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郡主把手中茶盞放下,陰陽怪氣道,“都說人名取的太大,命格太弱會壓不住,酒樓鋪子也一樣,隻賣烤鴨卻狂妄的叫‘天下第一樓’,會被砸一點也不意外。
”
鋪名取的很狂,蘇棠不否認,也就不接話了。
結果南康郡主沒打算就這麼放了她,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三弟妹既然這麼欣賞烤鴨鋪子,何不入上一股?
你有掙錢鋪子都想着大少奶奶,你要想入股,大少奶奶就算說服不了信安郡王,也能把手裡的股分你一點兒。
”
這話真把蘇棠聽笑了。
當初三太太幫南康郡主,假借讓她入股綢緞鋪子看她手裡的銀票是真是假,她為了不露餡,假意上鈎,欠三太太的人情也用十隻玉镯還了,現在倒好,被南康郡主拿來收買三太太了。
天下第一樓就算鋪子被砸了,但烤鴨的名聲也打出去了,隻要重新開張,必定門庭若市,生意紅火,入股不僅沒一點虧損的風險,還一本萬利,等着數錢就行了。
一邊懷疑她大哥打了信安郡王,砸了酒樓要被退股,一邊又讓她說服信安郡王讓三太太入股,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又打起了讓她把手裡的股分三太太一點的算盤。
她要舍不得,之前十隻玉镯就白送了,畢竟和一個搖錢樹比,十隻玉镯隻能算是蠅頭小利了,可要真分三太太一點股,那三太太記的隻怕也是她南康郡主的人情。
南康郡主這是在告訴三太太,她雖然摳唆,舍不得割自己的肉給她三太太,但别人的肉,她南康郡主割起來可大塊的很,分給她三太太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個康她人之慨,一個不會和錢過不去,這不,三太太看着蘇棠了,臉色很明顯,想入一股。
僅憑十隻玉镯就想拉攏她,不夠。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三太太就沒幫過她什麼忙,就敢開這樣的口,這要把她胃口養起來,往後還不知道要拿什麼喂了。
蘇棠果斷放棄拉攏三太太的想法,其實本來她也隻是想挑撥三太太和南康郡主的關系,畢竟謝柏庭說過三太太為人讓他看不透。
謝柏庭也夠腹黑了,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麼久的人,他都說看不透,她一個才來幾天的人就不托大了,免得被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三太太一直看着她,蘇棠微微一笑,好處她肯定不會給,但她不介意給她三太太畫幾個大餅,她三太太要一心向她,紙上大餅自然會變成真的,蘇棠道,“天下第一樓的股份不好轉讓,相公占股一成,這一成是他借四萬兩給信安郡王開鋪子,信安郡王他們給的,并未花錢。
”
“不過我聽相公說,天下第一樓不止會開在京都,還另外選了八個地方,都是甯朝最繁華的州郡,我知道的就有永州和潞州,生意不會比京都差多少,而且在一年之内都會開起來,那幾個鋪子,三嬸要挑一間入上一股絕不是問題,二嬸四嬸一起也不再話下。
”
二太太不敢置信,“我和四嬸想入也行呢?
你可不能匡二嬸。
”
這麼一個明擺着會掙錢的鋪子,誰不眼熱啊,沒人會傻的把到手的肥肉吐出來給别人,二太太不是不貪心,她是知道貪不着才沒起這個心。
蘇棠笑道,“相公說過他的錢就是我的,信安郡王他們也知道,這點主,我自然做得,再說了,誰入股不是入啊?
”
“二嬸、三嬸、四嬸待我好,我還能不幫你們說話麼?
”
待我好三個字,蘇棠咬的格外的清晰,記住了啊,入股的必要條件是這個,心向南康郡主還想從她荷包裡拿錢,爪子都給你剁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