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翊鈞十歲就登基了,但是他頭上還有他的生母李太後在看着。
所以,即便朱翊鈞身為大明的皇帝他也不能夠亂來。
大明朝廷以孝道治天下,所以朱翊鈞對于他的生母還是特别的敬重的。
李太後的話他也會照辦。
但是身為皇帝,哪有不尋歡作樂的。
而朱翊鈞身邊的太監自然也是為了巴結皇帝,什麼都會做。
也會到處搜羅一些奇淫巧技的東西獻給朱翊鈞,為的就是能夠赢得朱翊鈞的歡心,好讓他們在宮裡更上一層樓。
萬曆帝朱翊鈞身邊的太監孫海就特别擅長這些門路。
他總會收羅一些小玩意來供朱翊鈞頑耍,讨朱翊鈞的歡心。
但是李太後對朱翊鈞的管教向來嚴格,所以他的這些不務正業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随着時間的推移,朱翊鈞的玩心也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沒有之前那麼勤奮了。
有一次,朱翊鈞醉酒調戲宮女,被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看在眼裡。
先前朱翊鈞在孫海的蠱惑下本就有些頑劣,現在更是調戲宮女。
馮保又是李太後的人,而且他也清楚朱翊鈞身為大明的皇帝是不應該這樣做的。
所以,馮保便将這件事情禀報給了李太後知曉。
李太後知道了這件事情,極為生氣。
沒有想到她悉心教育的朱翊鈞居然會這麼不争氣,最後還是隻顧着玩了。
為了能夠讓朱翊鈞長記性,李太後便讓朱翊鈞下罪己诏。
朱翊鈞自然是不會自己寫罪己诏的,李太後便命令張居正給朱翊鈞撰寫罪己诏。
張居正也沒有推遲,直接開始給朱翊鈞寫罪己诏。
萬曆皇帝朱翊鈞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罪己诏代表着什麼他還是很清楚的。
那是要向天下人承認自己錯了,要乞求天下人的原諒。
罪己诏一般都是昏君或者犯下了天大錯誤的皇帝才會寫的。
而他朱翊鈞不過就是貪玩了一點,居然就要下罪己诏。
這讓朱翊鈞不能接受。
本來還以為張居正作為内閣首輔會幫着自己在李太後面前求個情,幫自己說上幾句好話。
可是沒有想到張居正居然沒有任何的求情,二話不說直接開始寫罪己诏。
這下,萬曆皇帝朱翊鈞更加難受了。
沒有想到他的内閣首輔居然不會想着他,居然不會處處替他這個皇帝着想。
對于李太後居然更加言聽計從。
他朱翊鈞乃是大明的皇帝,堂堂九五至尊,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可是這一次,居然因為調戲宮女這麼小的事情就要下罪己诏。
這對朱翊鈞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雖然朱翊鈞心中有一百個不滿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面對李太後,朱翊鈞可不敢有違逆的心思生出來。
但是朱翊鈞雖然下了罪己诏,但是心中卻開始對太監馮保和内閣首輔張居正怨恨了起來。
這件事情之後,他身邊的太監孫海也被遣走了。
至此,朱翊鈞便生活在了李太後和張居正的嚴格要求之下。
張居正對于朱翊鈞從來都是嚴格要求,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皇帝來看待。
而是當做了自己的學生來看待。
如果朱翊鈞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張居正絕對會出來指證。
甚至有時候訓斥朱翊鈞,說的很多話也不留情面。
雖然張居正是為了朱翊鈞好,但是慢慢的在這種嚴格的管教之下,朱翊鈞也有些叛逆了。
他對張居正更加記恨了起來。
後面李太後将大權歸還給萬曆皇帝之後,朱翊鈞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對張居正下手。
因為張居正還是内閣首輔,而且能力強絕,的确是個不得多得的人才。
大明在張居正的管理之下煥然一新、蒸蒸日上。
雖然朱翊鈞對張居正懷恨在心,但是他并不是一個昏君。
他也知道張居正對大明朝廷帶來了什麼。
就這樣,一直到了1582年張居正病逝。
在張居正去世的第四天,朝堂之上就有言官站出來彈劾張居正。
