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腳下的步伐微微停頓,卻沒有轉身看他一眼,更不曾給他任何的回應。
不過陸濯的話,倒是勾起了姜黎的好奇,“你不是和陸家斷幹淨了嗎?
再說了陸家當初那麼不待見你,現在怎麼好心的邀請你參加老爺子的壽宴?
”
當初沈清秋隐瞞身份跟随陸濯回到陸家後,陸家沒一個瞧得上沈清秋的,背地裡冷嘲熱諷也就罷了,有什麼抛頭露臉的場合也禁止沈清秋參加,美名其曰女孩子抛頭露面不好,說到底不過是擔心沈清秋鄉下野丫頭出身遭到衆人嘲笑連累陸家跟着丢臉。
沈清秋道:“陸老爺子當初給了我一樣東西,把東西還了,就徹底兩清了。
”
“可惜了陸老爺子當初慧眼識珠。
”姜黎輕歎一聲,“可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擔心這群白眼狼趁着壽宴整出什麼幺蛾子。
”
沈清秋偏眸看了她一眼,輕飄飄道:“隻要他們不怕喜事變喪事。
”
離開工作室後,沈清秋回到了公司。
先是針對城南地皮開了一個長達兩小時的會議,随後回到了辦公室繼續忙碌。
不知不覺間,太陽緩緩西沉。
這時,林翹推門而入,站在沈清秋的面前,恭敬道:“沈總,趙宗生趙經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見你一面。
”
沈清秋眉心一皺,并不是因為趙宗生的出現感到反感,而是腹部莫名其妙的疼痛。
她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手掌用力的按壓着腹部,說話的語調與平時并無不同,“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讓他不必來見我。
”
林翹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的房門關閉,沈清秋有些狼狽的佝偻着脊背,更加用力的按壓着腹部,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地攥着拳頭。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漸漸緩輕了幾分。
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倒了一杯熱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起先沈清秋以為是胃疼的老毛病犯了,稍微喝點熱水,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緩解,直到下班時,那股絞痛感再次襲來,讓她意識到這次或許并不是簡簡單單的胃痛。
此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緊咬着牙關,不得不強撐着身子去拿手機。
可尖銳的刺痛感再次襲來,仿佛一把鈍了的刀子在她的腹中攪動,疼的她悶哼一聲,膝蓋一軟竟然直接栽在了地上。
跌倒時不經意的掀翻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清清......”男人沉冷不失溫柔的嗓音從手機聽筒裡傳出,柔和了手機電波裡的冰冷。
沈清秋痛得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按壓着腹部,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的破碎,“傅,傅庭深......”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電話竟直接被挂斷了。
她強忍着疼痛想要撥打急救電話,但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着,疼痛侵蝕着她的意識,大腦漸漸的混沌。
就在她疼得整個人變得恍惚的時候,隐約看到林翹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地上的沈清秋,她大驚失色的沖上前,“沈總,清清......”
沈清秋吃力的掀起眼簾,看到林翹的出現,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我,我沒事......”
話音還未落下,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清清!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沉穩的聲線隐隐透着細微的顫抖。
沈清秋想,大概是自己中了一種叫傅庭深的毒。
不然怎麼會聽到傅南風的聲音?
又怎麼能感受到男人将她打橫抱起?
男人身上那股清冷的木質香氣将她籠罩,仿佛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