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沈清秋,自然從老爺子的話裡覺察到了什麼。
看來陶家的事情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裡。
她并沒有着急解釋,而是起身親自幫老爺子沏了一壺茶,将茶遞給老爺子。
但老爺子傲嬌的哼了一聲,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
沈清秋也不氣惱,将茶放在了桌子上,不疾不徐道:“我這架子再大也大不過您不是?
”
聞言,秦老爺子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隻聽沈清秋繼續道:“聽說傅奶奶早早地提出要拜訪您,但您一直以身體不适為由将人拒之門外,這不是擺架子是什麼?
”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才是你親外公,我才是親的!
”秦老爺子握着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擊着地面,似是覺得氣不過,揚起了手中的拐杖。
盧伯見勢,一臉惶恐地連忙沖上前,“老爺,使不得!
”
看着小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沈清秋忍不住失笑,“盧伯,你别攔着他,他想打就打吧。
”
“小姐!
”盧伯一臉無奈地看着她。
有些時候,沈清秋真的像極了秦卿。
明明恃寵生嬌,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是讓人又氣又愛。
“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冤家!
”秦老爺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沈清秋笑了笑,伸出手臂環着老爺子的手臂,聲音不似平日的清冷,夾雜着一絲毫不違和的溫柔,“您是知道的,我這次針對陶家,不隻是因為宴會上陶家發難,隻是順坡下驢,為了報複他們前些日子在背後聯合外人算計秦家。
”
“秦家首富的位置要易主,我不信這種傳言會平白無故地外洩,底下這幫人虎視眈眈,都想趁機分一杯羹,那我就殺雞儆猴,讓鬧得最歡的那幾家好好看看算計秦家的下場是什麼,也好殺一殺他們蠢蠢欲動的心。
”
海城商會無論大小事宜,從未外洩過。
偏偏今年傅懷柔的出現,在餐桌前說的那番話也一同流了出來,不用想也該知道是誰在背後主導了這一切。
“即便昨晚沒有傅庭深出手,我也不會讓陶家毫發未損的離開的。
”
聞言,秦老爺子的臉上沒有絲毫喜色,看向沈清秋的眼神不似平日的慈愛,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嚴肅,“那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好計謀?
!
”
“外公是覺得我昨晚太招搖了。
”沈清秋道。
話已至此,秦老爺子索性也不及繼續藏着掖着,神色嚴肅,“清清,你和傅庭深不是一路人!
”
昨晚的事情既然能傳到他的耳朵裡,自然也能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
傅庭深是什麼身份!
如此招搖的跟他在一起,傅庭深又如此明目張膽的幫沈清秋出氣,這跟把沈清秋架在火上烤有什麼區别!
沈清秋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慢慢的放開了秦老爺子的手臂,“您是覺得他昨晚的行事手段太過狠絕?
可沒有雷霆手段莫行菩薩心腸,這是您教我的,我不認為他做錯了,而且換做我出手,也不會心慈手軟。
”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老爺子眉間浮現一抹急躁,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清清,聽外公一句勸,現在跟他分開,一切還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