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領證,現在就入戲了?
季邵恒動了動修長的時間,迅速通過了她的驗證,并且回複,【晚上有事,你自己吃。
】
司遙剛把行禮搬上樓,挑了一間小一點的客房,就看到了季邵恒的消息。
隻掃了一眼,她便回道,【好嘞!
】
随後附贈一個送愛心的表情包。
不回來正好,她隻做自己的晚飯!
發完消息司遙就去整理自己的衣物了,也沒再看手機。
花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她适應了一下這個新家,還給自己煎好了牛排,倒了杯紅酒,慢慢的品。
坐在餐廳裡的時候,司遙就忍不住的感慨。
到底是别墅區啊,四周都很安靜,一點也不嘈雜。
想起自己之前住的那地方,連左鄰右舍的隔音都很差,經常一到飯點就能聽到鄰居家吵架的聲音......
現在這樣,真好啊。
清靜的好像能聽到窗外風吹動樹葉傳來的沙沙聲......
可惜司遙也沒清靜幾分鐘,就聽大門口一陣開鎖的聲音傳來。
“咔哒!
”
然後似是有人進來。
司遙起身看過去,發現是她那個新老公季邵恒回來了。
“你不是說晚上有事嗎?
”司遙吃了一驚,詫異的看了一眼右側牆上挂着的時鐘,這才晚上的九點多?
她還以為他至少要零點以後才回來呢!
季邵恒側眸掃她一眼,換好鞋子往屋内走,就看到餐桌上的紅酒。
“才吃飯?
”
“是啊......”司遙點點頭,家裡的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她收拾好了還去了趟超市,回來已經晚了。
說完之後,她轉了轉眼珠,又問,“你吃了嗎?
”
想來他也應該是吃過飯才回來的,倒也不是多此一問,隻是除了這個話題,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恩。
”季邵恒的回答在意料之内。
他對她的佳肴并不是很感興趣,轉身便上了樓,也沒有再跟她說話。
司遙瞧着他離開的背影,又悻悻的回了餐桌邊,繼續品着自己的小酒。
沒過多久,季邵恒又下來了。
他似是已經洗過澡了,黑亮的發還是濕漉漉的,身上的西裝也換成了淺灰色的家居服,看上去很是休閑舒适的樣子。
司遙沒吭聲,就看到他徑直去櫥櫃裡拿了高腳酒杯出來,在她對面坐下。
“一起喝點?
”司遙主動邀請。
季邵恒颔首,将杯子遞了過去。
給他倒酒的時候,司遙自豪的介紹起了自己的珍藏。
“這是五年前的紅酒了,法國波爾多産區,當年我可是人肉托運回來的。
價格雖然比不上幾十萬幾百萬一支的,但味道也是絕對一流!
”
她從家裡被趕出來的時候,也沒多少行禮,就幾件衣服,幾瓶紅酒。
本來她是輕易不舍得開的,但昨天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稀裡糊塗的沒了第一次,還被父母逼迫嫁給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她又那麼着急忙慌的把自己給嫁了......
不小酌一杯,怎麼壓壓驚?
季邵恒剛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這醇香的酒味,否則也不會再下樓。
“你喜歡收藏紅酒?
”他修眉輕揚,語氣中略帶幾分詫異。
“還好吧。
”司遙說着,轉手舉了自己的杯,沖他微揚了揚,“慶祝我們今天結婚,幹一個?
”
季邵恒清淡的眸子掃過她微微泛着粉紅的臉,右手執了酒杯,與她輕輕一碰。
“砰!
”的一聲清脆,兩人各自喝了酒。
入口便是強勁的單甯,辛料,雪松,月桂和桉樹的香味,襯托出極其成熟的水果香氣。
回味甘醇,極具複雜性與優雅。
就連極少誇贊美酒的季邵恒也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贊,“确實一流。
”
“是吧!
”司遙很得意,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此刻也彎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自己的珍藏得到了認可,本就是件美事。
又喝了一口,司遙才好奇的問季邵恒,“對了,下午你說去開會......開什麼會啊?
”
季邵恒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擡眸朝她看去。
沉沉的眸底藏着不易察覺的冷意。
“公司,例會。
”
他剛去環球,照理是要跟各高層見個面。
晚上也是他們安排的飯局,本來是想把他灌醉,但他一句‘我老婆在家等我’就把他們全部回絕了。
誰也不敢再勸。
季邵恒也是這時候突然發現,原來結婚也有好處。
司遙并不知他此刻内心所想,隻聽他說起公司,也感慨起了自己。
“哎,我們公司都快倒閉了......這不,上頭派了位青年才俊過來想要力挽狂瀾,也不知道這位青年才俊是真本事還是來打醬油的。
要是個繡花枕頭可就慘了......”嘀咕了一聲,司遙顯然是喝的有點上頭了,說話也沒那麼拘謹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哦?
”季邵恒挑眉,“什麼公司?
說來聽聽。
”
這慶陽市的大小企業,但凡有點名頭的他都知道。
說不定還能幫她分析分析。
司遙身子往前,兩手手肘撐在桌面,手心捧着臉頰,神秘兮兮的道,“我在環球......厲害吧?
!
嘿嘿!
”
聽到環球二字時,季邵恒眸子微眯,看向司遙的眼裡也多了一分興味。
“你在環球?
”
還真是緣分?
“是啊是啊!
”醉醺醺的司遙将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覺得長方形的餐桌有些長了,她都快看不清楚季邵恒的眼睛了,于是便起身湊到了他身邊坐下,壓低了嗓音開始爆料,“也不知道那個繡花枕頭長的什麼樣子。
一般這種空降的不是老闆的兒子侄子,就是老闆娘養的小白臉,拽的跟個什麼似的!
我最讨厭伺候這樣的人了!
”
“繡花枕頭......小白臉......”季邵恒沉着陰鸷的黑眸挑出她話語裡的形容詞,如畫的眉眼皺的有棱有角。
這個女人,想象力還真是夠豐富!
“是啊,你也很讨厭吧?
”司遙完全不知道潛藏在自己身邊的危險,又問。
季邵恒生平第一次被人拉着一起讨厭自己。
深邃的眸底滑過一絲不悅,“你還沒見過他,怎麼就能這麼肯定會讨厭他?
”
“直覺!
”司遙迷迷糊糊的回答着,身子有些晃,一個不穩,恰好栽到了身側男人的懷中。
季邵恒心神一蕩,還沒反應過來,鼻尖便是一陣清冽的幽香。
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