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被拖出去的時候,心有不甘的掙紮着。
他清楚自己就這麼被帶下去,會是怎樣的後果等着他。
既然死,總要死得明白不是嗎?
到底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見他眼神滿是不甘和悲憤,寸頭心一軟,扯下了堵在他嘴裡的抹布,“想知道什麼?
”
荷官強忍着心中的懼怕,但聲音裡仍舊夾雜着不受控制地輕顫,“老闆對那個女人分明是存了心思的,我動點手腳怎麼了!
”
他不過是想成全自家老闆,送個順水人情罷了。
何況,自家老闆在賭桌上,換做任何一個懂事的荷官都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家先生在賭桌上輸。
寸頭點了一根煙,煙霧缭繞間,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的冷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随意揣摩主子的心思?
!
”
哪怕他跟在容寂身邊多年,作為心腹,雖知道自家主子對沈小姐的心思非同尋常,卻也不敢随意揣摩,從來都是聽吩咐辦事。
眼前這個荷官,仗着有幾分小聰明就敢随意揣摩,還敢擅自做主讓沈小姐在賭桌上吃癟,這分明是實打實的作死!
“可老闆他對那個女人......”
“往後見到她要尊稱一句沈小姐。
”寸頭冷聲警告着,忽地想到了什麼,他斂眸低笑,“差點忘了,你恐怕沒有以後了。
”
話落,他朝身邊的人冷聲吩咐,“帶走!
”
自這天之後,整個賭場,乃至容寂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沈小姐在他家主子心中非比尋常。
――
夜漸深,地下賭場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容寂站在觀光室的落地窗前,斜倚在窗前,手裡端着一杯白蘭地,俯瞰着腳下的人群。
他睨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你剛才說的話,還作數?
”
是指之前傅庭深跟他合作的事情。
傅庭深坐在沙發上,優雅的翹着二郎腿,雙手交握搭在腿上,舉手投足間偷着渾然天成的矜貴之氣。
他雙眼微閉依靠在沙發裡,猶如一隻假寐的獅子,聽到容寂的話,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冷不熱地開口,“自然。
”
容寂沒有說話,手中把玩着酒杯,沉吟了片刻,再次出聲,“你沈清秋是認真的?
”
他不太理解傅庭深這種性情涼薄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被情愛所束縛。
也無法理解,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傅庭深是怎樣對沈清秋産生了如此濃厚的情感。
他與傅庭深明争暗鬥多年,自然對他的傳言略有耳聞。
像傅庭深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再加上出衆的皮囊加持,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把持的住。
甚至不需要他勾勾手指,隻是一個眼神,女人們便會像過江之鲫前赴後繼的撲向他。
然而傅庭深這些年卻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為此還落得個身體或有隐疾的傳言。
這樣的男人,恐怕這輩子很難有人能夠走近他的心裡,可偏偏沈清秋就是那個例外。
傅庭深擡眸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容寂,薄唇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總之,你不會有機會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
“是嗎?
”容寂擡眸看向他,指尖摩挲着食指上的骨戒,“說不定哪天她想通了,自願跟我走呢?
”
視線相撞的瞬間,傅庭深覺察到了他眼底挑釁的意味,不由得蹙了蹙眉。
房間内陡然安靜下來,氣氛變得凝滞詭異。
恰好此時,沈清秋從外面推門而入。
她踩着高跟鞋,上身穿了一件短款的白色西裝外套,下面搭配了一條同色系的闊腿褲,清爽之中不失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