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雖說一直在聽長老會的人提意見,但視線的餘光一直默默地觀察着沈清秋。
長老會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心不在焉。
伏耿微微蹙了蹙眉,心底生出一絲不滿,但面上不顯,“傅先生,不知眼下是否方便,咱們移步到議事堂?
”
傅庭深眉眼低垂着,表情高深莫測實在令人難以揣摩。
他一向對眼前這群人沒什麼耐心。
可眼下這群人對沈清秋頗有微詞,若這個時候駁了他們的臉面,難保不會生出其他枝節。
見他半天沒有回複,眼前的三人不禁在心裡暗自揣測。
不知過了多久,傅庭深薄唇輕啟,淡淡道:“稍等。
”
說完,隻見他轉身朝着沈清秋走去。
沈清秋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緩緩地掀起眼簾,視線交織的一刹那,勝過千言萬語,“你去忙,不用管我。
”
聞言,傅庭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他的未婚妻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變成黏人的小妖精?
總是這樣大度,反而會讓他執着的去探究沈清秋究竟有多愛他。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探讨這些的時候。
“我去去就來,傅鑫他們留給你。
”傅庭深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若是有事情随時聯系我。
”
沈清秋莞爾一笑,“好。
”
傅庭深戀戀不舍的看着她,“那我走了?
”
“走吧。
”沈清秋伸手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裡吧嗦了。
”
目送傅庭深離開後,沈清秋偏眸看向身後的傅淼,“人帶來了?
”
“在後院的廂房。
”傅淼末了還不忘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距離靜悟堂隻有一牆之隔。
”
聞言,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眼底浮現出了一抹興味兒。
一牆之隔,那可就有意思了。
“過去瞧瞧吧。
”沈清秋站起身,随後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後院的廂房說是與靜悟堂有一牆之隔,但這牆實屬單薄了些,這邊少有什麼大的動靜,勢必會引起靜悟堂的人關注。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這些都是你們的人?
”沈清秋注意到院子裡随處可見帶着袖章的的黑衣人。
傅淼道:“他們是先生的人。
”
換言之,這些人與他們五個人并不能混為一談。
沈清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推開廂房的門,一眼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傅恒之。
他的發絲淩亂,鏡片下的眸子猩紅,像個被囚于牢籠之中喪失拔去獠牙和利爪的野獸,整個人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氣質。
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傅恒之掀起眼簾看了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
他這會兒就如同喪家之犬,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資本。
傅垚很有眼力的見的幫她搬了一把椅子,“沈小姐,請。
”
沈清秋拉過椅子,坐在了傅恒之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