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忠看了一眼葉輕寒“你怎麼看?
”
“你是男人,你來決定。
”葉輕寒低聲道。
“小姨,你這話啥意思,我也是男人啊!
”蘇淵不滿道。
蘇淵這番話,自動被人無視了。
以前是他來定大局。
現在……
肯定不合适。
“我有一計。
”
顧紹忠低沉道“我連夜回北境,向軍神讨要一封親筆書,任命聶丞民為聶家新任家主。
”
“能行嗎?
”
葉輕寒蹙眉問“現在把聶老牽扯進來,未必能有多大反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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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紹忠道“聶英華肯定是不認的,就算軍神親自回來,他也能找一萬個理由謊稱軍神是‘冒牌貨’。
”
“不過,有了任命書,起碼道德和禮法上,我們占據優勢。
到時候即便劫了法場,之後也能有理由遊說周旋。
”
“那你路上小心一點。
”葉輕寒低聲道。
一聽這話,顧紹忠滿臉興奮,激動道“輕寒,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你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
葉輕寒淡淡道“你誤會了,我隻是不希望你半路被劫,任命書落到敵人手裡,被敵人利用。
”
“我姑且認為你是在關心我。
”顧紹忠讪讪一笑,也不耽誤時間,立馬離開别墅。
“明天的話,蘇淵要不要一起去?
”葉輕寒遲疑的問。
“去!
我為什麼不去,我當然去!
起碼聶憐雪也是我小姨,雖然不是親的。
”蘇淵邪笑道。
葉輕寒白了蘇淵一眼。
救人是假。
殺人才是真吧?
“明天要去的話,最好一起去。
”
葉輕寒想了想道“不然留初墨和孩子們在家,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到時候我父親也去,有他在,應該不會生出太大的變數。
”
“我一人就行了,你們瞎去湊什麼熱鬧?
”蘇淵滿不在乎道。
“你正經一點,北境犧牲了太多人,能否歸正名分,聶家是非常關鍵的。
”葉輕寒嚴肅道。
蘇淵一怔。
“北境……聶家……”
他低頭沉吟,眼裡做出掙紮。
“好,反正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當然,僅限于明天一天。
”蘇淵道。
葉輕寒頗為詫異。
林初墨驚喜看着蘇淵。
大慈法藏笑呵呵道“閻羅就閻羅,真正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能夠恪守欲望,以顧全大局,呵呵,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
深夜。
蘇淵睡了一白天,自然是睡不着。
他坐在沙發上發呆。
“想什麼呢?
”
哄完北北和囡囡兩個孩子睡覺後,林初墨從樓梯上走下來。
“你幹嘛不開燈?
”
林初墨發現客廳有些昏暗。
隻有落地窗外月光灑在後院的雪地上,投射進來的昏暗白光。
“老婆。
”
“……嗯。
”
夜深無人。
林初墨心底羞澀減弱許多,眼波如同秋水般溫柔。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蘇淵眼裡浮現掙紮,時而邪性,時而迷茫。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林初墨坐在旁邊歪着頭問。
“我見到你,見到北北,應該很高興,很開心,很興奮,可是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你是一個陌生人。
”
蘇淵看着自己的雙手道“不僅僅是你,連姐姐,連小姨,連北境犧牲三十多萬将領,我都沒有任何感覺。
”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林初墨輕聲問。
“當然記得,可是回念起曾經的一切,我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心髒被挖空了一樣,我不知道該這麼形容,但……”
說到這兒,蘇淵捂着頭,眼底充滿痛苦。
痛苦,也是一種情緒。
但,它是負面情緒。
恢複的最快。
傷人的,也最深!
正在蘇淵心裡極緻克制,與天人交戰之時,纖柔的玉手摸在他的腦袋上。
蘇淵渾身一顫,擡頭看着面前這位讓他朝思夜想的女孩,他的妻子。
“隻要你記得以前的事情,那就好了呀;哪怕不記得,我們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還會發生很多很多的故事。
”
蘇淵沉默。
他懂得林初墨這話的意思,但聽在耳朵裡淡入清水,無法引起他内心一絲一毫的波瀾。
“我現在的狀态很差,如果我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往心裡去?
”蘇淵低聲道。
“你……”林初墨眼眶濕潤,更多的是期待“你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嗎?
”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但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這也是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裡的一句話。
”蘇淵搖搖頭道。
“沒關系的,就算你一直這個樣子,我也不會嫌棄呀,其實,我真覺得你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
林初墨理了理蘇淵亂糟糟的頭發,笑道“别抓了,頭發這麼亂,這個樣子好醜的好不好。
”
“你看,你嫌棄我了。
”蘇淵道。
此刻的他無法理解林初墨說話的語氣,隻是單純從字面上去解讀。
說時,蘇淵眼裡再次浮現出痛苦。
而這次痛苦,遠比先前的更加強烈!
他的身體,甚至在發抖。
理智與本能,情緒與欲望的抗争,讓他無時無刻都在遭受着灼心煉魂般的煎熬!
“早知道七劫斬副作用這麼大,我就……”蘇淵發出低吼,額頭布滿冷汗。
“你還是一樣去做,是嗎?
”林初墨輕聲問。
“……嗯。
”蘇淵僵硬的點頭。
林初墨滿眼心疼。
這個男人,他總是把所有的擔子獨自一人扛在肩上。
哪怕這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與折磨,再給他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的選擇,他仍會這麼做。
林初墨來到蘇淵面前,摟着他的脖子在懷裡,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腦勺。
聞着,林初墨的淡淡體香,蘇淵眼裡浮現紅光。
那是情欲!
他的手鑽進了林初墨的衣服裡,觸摸到如羊脂般,細膩柔軟的肌膚,呼吸變得十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