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出院的這些天,沈清秋一直住在秦家公館。
已經十點鐘了,若是換作平時,沈清秋肯定睡下了。
隻是想到外公今天在書房對她說的話,頓時困意全無。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突然收到了傅庭深發來的消息:“睡了?
”
沈清秋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指尖快速的敲擊着鍵盤,回複消息:“還沒。
”
下一秒,傅庭深發來一張照片。
沒有人比沈清秋更熟悉這張照片的背景。
她連忙從床上跳起來,随手抓了一件薄衫,快速的沖出了門。
風風火火的姿态,差點沖撞了端着牛奶花膠的李姨,“大小姐,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
”
“去外面透透風。
”沈清秋丢下一句話,身影卻早已消失在了李姨的視線中。
――
入秋的海城,夜裡多了幾分涼意。
沈清秋坐着觀光電車來到了秦家公館的大門外。
一眼注意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傅庭深。
男人身着黑色西裝,幾乎要與身後的黑夜融為一體。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猶如希臘的雕塑,渾身上下散發着遮不住的貴胄之氣。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每一筆都好似上帝的絕筆,細不可查地動作,便可以讓情緒發揮到極緻。
兩人隻是幾天沒見而已,可沈清秋卻覺得如同隔了就幾個春秋。
沈清秋眉眼彎彎,快速地朝着他飛奔了過去。
傅庭深看到沈清秋出現的一刹那,眸底的寒涼一閃而逝,露出溫柔的笑意,“慢點。
”
沈清秋撲進他的懷裡,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杏眸中潋滟着點點熒光,“不快點,萬一别的小姐姐把你勾走了什麼辦?
”
“有你就夠了。
”傅庭深的手掌順勢落在她不堪一握的細腰上,“怎麼還沒睡?
”
沈清秋靠在傅庭深的兇口,敏感地嗅到他身上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是皿腥味兒。
哪怕有烏木冷杉的味道都無法完全遮掩。
難道他受傷了?
她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将頭埋在他的兇口,更加用力的嗅了嗅,唯恐自己判斷錯誤。
“明天去參加商會,外公約我談話來着。
”沈清秋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傅庭深察覺到她的意圖,卻并沒有阻攔,反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底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薄唇勾着意味深長的笑意,“聞了半天,聞到什麼了?
”
意圖被識破,沈清秋沒有半分慌亂,神色坦然的看着他,語調平靜,“皿腥味兒。
”
“怕我嗎?
”傅庭深問。
沈清秋握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臉貼在他的掌心輕輕地蹭了蹭,如同貓兒撒嬌般,“嗯,怕死了。
”
她嘴上說着怕,但眼神卻沒有半點變化。
傅庭深湛黑深沉的眸湧動着複雜隐晦的東西,“沈清秋,我給你反悔......”
他口中的話沒說完,沈清秋指尖勾住他的領口,踮起腳尖,仰起頭,吻上了他的唇。
一吻畢,沈清秋看着他,“這個答案夠嗎?
”
傅庭深垂眸看着她,深不見底的瞳仁中融着一束淺淺的溫情,“夠。
”
話落,他俯下身吻住了沈清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