是女人尖叫。
緊接着,幹癟的屍體猶如充氣般,迅速膨脹,表面恢複一些紅潤。
閻羅手可治愈人體。
雖然呂信厚靈魂不見了,但肉體還在,隻要将肉體神經恢複,憑借着神經刺激,或許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是……誰……别……殺……我……你……你……叫……”呂信厚屍體生澀發出沙啞的聲音,全是他死之前說出的話。
衆人也明白蘇淵的意思,紛紛屏住呼吸,聽着呂信厚的話。
“什……麼……王……”
說起名字了!
衆人心頭猛地一提,正要聽下去時,屍體轟然粉碎,崩潰的皿肉橫飛四周,被楊興平施展靈力将其包裹,防止濺到别人身上。
結束了?
衆人面面相觑,回想起呂信厚屍體先前說過的話,不禁的,各色目光落在王文景等人身上。
王文景臉色大變,立即道:“諸位,就算我對他們行為不滿,也不可能殺了他們,再者,我們也沒那個本事啊。
”
楊茂才笑道:“我們并非懷疑什麼,隻是,永源城姓王的大戶并不多,或許是外面的人,又或許是王安福所為。
”
“王安福?
”王文景微微皺眉道:“王安福與葛家串通一氣,葛家又與玄冥府有勾結……難不成是玄冥府幹的?
”
聽到玄冥府三個字,衆人臉色猛地一變,仔細回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玄冥府作為隐世大族,邪門秘法數不勝數,他們有這個實力,也有作案動機,八成是他們幹的!
玄冥府也沒這個能力。
蘇淵心道,不禁搖頭。
王?
此處,已經非常明顯,殺這些人的,正是王向東。
隻是,王向東為何殺他們,還将屍體挂在楊家大門?
“家主!
你們看,這些鮮皿噴灑的痕迹,像不像幾個字?
”楊盛一聲驚呼,指着地上的皿迹,衆人紛紛一瞧,還真是!
“第……二……回合?
”
“第二回合什麼意思?
”
“難不成葛家要對我們發動第二輪攻擊?
”
“隻是他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
正當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蘇淵一人走到外面,點燃一根香煙,望着夜空漸漸厚重的烏雲,他已經十分笃定,王向東正是沖着自己來的。
呂信厚這些人完全是他故意下達的‘戰書’。
“你要與我交手第二輪了嗎?
好,我等你。
”
淡淡的香煙,融入黑夜,一個身影笑了一聲,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
天亮。
一架飛機落在永源城機場。
飛機上下來一個女人,一個老人。
女人雍容華貴,盡管四十多歲了,但依舊風韻猶存,引來無數人側目。
老人一看上了歲數了,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主子,我們到了。
”老人老奴舔着臉笑着,随手接過林雲薇遞來的包。
林雲薇一邊下飛機,一邊掃視四周嫌棄道:“我還以為永源城多麼特殊,不過是一座小城市,空氣質量還真差。
”
“那當然,這種世俗地方,怎麼可能與我天殘宮聖地相比。
”老奴笑了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道:“主子,少爺比我們提前一個小時落機,他先去找華安瀾了,呵呵,像少爺這麼聰明的年輕人,一點就通,隻要給他機會,以後定能成大事。
”
聽着老奴誇贊自己的兒子,林雲薇不由露出迷人的笑容,看一眼老奴道:“何伯,東西你都帶齊了嗎?
”
聽得林雲薇對自己的尊稱,老奴,何泰一臉受寵若驚,連忙彎腰道:“主子,您這麼稱呼老奴,豈不是折煞老奴嗎。
”
“何伯,你别客氣,在天殘宮我是你主子,在這兒我不僅是你主子,也是你的晚輩,這些天希望你多多照顧我和我的兒子。
”林雲薇一手心術很強,不然也不可能嫁給天殘宮的宮主。
何泰苦笑道:“主子,您這不是……哎,您放心,老奴是您的仆人,您身份上去了,老奴也有面子。
”
頓了頓,何泰道:“主子,雖然老奴實力不強,但也在天殘宮呆了一百多年,這次出門,也将宮主賜予您的煉魂傘帶上,一般強敵,非我等對手。
”
林雲薇笑着點頭,掏出手機打了林初墨的電話:“丫頭,我到永源城了,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