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一兩天沒吃飯了,肯定要吃點東西啊。
”聶英華理所當然道。
聶憐雪連忙沖進病房,見爺爺半坐起來,正跟聶晴漣聊天。
“丫頭,你來了。
”聶興昌樂呵呵笑着,一雙渾濁的眼睛慢慢放出光,臉上皺紋舒展開來,像是盛開的菊花瓣,每道皺紋裡都洋溢着笑意。
放眼整個聶家,聶興昌最疼愛的,莫過于這位小孫女兒了。
“爺爺,您吃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聶憐雪緊張問。
聶晴漣陰陽怪氣道:“妹妹,你可真有意思,爺爺吃個飯,怎麼還能吃出毛病?
你該不會還惦記着上次那小子說的話吧?
”
說着,聶晴漣拉着聶興昌的手道:“爺爺,您是怎麼昏迷的,還有印象嗎?
”
聶興昌搖搖頭。
老爺子不知道就好辦了。
聶晴漣眼睛一轉,便道:“我跟您說,您是在公交車上被一個年輕小夥撞倒的,把您送到醫院的時候,您的情況特别危險,是我将王勝叫來,才把您救回來的。
”
聶憐雪眼神一冷道:“堂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那人好心行事,怎麼能把爺爺摔倒的責任怪在他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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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爺爺,憐雪就是被騙了,您不知道啊,那個人自稱是什麼神醫,說是能緩解您的病情,還囑咐我們不能讓您吃飯,您說,這不是開玩笑嗎,人哪能不吃飯啊;我們都沒當回事兒,結果憐雪還當真了,哎。
”
說到這兒,聶晴漣意味深長道:“本來嘛,病人就要多吃飯,身體才能好的快一些,那個人身份不明,他懷着什麼心思,誰也不知道,妹妹,你也幫他說話,未免也太不應該了,這不是拿爺爺健康開玩笑嗎?
”
“你少說兩句,憐雪也是關心則亂,怨不得她。
”聶英華走了進來,把保溫桶放在一邊。
“爸,中午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您做。
”聶英華坐在病床邊,滿臉孝順問道。
“不可以!
”聶憐雪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憐雪,别胡鬧,你爺爺早飯都吃了,也沒什麼事兒啊。
”
聶英華淡淡道:“你啊,别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我看,這次你回來了,就别回魔都了,找個好人家嫁了,讓你爺爺早點抱上重孫子,才是當務之急。
”
聶憐雪在帝都打下一片江山的事情,他是早有耳聞,同樣生了女兒,心裡自然嫉妒的不行。
若是能将聶憐雪叫回來,限制她的發展,那無疑是極好的。
“嚯,都什麼事兒,怎麼這麼熱鬧?
”門外進來一位披星挂羽的軍人,還有其他幾位聶家人也跟了過來。
每天來看望聶興昌的人不計其數。
基本過了早飯,就開始來人了。
“屠伯伯,今天爺爺可厲害了,早上喝了一大碗粥,還吃了兩個雞蛋,以及半個玉米呢。
”聶晴漣邀功似的。
來的這位軍人,可是爺爺旗下八大将領之首,名為屠刑。
曾經他戰場殺敵無數,戰果累累,也被境外敵人尊稱‘屠神’。
誰能得到他支持,未來爺爺死了,也就能坐穩聶家。
“軍神,真的啊?
您胃口真好,比我還能吃。
”屠刑嘿嘿笑道。
“小刑,你是拿老子開涮呢?
以為我躺着床上,就收拾不了你?
”聶興昌眼睛一眯,吓得屠刑連忙閉上嘴。
“立正!
”
屠刑腰闆立馬挺得筆直,哪怕年老的他,眼神也依舊充滿如若磐石般的堅毅與冷酷!
他所散發出的氣息,更是宛若寒冬冰窖,實質性的殺意冷的讓人發顫。
普天之下,隻有聶軍神能讓屠刑無條件服從命令。
“小邢,跟我說說最近邊境的情況。
”聶興昌緩緩道。
“軍神,您的身體可以嗎?
”屠刑緊張問。
“說。
”聶興昌聲音不大,卻散發出不可抗拒的情緒。
聶英華很識趣,連把人都趕出了病房。
病房外。
聶英華跟其他聶家人閑聊着。
聊到聶興昌中午飯問題,對妻子伍婉麗道:“中午弄個黑魚湯,老爺子喜歡吃。
”
“大伯,我看爺爺的臉色有點紅,是不是先停一停,觀察觀察再說?
”聶憐雪擔心道。
“臉色紅,說明氣色好,恢複的好,有什麼好奇怪的?
”聶英華不滿道。
“可是……”
“憐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給老爺子備飯還有錯了?
難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就要看着老爺子餓死在病床上?
”伍婉麗譏諷道。
老爺子不在,她說話也不用顧忌什麼。
“嬸嬸,我不是這意思……”聶憐雪念在是一家人,她收斂外面的高冷,十分急切欲要解釋,被聶晴漣打斷。
“妹妹,我理解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表現一下自己嗎?看着爺爺跟我們一家關系好起來了,你心裡不平衡了?
”
“堂姐,你不要胡攪蠻纏,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聶憐雪沉聲道。
“我胡攪蠻纏?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不分時候,爺爺身體正在恢複,你瞎搗什麼亂?
難道你比王勝更懂醫術?
又或者你還相信那個小賤民?
”
聶晴漣譏笑聲,在場不少聶家人跟着嘲笑起來。
上次醫院的事兒,他們也都有了解。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說的話能有幾分準頭?
“憐雪,你也不小了,也該懂點事兒了,這種事兒你就少摻和,你算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小輩,以後不會缺你什麼的,沒必要這麼争着,到最後把老爺子害了。
”聶英華淡淡道。
三言兩語,就把聶憐雪描述成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女人。
在場其他聶家人沒有搭腔,都在坐山觀虎鬥。
老爺子情況不好,估計也就這幾年的事兒了。
到時候聶家家主,要麼是聶英華,要麼是聶憐雪的父親聶丞民,肯定沒他們的份兒。
所以在局勢還未明朗前,他們可不會莽撞站隊。
聶憐雪一聽這番話,氣的兇口疼痛。
“大伯,你可以說别的,我都認了,但你要說我這麼做是為了争權,那我絕不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