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回道,“屬下去藥鋪買藥材,碰到了劉姑娘的貼身丫鬟鬼鬼祟祟的去藥鋪抓藥,走還很急,連藥方子都忘了拿走,屬下覺得她形迹可疑,就把方子帶了回來。
”
聽陳青說完,蘇棠臉色大變,“快,快去劉府,阻攔劉姑娘服藥。
”
見蘇棠這麼急,半夏問道,“這是什麼藥啊?
”
“烈性堕胎藥,堕五六個月胎兒的,她要服用,後果不堪設想。
”
這藥要吃下去,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蘇棠能不急嗎?
陳青領命,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蘇棠看着手裡的方子,眉頭攏成麻花,鑒于劉芩兒在大昭寺發生的意外,又是她的丫鬟去抓的藥,行迹可疑,蘇棠有理由懷疑是劉芩兒有了身孕,私下找大夫開了這樣一張堕胎藥,可她找的這是什麼庸醫啊,開這樣的方子,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
怕陳青趕不及,蘇棠把藥方子往懷裡一踹,就帶着半夏出了門,親自去劉府。
再說陳青,翻牆出了靜墨軒,騎馬就趕往劉府,他緊趕慢趕,等他到劉芩兒的閨房的時候,丫鬟百合已經把藥熬好,端給劉芩兒了。
劉芩兒捧着藥碗,濃郁的藥味直往鼻子裡鑽,她臉色慘白,大拇指緊緊的扣着碗沿。
她在害怕,可她必須得這麼做,爹娘的臉面她不能不顧,還有大哥和趙姐姐的親事,要知道她受了趙姐姐的牽連,親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了。
大哥和趙姐姐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她不能讓他們的親事出任何的意外,她更怕回頭肚子大了,到時候瞞不住,叫那人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麼,不止她,隻怕連整個劉家都要跟着遭殃。
她賭不起。
一咬牙,一狠心,劉芩兒把眼睛一閉,就要喝藥。
嘴都碰到碗了,突然手腕被東西打了一下,吃疼之下,藥碗脫手。
哐當。
碗砸地,四分五裂。
劉芩兒心頭一震,目露驚恐,她以為打翻她的藥的是沐止,擡頭見到一張陌生中又有點熟悉的陳青,劉芩兒直接傻眼了,“你,你是誰?
”
陳青剛要報身份,百合先道,“姑娘,他是靖南王世子妃的車夫。
”
陳青,“......”
行吧,他是車夫。
知道是蘇棠的車夫,劉芩兒心稍安,道,“你,你打翻我的藥做什麼?
”
說着,劉芩兒又改口道,“你來我劉家做什麼?
”
陳青看着灑了一地的藥汁道,“奉世子妃之命阻攔你喝藥。
”
說完,陳青就轉身走了。
他前腳跳窗出去,後腳敲門聲就傳來了,“是什麼砸碎了,姑娘沒事吧?
”
百合忙道,“是我笨手笨腳打碎了個茶碗,姑娘沒事。
”
門外的聲音就歇了。
百合看着臉色慘白的劉芩兒道,“姑娘,現在該怎麼辦?
”
本來她就不贊同姑娘喝堕胎藥,可姑娘以死相逼她去買藥,她隻能聽命,這會兒藥被打翻,她反倒如釋重負了。
劉芩兒看着地上,她也想知道接下倆該怎麼辦,她現在的腦子就和地上的藥汁一樣亂,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該做什麼了。
蘇棠坐馬車趕到劉家,可是把劉府守門小厮給震懵了,他們劉府何等何能一而再的讓靖南王世子妃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大駕光臨啊。
前兩次蘇棠來,都不疾不徐,這會兒馬車一停下,她就從馬車上下來了,管事趕來請安,蘇棠就道,“帶我去見你們劉府大姑娘。
”
劉家管事吓了一跳,“可是大姑娘惹世子妃不高興了?
”
蘇棠道,“沒有,我有事找她,不必驚動劉大人劉夫人。
”
這......
劉管事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