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這兩壇酒不是拿來給蘇澈和柳永他們喝的,而是拿來給他們上課的?
”
青兒瞪大了眼睛,眼神裡充斥着不解。
“少爺,酒還能上課?
他們兩個可不是釀酒的材料,看他們拿酒壇吃力的樣子,說不定比青兒還要笨上幾分呢!
”
蕭辰嘴角微微上挑,放下兩壇酒後,兩隻靈活的大手不斷地在青兒身上某些柔軟處遊移。
“跟着本少爺那麼長時間都沒開竅是吧,等夜深人靜之後,來我榻上,我再好好教你其中的門道。
”
青兒白嫩的臉蛋霎時紅到了脖頸處,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少爺想要在榻上教她的到底是什麼了。
“少爺,青兒去就是了,人,有人要來……”
蕭辰再吊兒郎當也不至于真的和青兒在酒窖裡發生點什麼,反正青兒早晚都是他的人,沒必要着急。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拿着兩個大酒壇回到酒吧大廳,發現躍鯉書院的人和國子監的人早就嚴陣以待。
雙方以長條大桌為限,無人敢誇雷池一步。
長條大桌的正中間已然被人擦了幹淨,而且還工工整整地寫上了彩頭二字。
看樣子就等着蕭辰帶着東西過來了。
蕭辰放下酒壇的那一刻,蘇澈和柳永的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那可是他們垂涎已久的精品二鍋頭,哪怕能喝上一口……
“比什麼,讓你們國子監的人選,也好輸的心服口服!
”
柳永第一個坐不住,揭開了比試的面紗。
幾個富家公子也不含糊。
“禮、樂、律、射、禦、書、數,隻要有一半科目你們能勝過國子監,就算你們赢。
”
公子哥們提出的要求倒也不過分,在大楚這七樣正是品評天下士子才幹的基石,用作比試,再正常不過。
“好!
還請蕭老闆做些紙阄,分别寫上不同的年份,我們各自抓阄決定隔年考題。
”
說着,公子哥抽出了一張紙,放在蕭辰面前。
抓阄決定順序,之後再使用宮廷曆史考題,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在什麼樣的比試之中,這種方法都屢試不爽,雙方自然默契配合。
蕭辰做了些紙條,随手寫了幾個年份。
蘇澈第一個上台,抽出紙條打開。
“大平三年!
”
公子哥中有一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意氣風發,站到了蘇澈的正對面。
蕭辰一眼便認出了少年,他正是都察院右都禦史家的三公子,之前在姜家的時候沒少和這小子打過照面。
雖然右都禦史和禮部的管家管轄範圍相距甚遠,但是對于在姜家那位禮部尚書大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哪怕少年郎驽鈍至極,也能依樣畫葫蘆說上個三三兩兩。
更何況少年據說還是同齡中的翹楚。
“大平三年,考的是論東夷客商與外交修好的關系。
”
曆年禮部考題,少年郎都如數家珍,在報出考題之後,他更是毫不猶豫的侃侃而談,說出了一篇近乎滿分的答案。
蘇澈柳永終于傻了眼。
他們兩個摸了多年的聖賢書不假,可是外交之類的對于他們還是過于陌生。
“嗯嗯,啊啊”的在擂台前挂了許久,也不見二人說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所有人都幾乎失去了耐心,他們二人才不得不作了個揖,走下了擂台。
初戰告捷的公子哥愈戰愈勇,又派出一名白衣青年負責六樂的比試。
蕭辰并不認識白衣青年,但看他手指上厚厚的白色繭子,他也猜得到青年出自樂師大家。
如果不是自小練習演奏,手指縫間的老繭絕對是會随着皮膚的生長脫落而淡化的。
“大平十二年,論《雲門大卷》與《大武》與宮廷節日演舞的關系。
”
蕭辰尴尬一笑,蘇澈和柳永至今為止還要以草民自稱,不正是因為他們從未進過金銮殿麼?
現在考究他們的宮廷彈奏技法,還要讓他們說出歌舞之間聯系,着實有些強人所難。
即便大祭酒在教書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會和他們說一些宮裡的事。
但宮内教條千千萬,又豈是月餘時光能夠說得清道得明的?
不出意外,蘇澈和柳永再次敗下陣來。
青兒的臉色有些難看,躍鯉書院畢竟是少爺的産業。
他們二人若輸的太難看,少爺想必也會不高興吧?
看見蕭辰臉上仍停留着一抹笑容,青兒自然要選擇相信他了。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也都如出一轍。
或是因為蘇澈和柳永的見識淺薄,或是因為入學時間尚短,沒來得及研習,總歸二人沒有一道題能給出什麼正經的答案。
唯有蘇澈在書法上模仿蕭辰的草書勝過一籌,還因為不小心在宣紙上掉了一滴墨漬而無緣勝利。
“比試七科一科都沒赢,原來躍鯉學員的人都狗屁不是啊!
”
正在青兒将酒遞給公子哥的時候,人群中不知哪裡冒出了這樣一句嘲諷。
“躍鯉書院的都是垃圾!
”
“就這點本事還是早點把大祭酒還回來吧,别污了他老人家的清譽!
”
一時間,辱罵聲此起彼伏,酒吧内也漸漸充斥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青兒本想站出來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站起身。
蕭辰早已大步走到擂台中間,說了一句令全場顧客震驚的話。
“躍鯉書院願賭服輸,但,僅限于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