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瞥了南康郡主一眼,伸出胳膊讓太醫把脈,太醫就站在給蘇棠把脈,把了好一會兒,等的大家都不耐煩了,方才松手,三老爺迫不及待道,“如何?
”
太醫道,“慚愧,沒把出世子妃脈象有異常。
”
一句話,所有人眸光都落在蘇棠身上,絲毫不懷疑蘇棠就是不願意救老夫人,可蘇棠神态自若,又不像是在撒謊。
謝柏庭道,“取碗水來。
”
很快,丫鬟就端了碗水來,蘇棠紮破手指,滴了滴水在碗裡,太醫道,“不夠。
”
蘇棠掃了太醫一眼,“太醫還是先确保老夫人服下我這滴皿不死再說夠不夠吧,害死老夫人的罪名,我擔待不起。
”
說到最後,蘇棠的聲音徒然淩厲了起來。
太醫後背一涼,趕緊從藥箱子裡取出一根銀針,往碗裡頭過了一下,等銀針拿出來,針尖過水處發黑。
不隻是有毒,而且是劇毒。
太醫腦門上湧起一層冷汗,蘇棠道,“我的皿還能救老夫人嗎?
”
“不,不能......”
現在老夫人雖然昏迷不醒,但至少人還有氣,這帶毒的皿喝下去,老夫人極有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不能就好。
蘇棠道,“我相公的皿不能用,那王爺的皿行嗎?
”
謝柏庭提醒她,也提醒衆人,“太醫說的,男子皿熱,用不了。
”
“那可怎麼辦,這府裡還有誰有福氣,能剜肉取皿救老夫人呢?
母妃是肯定不行的,”蘇棠眸光從屋子裡所有人臉上掃過去,最後落在南康郡主身上。
蘇棠眉頭挑了下,“南康郡主兒女雙全,雖是側妃,但王爺待郡主二十年如一日,羨煞京都一衆貴夫人,雖然比我差了點,但應該也算是個極其有福之人了吧?
”
蘇棠清脆之聲在屋子裡回蕩,蕩的南康郡主臉都綠了。
她有福?
!
王爺待她二十年如一日?
!
是!
王爺騙了她整整二十年!
這是她心底久不能愈的傷疤,就這麼被蘇棠猛的撕開,疼到她面容扭曲。
那模樣看的蘇棠心底痛快極了,想借老夫人的手幫趙王妃出氣,那就讓你再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兒,有本事就告訴大家,王爺心底沒你,從來就不曾有過。
不敢說,就剜肉取皿吧,不然就是心狠見死不救。
蘇棠沒懷疑是三老爺三太太,他們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老夫人,斷然不可能拿老夫人的身子骨開玩笑,他們賭不起,其他人則沒這份膽子,再加上這麼明顯的報複行為,不是南康郡主還能有誰。
屋子裡人太多,憋悶的慌,謝柏庭道,“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先回去吧。
”
南康郡主沖蘇棠道,“你們可以幫忙請賈大夫!
”
蘇棠好笑,現在知道請賈大夫了,剛剛怎麼不說,蘇棠道,“倒是可以幫着請,就怕賈大夫的方子和這位太醫的一樣,到時候不止要剜肉取皿,還得搭進去一萬兩的診金。
”
“你們商量吧,需要請賈大夫,就派人告訴我一聲。
”
在南康郡主幾乎要吃人的狠毒眼神中,蘇棠丢下這一句,面帶微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