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的溫度仿佛灼傷了沈清秋似的,她下意識的掙脫,卻被眼前的男人攥得更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教的是人教訓,而不是讓人變得膽小,”傅庭深覺察到僵硬的身軀漸漸放松了下來,試探性地擡起手扼住了女人的下巴,讓她無法繼續逃避,“你可以滿身是刺的拒絕我,但我不會因此而放棄擁抱你。
”
房間内霎時間一片寂靜,窗外急切的雨勢變得尤為清晰。
噼裡啪啦的雨滴敲打着瓦片,雜亂無章的節奏徹底擾亂了沈清秋的心。
她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最終緩緩地閉上眼睛,認命似的低聲道:“傅庭深,我沒有勇氣再去賭一次不計成本的愛了。
”
輕柔的嗓音中夾雜着一絲不受控制的顫抖,仿佛能夠讓人感受到她支離破碎的心。
與陸濯相愛的那三年裡,沈清秋不顧家人的阻撓,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他。
将他視為自己今後唯一的選擇,将他的理想與抱負強加在自己的身上,她對陸濯的愛義無反顧甚至不求相應的回報,可最後呢?
他的背叛來得猝不及防,像是毫無防備下的一把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
她可以咬牙忍住所有的傷痛不向外人洩露一個字,也可以裝作一副釋懷的姿态面對以後的生活,可隻有她知道那道猙獰恐怖的傷口至今貫穿她的心髒。
而眼前的男人他們僅有幾面之緣,哪怕他已經足夠坦白内心的想法,可她又怎麼敢輕易地伸出自己的手?
她做不到。
“你不需要愛,隻需被愛。
”傅庭深沉冷的嗓音溫柔下來,像晨曦撥開山間霧,像注入了暖流的泉水劃入心尖,“我的深情不需要理由。
”
他伸出手指,微涼的指腹輕輕地劃過沈清秋濕潤的眼角,恍若劃在她的心間,酥麻的感覺像一股電流席遍全身。
沈清秋倏地睜開眼睛,心跳如鼓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嘴角漾開一抹淺笑,深不見底的瞳仁中仿佛盛着無限的溫柔,隻一眼就讓人難以自拔。
沈清秋怔愣地站在原地,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嗓子幹啞的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
其實在她拒絕傅庭深的時候,猜想對方會惱羞成怒,甚至做好了與他撕破臉的準備。
但事實證明,她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決心和恒心。
他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一步步引誘着她走進他挖好的‘陷阱’,不知不覺就被他牽着鼻子走。
這樣的男人,沈清秋根本無力招架。
良久,她出聲問,“傅先生,對待女人從來都是這麼直接嗎?
”
“我的身邊隻有你。
”傅庭深的指尖輕輕地從她的下巴滑落到鬓角,将鬓邊的碎發輕輕地别在她的耳後,性感又懶倦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是我追求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更是我生命中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
”
他的嗓音低低地纏上來,勾得沈清秋耳尖發燙,她清了清嗓子,輕聲道:“倒是我不識擡舉了。
”
“的确是這樣。
”傅庭深凝視着她,目光中藏着一絲笑意,“也唯有你不識擡舉,卻又最深得我心。
沈清秋的心髒泛起一層漣漪。
好半晌,她壓下加速跳動的心髒,輕呼了一口氣,“謝謝你的茶,但我現在真的該回去休息了。
”
“一起。
”
簡短的兩個字,似命令,讓人無法抗拒他。
走出門的那一刻,傅庭深将外套遞給沈清秋。
見沈清秋怔了下,他擡手将外套展開,直接披在了她的肩上,“當心着涼。
”
回去的路上,兩人并肩走着,腳下的步調漸漸地整齊劃一,分不清究竟是誰遷就了誰。
在傅南風的護送下沈清秋回到了客房門口,隻是當她推開門的一刹那,傅庭深突然握住了她搭在門鎖上的手。
肌膚相觸的瞬間,屬于男人掌心的溫度順着胳膊蔓延到全身,讓沈清秋的身體倏地一僵,“你......想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