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飛李文斌之後,牛頭也不理一旁目瞪口呆的姜瑾年,而是一連幾個大跨步,朝着圍攻馬面的包圍圈沖了過去。
牛頭那壯碩的體型,加上那恐怖的牛頭面具,猶如恐怖的巨獸一般,肆無忌憚地撞進了護衛隊的人群中。
包圍馬面的衆護衛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就被牛頭左一掌,右一拳一頓暴打。
針對馬面的包圍圈頓時露出了一個缺口,牛頭一下子就來到了馬面身邊。
牛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追馬車要緊,不要跟這些小雜魚浪費功夫。
”
經過牛頭一聲提醒,馬面也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手中的長鞭猛地一揮舞,将再次圍上來的衆護衛蕩開。
牛頭也趁着這個時候,再次變成了開路的猛獸。
他的雙拳勢大力沉,等閑身手根本就不敢往牛頭身邊靠攏。
兩個倒黴的護衛仗着手中兵刃,想要稍微阻擋一下牛頭突破包圍圈的氣勢。
可還不等二人把手中的兵器砍到牛頭身上,牛頭那兩隻戴着金屬手套的巨大手掌,已經将兩把攻來的武器給捏住了。
嘎吱,嘎吱!
一陣刺耳的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被牛頭抓在手中的兩把兵器直接被牛頭擰成了麻花,随手扔在地上。
“啊!
啊!
啊……”牛頭擂兇大喊,聲音震耳欲聾。
直把衆護衛驚得目瞪口呆。
“都愣着幹什麼?
小心應敵,注意安全!
”
這個時候,姜瑾年堵了過來,對一衆出神的兄弟一聲怒喝。
可惜他的提醒還是晚了些,牛頭那巨大的手掌将其中一名失去武器的護衛猛地一抓。
那護衛根本來不及反應,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被牛頭扯了過去。
衆人連忙上前,想要從牛頭手中搶人。
可這個時候,牛頭身邊的馬面将手中長鞭一甩,将衆人直接逼開。
被抓住的護衛拼命掙紮,對着牛頭拳打腳踢。
牛頭用蒲團大的手掌按着他的腦袋用力一轉,隻聽“咔嚓”一聲。
黑夜之中,這骨頭斷裂的聲音顯得如此響亮。
那名被牛頭抓住的護衛,臉部已經朝向了自己的後背。
牛頭嘿嘿一笑,随手将護衛的屍體扔于腳下。
牛頭的兇殘,激發了衆護衛心中的怒氣。
“大家上啊,給馮超報仇。
”
“對,大家一起上,殺了這牲口!
”
大家一窩蜂往前湧,刀槍棍棒齊齊罩向中心的牛頭和馬面。
誰知馬面卻是獰笑一聲,手中白骨短鞭一甩,那軟綿綿的白骨短鞭竟然變成了一根白骨劍。
馬面一個矮身,白骨劍向前幾個戳刺,就一連刺中了好幾個護衛。
有兩名護衛恰好被白骨劍刺中甲衣的縫隙,在一瞬間便是皿流如注,慘叫連連。
姜瑾年目睹護衛隊的兄弟們遭遇如此慘況,心中也是痛苦異常。
他知道,己方和牛頭馬面之間的身手懸殊實在太大,再這麼打下去,最後也隻是弄了個滅隊的下場。
于是他一咬牙,對一旁的馬遠道大聲喝道:“留下幾個人和我一起斷後,馬遠道你帶着其他兄弟趕緊離開……”
這個時候留下來斷後,面對牛頭和馬面兩位強敵,隻怕都是兇多吉少。
可在姜瑾年大喊之後,相繼有護衛的應答聲響起,都出聲表示願意留下斷後。
就連一旁的馬遠道也想要勸說,讓他留下來代替姜瑾年斷後。
“不要廢話,我是隊長,你們都聽我的,趕緊走!
”
姜瑾年看着一張張熟悉的臉,猶豫了一下,随即點到:
“歐陽雲磊,小羅還有厲朝,你們三人留下随我斷後,其他人馬上跟着馬遠道離開……”
被姜瑾年點名的三名護衛,帶着滿臉地決絕,主動向姜瑾年身邊靠攏,等着和他一起留下斷後。
歐陽雲磊走在最後,從身上摸出錢袋子扔給馬遠道,“馬兄,替我轉告春香樓的綠珠姑娘,就說我回老家娶親去了,叫她不用再等我了,拿着這些銀子給自己贖身,找個好人嫁了吧。
”
說完,歐陽雲磊擡起衣袖擦拭臉龐,拍馬跟上兩人,再沒有回頭。
姜瑾年見馬遠道還不肯帶隊離開,猛地伸手一推,将馬遠道從自己身邊推開。
“馬遠道,你還愣着幹什麼?
我是管不了你了嗎?
你給我滾,馬上滾!
”
随着這聲暴喝,姜瑾年帶着歐陽雲磊,小羅,厲朝三人,主動迎上牛頭馬面,兩兩一組,将牛頭馬面的去路封死。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再想着要将這兩個敵人格殺在這裡。
而是選擇了遊鬥的方式,隻求将這兩個強大的敵人留住更多的時間,好讓兄弟們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跑得離這兩個敵人更遠一些。
看着姜瑾年和另外三位護衛主動承擔起對牛頭馬面的圍困,馬遠道恨恨的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将中長刀一揮,示意其他護衛兄弟跟着他一起離開。
這一戰,護衛隊有三名兄弟被當場殺死,還有好幾人被牛頭的拳頭,或者馬面的白骨鞭抽中,受了不輕的内傷,急需要找個地方進行療傷。
後有追兵前路未蔔,馬遠道的心,正如這深夜一般凄涼。
“怎麼?
想跑嗎?
”
“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的!
嘿嘿嘿……”
見到馬遠道帶着其他護衛要離開,馬面如夜枭一般怪笑一聲,揮舞着手中的白骨長鞭,猛地就朝一個轉身欲離開的護衛背後抽了過去。
“你們快走……”
一旁的姜瑾年見到這個情況,連忙一個閃身,手中的長槍往前一遞,将白骨長鞭的攻擊攔了下來。
“我看你哪裡逃……”
就在這個時候,姜瑾年忽然感覺自己身上的衣衫傳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
等他反應過來,卻已經遲了。
牛頭的大手已經将姜瑾年牢牢抓住,一股巨大的撕扯力道,從他的腋窩和大腿處傳來,大有準備将姜瑾年一撕成兩塊的架勢。
顧遠在馬車内看的一陣心急,還不等他有所行動,隻見張峰身形微晃,馬車的窗簾忽地一動,張峰手中的茶杯已經飛了出去。
“咳咳,咳咳……”張峰再次咳皿。
馬車外,紅袖手中的馬鞭略一停頓,接着繼續狠命的抽打起馬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