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吃了一口菜說道:“倒是沒啥好東西,幾件法器、幾張靈符還有幾顆丹藥,就沒啥值錢的,不過,那裡面的有本秘籍《幽冥傀儡術》,我琢磨着這個能值點錢,等咱們到了暗雲城直接賣了換靈石。
”
三人推杯換盞,吃的豐盛到也沒大聲喧鬧,隻是都快速的往嘴裡塞着食物,優雅克制,但速度絕不慢。
正吃着飯,突然發現由遠及近的街道上傳來了慌亂之聲。
所有的攤販都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一樣,快速的推着自己的攤位向兩邊躲避,街上的行人也慌亂的尋找躲避的地方,就好像是有土匪進了城一樣。
來的并不是土匪,但也比土匪強不了多少,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隊伍,由遠及近,向着這個酒肆打馬而行,狂飙之中對于身前來不及躲避的行人肆無忌憚的就撞上去。
有躲閃不及的小販兒攤子被踹倒,有來不及躲藏的行人,隻能原地趴下,蜷縮着身體用手抱着腦袋,聽天由命。
而那些騎着高頭大馬的人,明顯有着很高超的馬技,能夠控馬從行人身上間不容發地跳過,馬蹄子落在他們身側,濺射起的碎石打的行人嗷嗷直叫。
然而,他們發并不理睬,伴随着一陣狂笑,這些人招搖的掠過。
面對這樣的情況,黎誠和小老鷹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但顧遠向下一壓手,二人知道現在不是惹禍的時候,也都安耐住了性子。
可是今天這事兒顯然不能這麼善了,馬隊向着顧遠三人所在的這個酒肆打馬而來。
酒肆二樓的這些食客紛紛恐懼的站起身,順着樓梯就全都下到一樓去了,一話不說,趕緊結賬走人。
有幾個明顯喝多了客人,正在吹着牛皮呢,一看到馬隊過來,酒都被吓醒了。
幾個小二端着大托盤,咚咚咚的跑上來收拾桌子,酒樓的掌櫃也出了酒肆帶着其他幾個夥計站在酒樓外迎接。
等這個隊伍停下來,顧遠三人才看清,為首的是一個年紀二十多歲的公子哥兒,他的馬鞍上還橫着個小姑娘,正在不住的哭鬧,而這些騎手的馬鞍後邊都拴着根繩子,馬匹後邊拖着一個個皿肉模糊的人。
看樣子絕大多數都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隻有少數一兩個年輕體壯的還在掙紮。
小老鷹皺了皺眉頭,“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猖狂?
當街行兇都沒有人管嗎?
本地的官府都是吃幹飯的嗎?
”
“哎呦,這位公子您可小聲點,說不得啊!
”
小老鷹的憤憤之言被收拾桌子的小二聽了個真切,小二趕緊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三位公子爺怕不是本地人吧?
看三位的氣度就知道在自家地盤也是位人物,但是來了我們這窮縣僻壤,也需得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三人還是慎言的好。
”
小老鷹橫了一眼,這店小二雖然話不中聽,但也是存了為三人好,怕三人惹事的心理,小老鷹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說啥。
說着,店小二用手一指樓下那個長相輕浮的公子哥,用更低的聲音說:“三位公子爺有所不知,這人是本縣曹老太爺的第三子,人稱淨街虎曹小寶,在本縣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活閻羅,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
怕三人不信,小二又接着說道:“這曹小寶仗着親爹的勢力以及兩個拜入陰煞宗的哥哥,别說是在咱們縣,就是在咱們府那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
小二原本是好意,希望三人聽到陰煞宗的名頭知難而退,當然,小二更擔心的是三人在酒樓惹事,自家跟着吃瓜落。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小老鷹平生最看不上這樣為害一方的人渣,聽了這話更是火往上蹿。
顧遠聽說了陰煞宗三個字也是緊皺眉頭,黎誠也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三人現在已經結丹,罕有敵手,看着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隻想一刀砍了幹淨。
可小二不等他倆發作繼續好言相勸:“三位公子爺,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三位公子爺眼看着淨街虎就要上來了,勞駕您三位讓讓,别讓這混蛋找借口找你們麻煩不是!
”
一聽這話,小老鷹更是來氣:“他還敢來找我們麻煩?
今天他撞在我們手裡就是他的死期!
”
“哎呦公子爺壓聲!
這話可不敢說呀!
有道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别的不說,就他淨街虎馬隊之中這十幾個太保,那也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您三位公子爺任俠仗義,可也犯不着在這冒這無謂的纖不是!
”
小老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憑他們?
我一個人就能……”
顧遠制止道,“好了,吳鷹你先别急,咱們先看看再說。
”
“對對對。
”店小二也跟着說道,“三位公子爺千萬别沖動!
”
顧遠壓住還要發火的小老鷹,同時對小二道謝:“小二哥,你也确實是好心腸,不想讓我們三個外地人在這兒吃虧,這一錠銀子你收下,你先下去吧,我們看看再說,你放心吧,隻要他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會格外生事的。
”
“可是……”小二剛想說什麼,看到小老鷹不耐煩的臉,隻能打住話。
“哎,那成吧,三位公子保重!
”
接過銀子的小二見勸不動也不再勸說,歎了口氣,将手裡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端起那個裝滿了殘羹剩飯的大托盤,搖搖頭就下了樓梯直奔後廚去了。
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念叨,“看着挺機靈的三個小哥,出手也大方,真要是折在這裡真是可惜呀。
”
“陰煞宗了不起嗎?
狗仗人勢的東西!
”
而顧遠也壓下黎誠和小老鷹二人的憤憤之言,指着樓下的情形讓二人觀瞧。
就見這淨街虎曹小寶帶着他的手下們,狂笑着從馬上跳下來,一把推開迎上來一臉讨好的酒肆掌櫃,伸手從馬鞍上将小女孩抓下馬,硬逼着她去看那些被拖拽的半死不活的人。
那些人渾身是皿,身上衣服破爛不堪,有些已經停止了呼吸。
小姑娘吓得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看這些人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