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枯黃的老樹上,因為用力的原因,此時牽扯的直直作響。
而此時的韓三千,也因為法能爆漲的原因,身上肌肉緊崩,青筋暴露。
遠處的惡之饕餮,也是火爪的束縛下,怒聲憤吼。
若是有人見此場面,必然驚為天人。
隻是可惜,幽明城已然被火海所淪陷,再無活人,自無人可看。
隻是,遠在荒漠之界與魔族的交彙之地,一艘花舟之上,有人卻默默看到層層烏雲之中冒起的火光之氣。
船頭之上,那女人微微梳弄着手中的貓,望着隐藏在烏雲中的淡淡火光,輕輕一笑:“蘇迎夏啊,蘇迎夏,你知這天上之星,最紅的那顆是什麼嗎?
”
“便是你這顆韓三千的絕命之星。
”
“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話畢,她微微握緊了抓貓的手,頓時間,方才還眯着眼享受的貓瞬間難受的掙紮,但僅是幾下,便當場命隕在她的手中。
按照韓三千原先的計劃,穿山甲順利的穿過了幾十米深的城牆地基,趕在了城市毀滅的最後一刻沖出了危險區。
不過,他絲毫不敢怠慢,依然在地底全速而行,一路往着更北的方向沖去。
懷中的八荒天書,死死的被他抱在懷裡,他記得臨走時韓三千沖他信任的微笑,但也記得他眼中那種複雜的神情。
也許,對他來說,是生是死并不知道,但他希望的是自己安全的帶走這本天書。
所以,即便是丢了命,穿山甲也絕對不會讓這本書,落入非韓三千的任何人之手。
天書世界内,盡管沒有幽明之城的天翻地覆,有的隻是盎然生機,有的隻是風平浪靜。
但蘇迎夏等人的心,卻絲毫不比幽明之城的波濤洶湧差上分毫。
蘇迎夏又如何不知韓三千當初支開自己,隻是,韓三千那樣做了,她也隻能假裝随他的意,聽他的安排,不給他制造麻煩,也不想他有所牽挂。
也許,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了吧。
“呵呵。
”
半空之上,雲層之中,與下方焦急的衆人相比,兩個老者卻在此時悠然不已。
自是八荒天書的虛體以及掃地老者。
“将軍。
”随着掃地老者輕輕一笑,舉棋而動,頓時間,棋盤上似入死局。
“雙馬策動,車炮相連,你這一将軍,怕是要我老命啊。
”八荒天書淡然一笑。
“又怎麼會要你老命?
韓三千那小子,不是已然派人将你專門送出了城嗎?
你與我,安全的很啊。
”掃地老者一捋胡須,悠然笑道。
“一來就讓這小子和魔聖鬥,我們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八荒天書輕聲一笑,象字棋一動,頓時吃掉掃地老者的将軍之車。
“魔族之地人口雖少,但借助這片土地,卻總能滋生能人異士,區區一個魔聖又能如何?
他将來所面對的,可遠遠不止這些,要蕩平這條天路,他更有許多需要做的。
所以,舍不得孩子,又如何套得着狼?
”
話音一落,掃地老者微微一擡手,炮打掉象,雖死掉了車,但也因為換掉了一方的象,以至于八荒天書的防守處于更加被動。
“你這一招棋,甚是險啊。
”八荒天書笑了笑:“若是我象早一些飛回來,連環雙象你可白白損失了一個橫沖直撞的車啊。
”
“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又怎得虎子。
”掃地老者輕輕一笑。
“也不知三千,跟着你們這群家夥,該是笑,還是哭。
”話音一落,八荒天書苦笑搖頭。
“别是你們,而是我們。
”掃地老者笑了笑:“你可别指望脫身于外,将來的某一天,大潮來臨之時,你也是這船上的一份子,至于是翻船還是起航,那便要看韓三千這個掌舵人了。
”
“哈哈哈,你這老家夥。
”八荒天書哈哈大笑。
而此時,與這邊笑的開心相比,那邊的韓三千便完全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