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陽回來,陪着她吃了一餐簡單的飯,随後便又去了太子那邊。
林滿月将人送走,不由失笑:“這孩子,倒比我一個大人還忙。
”
“少爺是男兒,以後要繼承侯府,可不得多受累些。
”香梅笑着說道:“夫人也别心疼,來日少爺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兒時,多少人都得羨慕夫人。
”
“我倒不需要别人羨慕,隻要這孩子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
“奴婢瞧着,少爺總是笑嘻嘻的,飯也沒有少用,可見是高興的。
”
“他這胃口倒是一向都好。
”林滿月也不由笑了一下。
倒把這事放下,自個打了本書出來,坐在油燈下翻看着。
香梅便去外面泡了杯茶送進來。
“我也不渴,倒不必忙活了,今天跟着趕一天路,你也下去歇着吧!
”林滿月從書中擡起頭來,對她說道。
她一個習武之人,倒覺得還好,香梅卻隻是個普通人,這一路上還不時照料她。
“侯爺還沒回來呢!
”
她一個奴婢哪能比主子還先歇着的,也就是夫人寬厚,體諒他們這些下人。
她這一說,林滿月才猛的想起來,是了,陸長風還在伴駕沒有回來,若是回來的話,他住哪兒?
懵了片刻後,道:“皇上那邊也不知什麼情況,沒準留他住一宿也不一定,真要等他回來,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
”
呃,香梅一想,覺得也有道理,皇上看中侯爺,為了以示寵信,留宿也不是什麼大事,再則,侯爺是武将,出行在外,皇上那邊的安全問題也要顧及,還真未必就能回來。
“那夫人你這邊?
”
林滿月放下書,打了個哈欠道:“趕了一天路,我也累了,難得出來找獵,明兒我也去林子裡轉轉,如此,那就都早些歇下吧!
”
香梅也沒有異議,随即出去打了盆熱水來。
洗漱一番後,她便直接躺床上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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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梅幫忙給吹滅了油燈,随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他們這裡倒是安靜下來,隻是别的營地裡,卻還吵吵鬧鬧的,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出門在外,倒底不比家裡方便,不說各家的主子不适應,連他們身邊的下人都不适應。
林滿月閉着眼,聽了一陣外面的嘈雜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隻是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進了帳子,動作放得輕,她也沒在意,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
睡到天光見亮,她才發覺兇口有些重壓,睜開眼便見一隻手壓在身前,轉頭一看,便是陸長風陷入沉睡的一張臉。
她伸手把他的手甩開,閉了閉眼,暗自運氣。
“醒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時辰還早!
”
陸長風有些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一句話,讓她像戳破的皮球似的,頓時洩氣:“你怎麼睡這兒?
”
“帳子不大,也沒有别的地方可睡啊!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怎麼就沒别的地方可睡,地上鋪了厚實的毯子,你完全可以睡地毯上。
”
“天寒地凍濕氣重,你讓我睡地毯上,真要這麼睡一晚,肯定會生病的。
”
信了他的鬼,他一個武功高手,就算在雪地裡睡一晚,都不一定會生病,在她這兒來裝嬌弱來了。
“昨天趕一天路,又一直伴駕,精神緊張,頗為疲累,若是晚上再睡不好,今兒怕是會沒精神,若是禦前失儀,怕是會被皇上怪罪。
”
“人人都說你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怎麼可能因一點小事怪罪于你,少拿這話唬我。
”雖然明知他這話說得有水份,但莫名就心軟了,語氣都沒先前那般強硬。
發現這個問題,她自己都忍不住撫了下額頭。
她并不覺得陸長風的魅力無人能擋,也并不覺得自己會陷入其中。
掀開被子,從他身上越過,沒挨他一下的,直接落到地上。
“時辰還早,你起這麼長也無事可做,不如多躺一會兒。
”看着她穿衣服的動作,他眼中帶笑道。
“醒了,睡不着,你自己睡吧!
”
然而,他并沒有再繼續睡覺,同樣掀了被子,翻身坐了起來,伸手抓了旁邊的衣服,往身上披的同時,走到她身邊道。
“昨天一直伴駕,也沒有時間陪你,今兒估計也要忙得沒空閑,這會兒倒是有空,不如陪你在附近走走?
”
“這附近你也不熟吧,若沒記錯,這個獵場,你也是頭一回來。
”
陸長風便挑眉一笑道:“雖說是頭一次來,但身為武将,每到一處,最先了解的便是周圍的地形。
”
林滿月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我一會兒想進林子裡去打獵,既然你清楚周圍地形,那一會兒跟我說說,往哪邊走,才能打到更多的獵物。
”
陸長風便笑道:“獵場裡放養了不少獵物,你要真用心打獵,走哪兒都能遇上獵物,絕沒有空手而歸一說,至于想打到更多的獵物……”
他說着,露出神秘一笑,道:“昨兒晚上我回來的路上,聽到兩個人在商量,說是要收買獵場裡的下人,讓人在指定的位置放些獵物,以供他們能獵到足夠多的數量。
”
“你要想玩,我也不缺這幾兩銀子。
”他笑看向她道。
林滿月就很無語了,這不是作弊嘛,她可沒有要跟人争這個風頭的意思,随即搖頭:“沒這個必要,打獵就圖個樂子,自己遇上了,再出手獵回來,這才有意思嘛。
”
陸長風笑着攤了下手。
兩人從溫暖的帳子裡出來,迎面就是寒風撲面,溫差較大,頗為刺激,林滿月忍不住抖了一下。
陸長風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自然看在了眼裡,随即伸手,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又将後面的兜帽,給她戴在了頭上。
“天氣寒冷,清晨猶甚,小心别凍着了。
”
林滿月略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披風,道:“隻是剛走出來,一時有些不适應。
”她有功夫在身,這點溫度,也并沒有覺得過于寒冷。
陸長風沒有跟她争這個,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随即帶着她往前走去。
“诶,我可以自己走。
”
“你的手很涼,我幫你暖暖。
”
“用不着,我捂在袖子裡,很快就能暖過來。
”也就是才起床,所以手才有點涼而已,并非是她畏寒怕冷。
兩人一路朝前,卻不想遠處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注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