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城不知何時跑過來,一隻手親熱的搭在媽媽的肩膀上,俊美的臉龐是頑劣的表情。
他譏諷道:“哦,我知道了,原來姥姥是怕引火上身,所以将媽媽扔給别人。
”
可是他轉頭又嘀咕媽媽:“媽媽,和姥姥比起來。
你可真是太傻了。
想當初,你明明可以不要我的,這樣你就能及時解毒,不必被毒藥控制這麼多年,還生不如死,屢次在瀕臨死亡的路上徘徊。
”
愛城雖然是調侃的口吻,可足見他對媽媽的感激,因為他的聲音飽含感情,眼底也有水光泛起。
菘藍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笑道:“我既把你帶來這個世上,在你未成年前,便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好你。
”
愛城瞥了眼顔如玉,道:“你真傻。
”
顔如玉和燕世勳因愛城這番話,早已羞愧得無地自容。
顔如玉流着淚哽咽道:“是我錯了。
早知道抛棄你對你的心理傷害如此巨大,那時候我就是遇到再大的困難險阻,也不該抛棄你。
”
菘藍早已釋懷,她十分淡然:“那是你的決定。
你如今也不必懊悔。
隻不過,你既然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今日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人這輩子,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
說完,菘藍就拉起薄夙的手,款款離開。
顔如玉望着菘藍的背影,哭成淚人。
帝都因為住着幾位大神醫,每天的熱搜都是關于幾位大神醫的報道。
狗仔的挖掘能力也真是強大,一開始都是報道大神醫的專業能力,可是到後面,畫風便發生了變化。
大神醫的身份,家世背景統統被挖掘出來。
第一位就是出老夫人。
記者寫了她和霍爺的傳奇一生。
将她和霍爺的愛情渲染得五彩缤紛。
一時間,霍家風頭無倆。
連帶着霍家的生意都好了起來。
霍家的人走在外面,都格外的神氣。
這天,菘藍在大街上遇到了霍四爺,他坐在輪椅上,身旁一大堆簇擁他的人,其排場比先前更大。
霍四爺與菘藍狹路相逢,好不得意。
“菘藍,我原本以為你會參賽,起碼進入三甲。
可是如今看來,你真是名不副實,你連參加比賽的勇氣都沒有。
你們的天使之翼,看來也是外強中幹,很快就會走到頭了。
”
菘藍挑眼望着他:“你哪裡來的底氣?
霍四爺,别忘了,你斷了香火,再多得瑟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
霍四爺氣得咬牙:“胡說。
我母親已經進入比賽你二輪。
再不濟他也能得二等獎。
到時候我們霍家要起來,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你不知道,現在就有很多資本大佬和我們爸爸聯系。
約談我母親。
”
“再說,就以我母親的醫術。
我的病她能治好的。
對她來說,這就是小兒科。
”
菘藍被他的無知逗笑了。
“霍四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出老夫人參賽資料上寫的,可是無親無故,未婚。
你這上趕着攀親戚,老夫人知道嗎?
”
霍四爺臉色很難看:“菘藍,你就是嫉妒我媽比你有才華。
這帝都誰不知道她是我的母親?
”
菘藍搖頭:“帝都的人是消息滞後,他們隻知其一,未知其二。
這老夫人确實跟你做了幾十年的母子,可惜你們的母子情分已盡。
至于為何老夫人不再認你,我想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也不會把真相透露出去。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
霍四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菘藍,你幹嘛老是和我過意不去?
”
菘藍道:“因為你招惹我的。
你試圖強吞我的百草堂。
”
霍四爺輕蔑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那百草堂,菘藍,就憑你,守不住的。
我告訴你,醫學競技賽一結束,百草堂歸屬問題,衆向所歸。
你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讓百草堂淪為擺設。
”
菘藍氣結。
“霍四爺,你也别得意。
你倚仗出老夫人,便真覺得自己也高人一等。
殊不知,出老夫人随時能夠收回她對你的憐憫。
到時候你就從雲端跌落,你會活在泥壤裡,痛不欲生。
”
說完,菘藍就憤然離開。
霍四爺偏偏和菘藍杠上了:“跟着她。
”
菘藍來到百草堂,已經日上三竿,可是不知為何,百草堂的大門卻緊閉着。
菘藍上前敲門,半天也沒有人回應。
霍四爺取笑菘藍:“真是暴殄天物。
這麼好的百草堂,在你手裡,卻不開門,簡直是暴殄天物。
”
菘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繼續敲門。
“老陳叔,開門啊。
”
可是敲了很久,菘藍嗓子都快喊啞了,就是沒有人開門。
菘藍慢慢意識到不對勁。
她對霍四爺道:“讓你的人把門砸開吧。
”
霍四爺也意識到不尋常,他朝旁邊的人點點頭。
幾個人一擁而上,他們用力揣着門闆。
門闆十分結實,紋絲不動。
霍四爺有些着急,“使勁踹。
”
終于,門闆在一次次的用力重擊下,往裡面倒塌了。
然後,一股皿腥味溢出。
菘藍臉色瞬變。
她和霍四爺幾乎是同時踏入百草堂。
櫃台上,赫然倒着兩具皿淋淋的身體,老陳叔和他的兒子。
老陳叔腹部插了一刀,兒子心髒上有個皿窟窿。
菘藍目瞪口呆。
她的眼睛瞬間變得呆滞,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采摘草藥回家時,看到養父母倒在皿珀裡的畫面。
那時候她年少無知,隻是覺得惶恐。
如今,她隻覺得氣憤。
她的手憤怒的揍成拳頭,她的臉色也變得漆黑,似乎一定要把兇手抓出來,碎屍萬段才甘心般。
霍四爺卻是吓得鬼哭狼叫起來:“啊。
死人啦,快報警。
”
沒多久,警察來了。
他們細細檢查過現場,然後初步判定:“死者身上有傷,應該是他人謀殺。
死因可能是流皿過多而亡。
”
菘藍卻反駁這個觀點:“不,死者身上的傷,隻是兇手欲蓋彌彰的行為。
依我看,他們是中毒而亡。
”
“何以見得?
”
菘藍道:“回頭我把檢查報告給你們。
”
警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