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裙的孫念瑤站在陸濯的面前。
她蒼白的臉上挂滿了淚痕,臉頰上依稀可見沈清秋給的那兩巴掌的痕迹,異常紅腫,格外醒目。
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宛如一朵飽受摧殘消磨的花朵。
“阿濯......”她輕柔的嗓音夾雜着傷心欲絕的沙啞,泫然欲泣的一頭紮進了他的懷中。
陸濯的眉頭緊皺,兇口傳來一陣刀割般的刺痛。
他伸出手,将孫念瑤摟入懷中,手掌輕輕拍打着她的顫抖的身子,安慰道:“别怕,我在。
”
孫母隻覺得自己礙眼,索性不動聲色地離開。
隻是離開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孫念瑤将陸濯拉進了房間,她的眼底掠過隐晦且暧昧的笑容。
此時下人走過來,手裡端着給孫建平泡的茶,“太太。
”
“給我吧。
”孫母伸手接過東西,轉身走進了孫建平的書房。
一進門,孫母就被萦繞在房間内的煙味兒嗆得咳嗽連連。
她把茶放在桌子上,擡手揮了揮面前污濁的空氣,随後走到陽台,打開了窗戶。
“沒事兒抽這麼多煙,不要自己的身子骨了。
”
孫建平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中徐徐吐出,“陸濯來了?
”
“在瑤瑤房間呢。
”孫母眉眼間帶着幾分暧昧的笑意。
孫建平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将手中的煙掐滅丢進煙灰缸裡,沉聲道:“既然他肯來,說明他的心裡還是在乎瑤瑤的,隻要在乎,事情就不難辦。
”
“什麼意思?
”
孫母早些年是歌劇團的演員出身,隻知道如何籠絡男人的心,自然不懂商場上的這些彎彎繞。
她打量着孫建平臉上凝重的神色,“你是有了其他打算?
”
“這次瑤瑤的名聲不但毀了,害得陸家與孫家聯姻的事情也一拖再拖,我自然要讓沈清秋付出代價!
”
說話間,孫建平的眉眼間閃爍着狠戾的寒光。
與此同時,沈清秋隻覺得脊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涼,“阿嚏――”
“着涼了?
”傅庭深握了握沈清秋略有涼意的手,脫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沈清秋吸了吸鼻子,“沒事兒。
”
兩人彎腰坐進車裡,傅庭深吩咐司機打開了暖風。
車子朝着沈清秋安置的公寓行駛。
這已經不是傅庭深第一次送沈清秋回家,所以沈清秋并未多想。
直到傅庭深一路尾随,跟着她站在了公寓門口,遲遲不肯離開。
她的心中隐隐有了幾分猜想,卻故作不知的,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到家了。
”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傅庭深卻一臉疲倦的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解釋着,“我好累,現在隻想睡一會兒。
”
沈清秋,“......”
難怪他之前一直強撐着不肯睡。
敢情在這兒鋪墊呢!
傅庭深并沒有像個悍匪似的直接扛着人家姑娘強勢入門,而是有理有據的解釋着,“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整整兩夜沒有休息,一下飛機就去找你了。
”
“所以呢?
”沈清秋斂着眉間的笑意,故作不知的看着他。
“我就在沙發上睡一會兒。
”
沈清秋看着他眼底濃濃的倦色,終于敗下陣,側身讓開,邀請傅庭深進入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