說張居正貪贓枉法、貪污舞弊。
這其實也是實。
張居正雖然是大明一朝最厲害、最牛筆、對大明最有幫助的内閣首輔,但是他也确實是跟馮保勾結了的。
而且在他的萬年确實是生活奢靡。
張居正與馮保之間的勾結在大明朝廷内幾乎是人盡皆知,兩人也不怎麼背着人。
所以,在很多人的眼裡,張居正就是因為巴結上了馮保。
有了馮保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扶持,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本就對張居正換恨在心的萬曆皇帝朱翊鈞當即便命人對張居正進行抄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萬曆皇帝安排的人彈劾的張居正。
抄家這個效率屬實也太高了一點。
張居正被抄家之後,他的家人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流放。
拯救大明朝廷于危難,一手将萬曆年間打造成大明曆史上最富裕的年代,更是為大明續命了七十年的張居正。
就這樣,在死後遭到了清算。
有人說是因為張居正和馮保勾結,貪贓枉法。
也有人說是因為張居正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在萬曆皇帝朱翊鈞面前托大。
其實,張居正做的最錯誤的一點就是獨攬朝政大權。
張居正那個時候幾乎已經将萬曆皇帝給架空了。
大明朝廷的軍政大權全部都是他一手包攬。
作為一個皇帝,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臣子這麼強勢的。
萬曆皇帝之所以會在後面對張居正進行清算,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張居正那絕對不是想要做一個權傾朝野的權臣。
因為那個時候,他早就是大明朝廷最有權勢的人。
甚至稱為一句二皇帝也毫不過分。
張居正是個有夢想的人,他要做的事情肯定是遭到當時不少人反對的。
為了完成他的夢想,為了完成對大明的改革,張居正是不可能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
那肯定是要自己獨攬大權,好來完成自己的改革。
隻有手中握着最大的權利,他的改革才會最大化的按照自己想的來完成。
也正是因為張居正的改革,才讓大明出現了萬曆中興的局面。
至于死後被清算這件事情,估計張居正早就已經想到了。
他的改革得罪了太多的利益團裡,他知道自己死後那些人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所以,在晚年張居正享受生活、窮奢極欲也是能夠理解的。
萬曆一朝,張居正沒錯,萬曆皇帝也沒錯。
錯的是封建社會的制度,錯的是利益的沖突罷了。
就這樣,一代名相張居正,為大明續命了七十年的男人就這樣倒下了。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萬曆皇帝朱翊鈞還打算将張居正挖出來鞭屍。
但是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張居正對大明朝廷的功勞實在是太大了,是不能夠被抹去的。
如果萬曆皇帝朱翊鈞真的将張居正挖出來鞭屍的話,那麼隻怕朱翊鈞也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了。
張居正後面被清算,他的後人沒有好下場,太監馮保那邊也是一樣。
在張居正倒台之後,馮保在朝廷裡面失去了有力的盟友。
很快,萬曆皇帝也對馮保開始了清算。
馮保貪污舞弊比張居正還要嚴重。
而且他的貪污是出了名的。
馮保在執掌司禮監的這些年可沒少撈銀子。
萬曆皇帝對馮保也是毫不手軟,一眼的将他抄了家。
将馮保的所有财産盡數沒收。
不過萬曆皇帝最終還是給馮保留了一條命,将他從北京城貶到了南京。
張居正的盟友,大太監馮保就這樣在南京一直到死。
萬曆朝的前十年,在幼年朱翊鈞的支持下。
内閣首輔張居正在政治上、經濟上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政府面貌煥然一新,經濟狀況也大為改善。
