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朝着包廂走去,在門口就遇見了傅庭深。
她稍稍怔了一下,“你怎麼出來了?
”
“不放心你。
”傅庭深走上前,順勢牽起了她的手。
沈清秋扯唇笑了笑,“隻是去個洗手間而已,有什麼并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
兩人走進包廂後,傅庭深突然将她抵在了包廂的門上。
他垂眸,漆黑的眸深深地凝視着她,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沉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歎息,“可你很不開心。
”
沈清秋一瞬不瞬地凝視了他片刻,忽地紅唇勾起一抹笑意,杏眸深處潋滟着點點熒光,“傅庭深,你真的好奇怪......”
從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總是能夠一眼洞穿她的心事,輕易地道出她此刻内心的真實情感。
她自以為自己隐藏的好,但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像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
她忍下難過和心髒微微抽搐的疼痛,身子前傾,依靠在他的兇口,“我沒事,真的。
”
隻是沈歡顔的出現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那肩膀借你靠一會兒。
”傅庭深伸手一下下的撫摸着她纖細的後背,像是安撫受傷的孩子。
其實從沈歡顔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沈清秋的異常,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做不到感同身受,能做到的隻有默默陪伴。
沈清秋擡眸望着他,神色淡淡,但眼角藏着一絲笑意,“隻是一會兒?
”
“如果你願意的話,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
“不後悔?
”
“不悔!
”傅庭深重新将她拽進懷中,緊緊地擁抱着,沉冷的嗓音染着性感的懶倦,在她的耳畔響起,“這輩子生是清清的人,死做清清的鬼。
”
沈清秋乖順的靠在他的頸間,不禁彎了彎唇角。
她落在他兇口的手掌無比清晰地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她一直以為傅庭深的出現,是她心底那片荒蕪中盛開的一朵玫瑰。
可如今看來,不止是引誘她墜入愛河的玫瑰,更是救贖她的解藥。
十分鐘後,兩人離開餐廳。
離開時,沈煥山他們從對面的包廂裡走出來。
他轉眸間,視線的餘光不經意的瞥見了沈清秋那張格外惹眼的臉,眉心微不可察地皺起。
那是沈清秋?
!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傅庭深的身上。
這個男人又是誰?
正想着,就聽到陸濯道:“沈先生,沒事的話,我們先告辭了。
”
“好。
”沈煥山連忙回過神,臉上露出虛僞的笑容。
送走了陸濯後,沈煥山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沈歡顔,“顔顔,你覺得這位陸先生怎麼樣?
”
這話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平心而論,陸濯的家世樣貌的确不知甩了那些隻懂的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多少倍。
可惜她對陸濯不感興趣。
“爸爸,孫小姐和陸先生就要訂婚了。
”沈歡顔道:“而且......”
她飛快地瞥了沈煥山一眼,“而且我聽孫小姐說,姐姐之前跟過陸先生一段時間。
”
她說的模棱兩可,再加上那隐晦複雜的神色,很容易讓人往歪處想。
沈煥山眉頭緊皺,面色也不由得沉了幾分,“辱沒家風的混賬東西!
真是要把我們沈家的臉給丢盡了!
”
早知道沈清秋離開沈家後變成如今這副德行,當初還不如将她凍死在那個雪地裡!
沈歡顔和母親蔣蓉默默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早點回去吧。
”蔣蓉率先出聲。
沈煥山哼了一聲,邁步離開。
一行人上了車後,沈歡顔猶豫再三,忍不住出聲,“爸爸,孫小姐說下個月是她的生日宴,到時候會當衆宣布孫家和陸家訂婚的消息,她希望到時候我能夠準時參加。
”
“這是好事。
”沈煥山臉上的神色有了幾分緩和,笑得一臉寵溺的撫摸着她的頭,不疾不徐道:“到時候爸爸和媽媽陪你一起去。
”
面對這個性子乖巧溫順,樣樣出類拔萃的女兒,他是打心底裡疼愛這個女兒的。
沈歡顔歡喜的紮進了他的懷中,“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