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年近八十,但目光如鷹,極有神采,隐隐可見年輕時的銳利鋒芒。
男人是久違露面的穆家家主,穆如峰。
與其他幾大家族有所不同,穆家是武術世家,身為家主的穆老更是古武術的傳承人。
邱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把玩着手中的核桃,掀起眼簾看向男人,“依你看,如何?
”
穆如峰望着沈清秋離開方向,聞言,偏眸與邱老四目相對,“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
“什麼?
”
男人邁步走到窗前,擡眸望着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竹林,微微輕歎一聲,不疾不徐道:“有朝一日虎歸山,必定皿染半邊天。
”
渾厚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鼓點落下,震懾人心。
邱老神色微怔了怔。
他偏眸看向身邊的男人,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你對一個人如此之高的評價了。
”
“這丫頭或許真的可以打破如今的平衡。
”穆如峰道:“隻是她的存在必然已經讓人生出了除之而後快的念頭。
”
邱老的眼底浮現一抹譏诮,“這些年有些人高枕無憂的睡了那麼久,也該讓他們嘗嘗頭頂上懸了把劍的滋味。
”
聞言,穆如峰偏眸看向邱老。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底不約而同地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
與此同時,車子朝着白金漢宮駛去。
傅庭深的手掌落在身上酸軟的腰肢上,力度适中的揉按着。
他垂眸看着靠在肩上的女人,注意到她眉眼間的懶倦,心底生出一股愧疚,昨晚仗着有傷,的的确确有些得寸進尺了。
“累的話要不要睡一會兒?
”
“嗯。
”沈清秋悶悶地應了一聲。
昨晚真的被折騰狠了,沒一會兒的工夫就睡了過去。
車子駛入了白金漢宮内,傅庭深并沒有着急下車,而是将沈清秋輕輕地放在腿上,讓她睡得舒服些。
坐在前排的傅鑫和傅淼,感覺無形之中好似又被塞了一把狗糧。
他家先生如今在沈小姐的面前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從前女人在先生眼裡,那就是等同于病毒般的存在,秉承着‘莫挨老子’的原則。
可自從遇見了沈小姐,毫無底線,現在竟心甘情願充當起了人形枕頭。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兩人正感慨着,輕手輕腳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結果迎面碰上了商京墨。
他的視線越過傅鑫和傅淼,眼底閃爍着不懷好意的笑,“我說裡面什麼情況啊,再怎麼饑渴也不能不分時間和地點吧。
”
說着,走上前準備扣響車窗。
他剛剛走過去,面前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傅庭深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