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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夫人,二爺的信!
”
飯廳中,顔家衆人正在吃飯,孫官家拿着一封信疾步走了進來。
顔緻高面露不滿:“大家正在吃飯呢,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在說。
”
李夫人放下碗筷:“文凱從來沒給家裡寫過信,這倒是奇怪了,快,把信給我,别是有什麼事。
”
孫官家立馬彎身上前,将信遞給了李夫人,随後又說道:“若是他人送的信,小的自然不敢打擾老爺夫人用飯,可這信是小王爺身邊的護衛送來的。
”
這話一出,顔家衆人齊齊一頓。
顔緻高快速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李夫人。
若是往常,李夫人自然會主動将信遞給顔緻高,可這次,她愣是直接給忽略了。
女兒如今還在莊子上住着呢!
顔緻高見李夫人沒将信給他,動了動嘴唇,不過一想到前些天的事,又不好開口。
顔緻遠看了眼顔緻高,笑着對李夫人說道:“大嫂,文凱寫信回家說什麼了?
”
李夫人擡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又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
見向來善解人意的李夫人竟沒理會自己,顔緻遠面色也有些尴尬。
他知道,之前他建議責罰稻花,打稻花的闆子,算是将大嫂給得罪狠了,于是,無奈了看了一眼顔緻高,表示他也無能為力了。
孫氏倒是想開口,可見當家的都在大嫂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多說。
至于顔緻強和吳氏,就根本沒想過要開口,隻看着李夫人,等着她說信上的内容。
顔緻高見夫人嘴角越來越上仰,就知道信上的内容不是什麼壞事,于是放下心來,也不怎麼着急了。
李夫人看完信,見衆人都盯着自己,沒有任何要讀信的意思,随手将信遞給了顔緻高。
信到了顔緻高手裡,顔緻高一目三行的看了起來。
相較于李夫人臉上的笑意,顔緻高臉色有些古怪,這讓顔緻遠等人越發的好奇了。
顔緻遠:“大哥,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
顔緻高瞅了瞅李夫人,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文凱說,小王爺讓他和我們解釋,當天他離開周家,和稻花沒關系,還說,吓到了稻花,讓給稻花賠罪。
”
呃
此刻,顔家上下最尴尬的莫過于顔緻遠了。
那天,說要責罰稻花的,他可叫嚣得最厲害了。
孫氏看出了他的尴尬,立馬出聲打圓場:“沒得罪小王爺就好,這樣咱們家也還有個依靠。
”
“砰!
”
李夫人突然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孫氏:“依靠?
二弟妹,你給我說說,人家小王爺憑什麼要給我們靠?
”
孫氏沒想到李夫人會對自己發難,向來嘴利的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李夫人淡淡的掃了一眼飯桌上的衆人:“我們家是能給小王爺帶來利益呢,還是能幫人家做什麼事?
”
“别在張口閉口的說什麼依靠了,免得外人聽見了,說我們沒分寸。
”
周老太爺生辰上鬧出的事,對女兒的名聲太不友好了,即便現在周家和小王爺都出面解釋了,可他們還能一個個的去和其他人澄清這件事嗎?
李夫人懶得去管其他人的臉色,她就是要讓家裡這些人知道,小王爺之所以會親近顔家,全然是因為女兒,他們沒資格去責怪她的女兒。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
”
看着揚長而去的李夫人,顔緻遠張了張嘴巴,随後看了看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的顔緻高:“大哥,大嫂這是生我的氣呢。
”
顔緻高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翻了幾下面前的菜,随後又将筷子放下:“你别在意,你大嫂她是因為惦記女兒,等母親和稻花從莊子上回來,就好了。
”
丹林村。
稻花剛帶着王滿兒從花房、暖房那邊出來,就看到府裡的馬車停在了莊子門口,當即,臉色就垮了下來。
“姑娘,府裡來人了,我們怕是要回去了!
”王滿兒也有些郁悶。
老太太和姑娘都不是重規矩的,在莊子裡,隻要不是玩鬧得太過,可比在府裡的時候自在多了。
稻花歎了一口氣:“我以為這次起碼要住到臘月才需回去呢,我們才來不到十天呀,好日子就沒了。
”
稻花帶着王滿兒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發現這次竟是孫管家親自過來的。
老太太見稻花回來了,立馬将人招到身邊,将手裡的暖手爐遞了過去:“快給暖暖手,别着了涼。
”
稻花笑嘻嘻的接過暖手爐:“祖母,我剛去的是花房和暖房,并不是很冷。
”
老太太笑了笑,問道:“花房裡的花沒謝吧?
”花要是凋謝了,孫女的花鋪就可要關門了。
稻花笑着點頭:“你老就放心吧,開得盛着呢!
”
老太太又問:“暖房裡的菜呢?
”
之前建暖房的時候,她其實是不怎麼看好的,興州城雖在北方最低下,可到底是北方,冬天太冷了,很多蔬菜都養不活的。
沒想到孫女暖房這麼一建,還真種活了不少蔬菜。
“好着呢,好着呢,祖母你就放心吧,冬天肯定短不了你的蔬菜的。
”稻花連連點着腦袋。
一旁,孫管家默默的坐着,雖然心裡着急,可卻不敢随意插話,更不敢催促。
老太太就不用說了,顔家的老祖宗,就是大人也得畢恭畢敬;
至于大姑娘,他也是一點也不敢惹其不快,要知道,這位可是連老爺都敢頂撞的人。
等和稻花說了一會兒話,老太太才将放在桌子上的信拿給了稻花。
“信?
誰的信?
”稻花好奇的接過信,快速打開,看完之後,直接冷哼了一聲。
老太太将孫女仍在一旁的信拿了起來,好好的折疊好,放進了信封,慢慢說道:“收拾一下,準備回府!
”
稻花動了動嘴唇,有些不情願。
見此,老太太揮手讓孫官家下去,等人走了,才說道:“你爹已經派人來接你了,你還要怎樣?
還讓要讓他親自過來給你賠罪道歉?
”
說着,點了點頭稻花的腦袋:“做人得知道見好就收,别弄到最後,大家都下不了台。
”
聞言,稻花很是郁悶。
明明這事她受了委屈,隻因她是小輩,就得這麼輕輕放過了。
她也知道,就是擱在現代,父親也很少給子女道歉的,更别提如今這個父權社會的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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