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就知道自己在宮門口那一口氣松早了,雖然邊關還沒開戰,可東雍七皇子和澹伯侯府大姑娘獨孤雪在甯朝遇刺墜崖,東雍随時可能會兵臨城下。
東雍一行人是在慶州遭遇的刺客,但慶州距離京都才七百裡,東雍七皇子他們離開的時日不短了,别說騎馬了,就是騎驢也不止走這點路啊,他們是爬着回去的嗎?
想到東雍二皇子他們送澹泊侯筆迹來甯朝都走的慢慢悠悠的,一路遊山玩水而來,有任務在身尚且不疾不徐,回去沒任務就更走的慢了。
蘇寂從樹上跳下來,蘇棠扶着許氏往海棠院走去,蘇寂和謝柏庭落後幾步跟上。
蘇小北吊在樹上,就那麼看着他們走,他叫道,“你們走之前,好歹先把我放下來啊啊啊!
”
“娘......”
“姐姐......”
“姐夫......”
“大哥......”
沒人應他,更沒人回頭看一眼,隻有六皇子艱難的拖着梯子過來,速度慢的跟蝸牛有的一比。
蘇小北眼底湧出絕望的淚花。
再說蘇棠扶着許氏往前走了會兒,許氏擡頭看了眼天色,拍了拍蘇棠的手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
蘇棠點點頭,和謝柏庭告辭。
蘇寂送他們出府。
出了鎮國公府大門,謝柏庭扶蘇棠上馬車的時候,蘇寂突然開口,“妹妹,你手裡還有解毒丸嗎?
”
蘇棠被問的一愣,回頭問道,“誰中毒了?
”
蘇寂道,“沒有人中毒,我隻是向你要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
蘇棠就道,“我那兒應該還有七八顆。
”
“都給大哥了啊,大哥明日去找你拿,”蘇寂道。
蘇棠看着自家大哥,總覺得大哥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蘇棠沒多想就鑽進馬車,謝柏庭随後進來。
陳青趕馬車離開。
馬車汩汩朝前,蘇棠看着謝柏庭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大哥有點不對勁?
”
謝柏庭怎麼可能沒發現,“從聽到東雍七皇子出事,你大哥就再沒笑過。
”
蘇寂是個很愛笑的人。
他這麼半天不笑,肯定有問題。
“你大哥和東雍七皇子應該早前就認識了,”謝柏庭道。
東雍七皇子幫鎮國公府伸冤有功,聽到他墜崖,蘇棠都覺得惋惜,要蘇寂和他早前就認識,笑不出來很正常。
之前還納悶送澹泊侯筆迹這樣的小事,竟然出動這麼多人前來甯朝,這會兒看,他們來送的壓根就不是澹泊侯的筆迹,而是東雍七皇子這條命,東雍皇子在甯朝遇刺墜崖,要甯朝給不出一個滿意的答複,東雍必興讨伐之兵。
從東雍七皇子踏進甯朝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有命來沒命回。
犧牲東雍七皇子來開戰,蘇棠還能理解,畢竟東雍七皇子無權無勢,可獨孤雪呢,她可是東雍澹伯侯府嫡女,那張揚明媚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長大的。
東雍要給自己的野心找個借口對甯朝開戰,東雍七皇子一條命足矣,沒必要再搭上獨孤雪的小命吧?
蘇棠在想這事,謝柏庭握着她的手道,“調制解毒藥需要多長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