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上的字,清陽郡主強忍着的眼淚徹底決堤。
她把信緊緊的貼在心口處,淚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蘇寂朝她走來,朝她伸手。
丫鬟珍珠也在馬車裡,她不知道蘇寂給清陽郡主的信裡寫了什麼,但知道字不多,可憐郡主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大軍班師回朝,蘇大少爺卻不在,他人不回來,連信也寫的這麼吝啬,怎麼就不知道多寫些呢,他一走大半年,連隻言片語都不曾讓人送回來,他知不知道郡主有多想他。
這邊珍珠想勸清陽郡主止住眼淚,卻不知道如何勸起,那邊謝柏庭帶着蘇棠騎馬一路穿街過市,直到靖南王府門前才勒緊缰繩停下。
守門小厮看到兩人,先是不敢置信,接着是狂喜,然後就扭頭朝王府裡扯着嗓子喊,“公主和驸馬回來了!
”
某公主,“......”
某驸馬,“......”
馬背上,謝柏庭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頭頂上的鎏金匾額,上面“靖南王府”四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光芒。
小厮高興的喊完,回頭就看到謝柏庭在看匾額,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喊錯話了,一盆冷水澆下來,澆的小厮膝蓋一軟,直接就跪下了。
完了。
一高興不小心把心裡話喊了出來。
這裡是靖南王府,不是公主府啊啊啊。
小厮慫慫的跪在地上,蘇棠是想笑不能笑,憋的肩膀直抖,謝柏庭是有氣都撒不出來,他以為就他覺得自己在王府裡過的像個驸馬,看來府裡下人也都是這麼覺得的。
小厮一時高興不小心說錯話,不,是說了實話,謝柏庭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厮計較,他翻身下馬後,把蘇棠抱下來,兩人并肩進府。
看着兩人邁過門檻,屏住呼吸的小厮才敢呼氣,其他小厮湊過來,朝他豎大拇指,“我們私下裡喊都背着趙管事,你是真敢啊。
”
小厮快哭了,他哪裡敢了,他完全是嘴快過腦子,話飙出來,根本刹不住。
“還好世子爺沒生氣,”小厮慶幸道。
其他小厮覺得他慶幸的太早了,“世子爺沒罰你,可不代表趙管事不罰。
”
小厮頓時苦癟了張臉。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進了府,過了二門,直奔王妃的天香院而去,一路上,丫鬟小厮見了無不畢恭畢敬的行禮。
才走到天香院,遠遠的就看到茯苓跑出來,瞧見蘇棠,茯苓眼睛通紅,連忙上前福身,哽咽道,“奴婢還以為世子妃要參加完慶功宴才回來......”
茯苓眼淚滑下來,蘇棠給她擦眼淚,“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
是回來了,可離開的時間太太太久了,她以為世子妃去救大少爺一兩個月準能回來,可這一去都快小半年了,她要知道,說什麼也要跟去。
再有下回,哪怕就是偷着,她也要跟去了。
想到這裡,茯苓在心底呸呸了好幾聲,沒有下回了,大少爺不會有事,世子妃也不用急急忙慌趕去救人。
知道蘇棠心急見孩子,茯苓趕忙擦掉眼淚,把路讓開,蘇棠和謝柏庭邁步進天香院。
進了屋,卻沒見到王妃,蘇棠看向茯苓,茯苓忙道,“王妃這會兒正在屋子裡梳妝,準備一會兒進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