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錯愕的看着夏貴妃,秦賢妃也吃驚,“甯王和宋國公阻攔替鎮國公府翻案,夏貴妃怎麼還幫他們求情?
”
夏貴妃臉色一僵,道,“再急着替鎮國公府翻案,也得顧全大局,貿然以謀逆之罪将甯王和宋國公入獄,文武百官不知情,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蘇棠笑了,“十六年前,皇上初登帝位不久,處置了個手握重兵的鎮國公都沒出亂子,如今皇上帝位穩固,四海升平,能出什麼亂子?
”
夏貴妃嗓子一噎,冷聲道,“靖南王世子妃,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亂!
”
蘇棠道,“不是我唯恐天下不亂,是您夏貴妃覺得天下太容易亂了,太後不是說了嗎,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甯王和宋國公對皇上忠心耿耿,手下之人必安分守己,又怎麼生出亂子來?
”
“夏貴妃莫不是覺得皇上冤殺甯王,會引起那些效忠甯王之人起兵造反吧?
那這問題就真大了,他們這是拿甯王當主子,拿皇上當敵人啊。
”
夏貴妃氣的臉像是打翻了顔料盤一樣一陣青一陣綠,她望着皇上道,“皇上,您就由着她如此胡鬧嗎?
!
”
皇上剛準備開口,謝柏庭道,“内子在替鎮國公府叫冤,到夏貴妃口中竟成了胡鬧,當年鎮國公府如何被定罪的,内子都知道,夏貴妃不清楚嗎?
”
夏貴妃隻覺得背脊一陣陣發涼,她道,“臣妾隻是覺得用僞造的證據來抓甯王和宋國公,用這樣的法子來替鎮國公府翻案不可取,舅舅在九泉之下得知也不會高興的。
”
蘇棠好笑道,“我爹找到證據,宋國公和甯王說證據是被僞造的,難道隻許他們胡攪蠻纏,不許我們反擊嗎?
”
夏貴妃還要再說,皇上冷道,“夠了!
”
“退下!
”
夏貴妃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卻不得不福身退下。
夏貴妃不讓留,秦賢妃也識趣的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了,元公公擺手把禦書房裡的宮人退下,皇上問蘇棠道,“這兩封密信是怎麼回事?
”
蘇棠道,“信安郡王特地送進宮交給我的。
”
不用皇上發話,元公公趕緊去叫信安郡王進來。
信安郡王在禦書房外等的無聊呢,進了禦書房,皇上就問道,“密信從何處得來的?
”
“蘇兄,不是,是蘇寂交給我的,沒有皇上傳召,他進不了宮,就讓我送進宮,”信安郡王如實道。
皇上就道,“宣蘇寂進宮。
”
元公公趕緊去傳話,信安郡王道,“他在天下第一樓吃烤鴨,去那兒找他。
”
元公公,“......”
絕了。
親爹都要被皇上打闆子了,作兒子的還有心情吃烤鴨,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了。
元公公去傳話,蘇棠望着皇上,剛要開口,謝柏庭小聲道,“叫父皇......”
蘇棠嘴角一抽,望着皇上道,“父皇,您就饒了我爹頂撞之過吧。
”
皇上沉了臉道,“身為臣子,竟然敢頂撞朕,絕不能輕饒了。
”
蘇棠走到皇上身邊,撒嬌道,“能的,能的,您就看在我爹養了我這麼一個好女兒的份上網開一面吧......”
皇上,“......”
謝柏庭,“......”
見過求情的,沒見過求情還自誇的。
皇上扶額道,“要不是看在你和老王爺的面子上,朕已經杖斃他了。
”
謝柏庭站在那裡,心道得虧皇上沒真讓人打他嶽父,不然等他娘子進宮就不定是趕來救誰了。
不過皇上當時沒杖責嶽父大人,這會兒就更不可能了,隻是身為帝王,被臣子頂撞,顔面大失,必須要個台階,而且是漂亮台階才能下來。
現在就看他娘子的台階遞的怎麼樣了。
蘇棠當然知道了,可這台階真不好遞啊,偏她又不擅長撒嬌,蘇棠隻好看着謝柏庭了。
謝柏庭,“......”
他就知道像提台階這樣的粗活他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