萬曆十年(1582年)六月,一代名臣張居正病逝,朱翊鈞将其抄家之後,開始親政。
朱翊鈞親政後,主持了著名的“萬曆三大征”。
先後在大明王朝西北、西南邊疆和超鮮展開的三次大規模軍事行動。
分别為李如松(李成梁長子)平定蒙古人哱拜叛變的甯夏之役。
李如松,麻貴抗擊倭國豐臣秀吉政權入侵的超鮮之役。
以及李化龍平定苗疆土司楊應龍叛變的播州之役。
極大的鞏固了大明王朝的疆土,讓大明王朝在周邊各國的聲譽又一次的達到了頂峰。
萬曆朝的中後期,朱翊鈞就開始了沉迷聲色犬馬之中了。
不但每日沉迷酒色,更是不怎麼上朝,對于下面呈上來的奏折也是不怎麼在意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在萬曆皇帝張居正的身上發生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即是立太子。
大明朝廷的官員認為萬曆皇帝應該立下太子,早日确定儲君的人選。
按照大明的祖訓,自然是要裡嫡長子為太子儲君。
當時的朱翊鈞的嫡長子就是明光宗朱常洛。
但是萬曆皇帝并不怎喜歡朱常洛,而是獨愛寵妃鄭氏。
而且當時的鄭氏也育有一皇子,就是福王朱常洵。
因為對貴妃鄭氏的寵愛,萬曆皇帝朱翊鈞一度想要立鄭氏的兒子朱常洵為太子。
但是遭到了大明朝臣的強烈反對。
不管是大明的祖訓還是曆朝曆代都是立嫡長子為儲君,無嫡立長。
而萬曆皇帝朱翊鈞想要直接繞過嫡長子,想要立庶子朱常洵為太子,這簡直就是颠覆了當時大明官員們的三觀。
不管是按照禮法還是祖制,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在立太子這件事情上,萬曆皇帝朱翊鈞和朝廷大臣們發生了嚴重的矛盾。
當時所有的朝臣,幾乎都是一邊倒的站在了朱常洛的這邊。
不管怎麼說,朱常洛都是萬曆皇帝的嫡長子。
與理與法,都應該是朱常洛來做這個太子儲君。
怎麼樣也輪不到鄭貴妃的兒子福王朱常洵。
幾千年的傳統,大明的祖制不可能因為萬曆皇帝一個人的偏愛就可以改變。
萬曆皇帝沒有辦法,他根本就拗不過滿朝文武。
對于立太子這件事情上,萬曆皇帝朱翊鈞妥協了。
最後還是立了朱常洛為太子,正位東宮。
也就是從這件事情開始,萬曆皇帝認清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即便身為皇帝也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做的。
就比如立太子這件事情上,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還要聽取滿朝文武的意見。
對此,萬曆皇帝開始更加的消極了,對于朝政大事也更加的不在意了。
在立太子的事情結束之後,萬曆皇帝開又一次因為福王朱常洵的事情跟朝臣意見相左。
因為沒有能夠将福王朱常洵立為太子,那麼按照道理,福王朱常洵就要出去就藩,離開北京城。
但是在福王藩國的事情上,朱翊鈞又開始了區别對待。
他居然給了福王朱常洵王府莊田“務足四萬頃之數”。
這又一次的遭到了群臣的反對。
無論是神宗本人,抑或是鄭貴妃還是福王朱常洵,都對國本之争的結果不甘心。
朱翊鈞是真的想要立福王朱常洵為太子,而鄭貴妃和朱常洵本人就不必多說了。
誰不想當太子和未來的太後呢。
仗着有萬曆皇帝朱翊鈞撐腰,所以福王朱常洵就是留在北京城不走,遲遲不就藩。
而大明群臣們也不斷上書讓朱翊鈞督促福王去就藩。
太子之位已經有了結果,福王繼續留在北京城就是不合禮制。
但是萬曆皇帝朱翊鈞和大臣們鬥争了那麼多年,早已修煉成精。
他表示讓福王就藩沒有問題,但是福王是他最疼愛的皇子,所以想要多給一些封地。
誰知道朱翊鈞開口就是四萬頃。
明制百畝為頃,四萬頃就是四百萬畝。
朱翊鈞告訴大明朝廷的百官們,你們什麼時候給福王準備好四萬頃的田地,他就讓福王立刻就藩。
于是乎,在福王就藩這件事情上,大明朝廷的百官們又開始了和萬曆皇帝朱翊鈞的持久戰。
這一拉鋸就是好幾年。
而福王朱常洵就也堂而皇之的在北京城滞留了好幾年。
最終,福王還是離開了北京城出去就藩。
可是因為立太子和福王就藩的事情,萬曆皇帝和朝臣們僵持對立了近十年。
這讓萬曆皇帝心力憔悴,直接開始了懶政、不上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