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氣喘籲籲的從酒店裡跑了出來,掏出手機想約個車,就有電話進來。
一看來電顯示上寫着媽媽兩個字,司遙遲疑了片刻才接通。
耳邊瞬間傳來一陣河東獅吼,“你個死丫頭跑哪裡鬼混去了?
我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你也沒接!
趕緊給我回來!
”
司遙的心已經徹底涼了。
是得回去一趟的,她還有些東西沒拿。
“我知道了。
”淡淡丢出四個字,司遙便挂了電話。
她的父親司遠山在澳門輸了錢,借了不少的高利貸,母親金玉蘭和大姐司妍一合計,就打算将她賣給放高利貸的老頭趙興發抵債!
司遙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就強烈拒絕,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不靠譜。
别人拼爹拼媽,她隻能靠自己!
多少年寒窗苦讀,終于讓她能離開這個家養活自己了,竟然還想讓她來抵債?
絕不可能!
她給好閨蜜兼同事紫蘇發了個信息,說自己今天不去公司了,讓她幫自己請假。
然後迅速打車回到家,隻想拿上自己的東西永遠離開這裡!
結果一進門母親就開始哭着撒潑,“哎喲喂老天爺啊!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好好養大一女兒竟然是個白眼狼啊!
你這真是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全家人去死啊!
”
大姐司妍也湊過來,“小妹,你怎麼能這麼傷媽媽的心呢?
我們隻是給你找了好人家而已,你嫁過去就吃穿不愁了啊!
”
“你出的主意你怎麼不嫁?
”司遙怼了她一句,瞧着眼前的母女兩,突然覺得她們兩個才是親生的,自己不過是個撿來的罷了。
“我......”司妍剛要開口,就被父親打斷,“胡說!
你姐的男朋友可是企業的高管,前途無量!
你呢?
這麼多年也沒談個男朋友,我們能找着個要你的就不錯了!
”
司遙皺眉,沒等她說話,母親已經将戶口本扔在了她的身上,大聲呵斥道,“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下午兩點,趙興發在民政局門口等着你!
”
說着,就将她的衣服用品也都打包好了扔到了門外。
看這樣子,是鐵了心要逼她嫁過去了。
司遙看着路邊的行李箱,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都說家是溫馨的港灣,怎麼在她這裡,就成了要命的刀子?
當下沒有半點留戀的轉身就走,順便給紫蘇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從家裡出來了。
】
這時候的紫蘇正在公司裡聆聽空降的新任總裁的訓話,偷摸回了她一句。
【你今天沒來真是虧大發了!
新來的季總超級帥!
一米八!
驚為天人!
】
然後拍了一個總裁的背影發過去。
司遙一看那身影,“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
忍不住放大了看,雖然隻有一個模糊的側影,但......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
一邊想,司遙就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平日裡她都習慣了撫摸那條項鍊的,然而今天這一手下去,竟然撲了個空?
她渾身一僵,又迅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翻看了随身的包包,瞬間臉色大變!
“糟糕!
項鍊掉了!
肯定是昨晚落在酒店了!
”
登時慌了神,幸虧她早上走的時候瞄了一眼門牌号,是2709!
趕緊給酒店去了電話,結果聽說2709的房客一大早的就退房了,保潔打掃的時候也沒看到有什麼項鍊。
沒辦法,隻好要到了昨晚2709的客戶電話,順手撥了過去。
“嘟......”沒人接。
幹脆換成短信編輯出去。
――
季邵恒看到短信,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是個陌生的号碼。
【你好,昨晚我的項鍊好像是落在你的房間裡了。
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過去取一下?
】
幾行簡單的字,卻讓季邵恒修眉高挑。
倒是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他的号碼。
沉默片刻,旋即回撥了電話。
司遙接到電話的時候,自己正在大街上找中介想租房。
“喂?
你好?
”
季邵恒轉動了一下真皮座椅,擡眸打量着自己身處的嶄新辦公室,削薄的唇微掀,“項鍊誰給你的?
”
“恩?
”司遙一怔,随後看了看來電号碼,這才想起來是昨晚的那個男公關,當即便道,“項鍊是我不小心掉的,你在哪裡?
方便嗎?
我過去取一下。
”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越是不想有瓜葛的人,越是被綁着要不斷的糾纏。
季邵恒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下午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
司遙一怔,公關都這麼忙的哦?
正琢磨着,就聽他又繼續道,“昨晚......”
心頭沒由來的一慌,司遙迅速打斷他的話,“昨晚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話音落下,對面明顯的沉默了。
司遙眨眨眼,突然想着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激動?
這種時候應該表現的很平常才對啊!
可是......
想到想着,司遙恍然又想起來父母逼自己嫁給趙興發的事兒。
他們既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那她何不在此之前先把自己給嫁出去?
!
這樣他們就沒有辦法逼自己了!
當下做了決定,司遙定了定心神,迅速問着電話裡的男人,“那個......你結婚沒有?
要不我們......拼個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