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獵一事,因為太子受傷,而提前結束。
回到京中便各回各家,陸辰陽這個太子伴讀,因為受了傷,也就不用再随侍太子左右,回到府裡養傷。
林滿月這才得到機會好好的教育了他一番。
“你說說你,整隊人馬中,就你最小,你還沖出去保護太子,可把你給英勇得,有本事你别受傷啊?
”
“阿娘,我受傷是因為我武藝沒練好,待我以後更中勤奮習武,就不會再受傷了,這跟太子沒有關系,主要還是當時的情形太亂了,四面八方都有箭射過來……”
林滿月聽得神情一頓:“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們是落進包圍圈了,難道是有人提前得知了太子的行蹤,知道他要去打獵,甚至知道他走哪條路?
”
陸辰陽聽着,好像也覺得不太對勁:“是啊,算計得很精準,是了,當時太子去打獵,是身邊的一個太監遊說的,還說打聽到哪一邊的獵物最多,保管太子能獵到豐盛的獵物……”
“哎呀,我要不要進宮跟太子說一聲,讓他查一查那個太監啊!
”
“這些事還用你說,太子身邊的人,還有皇後娘娘,怕是早就将那個太監拿下了,那個太監要麼正被嚴刑拷打,要麼已經沒命了。
”皇後穩坐中宮,又豈是簡單的,他一個小兒都能發現不對,皇後還能不知?
“這次的事情,你就很冒失,下次萬不可如此了!
”
“阿娘,我知道了,當時也是一時情急,沒想那麼多。
”後來他也知道後怕了。
他們這裡才說着話呢,便有宮中旨意傳來。
母子倆又叫了陸辰月,娘三匆匆趕過去,便見陸長風正招待着來傳旨的太監。
那太監見他們過來,笑眯眯的開口道:“人到齊了,那位接旨吧!
”
随即擺好香案,一家四口齊齊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茲陸氏子辰陽,少小聰慧,英勇不凡……救太子有功,特封英武尉郎将,欽此,謝恩!
”
一家四口便齊齊謝恩。
陸辰陽有些懵,他其實沒太聽懂,聖旨好像是在誇他,還封他做什麼英武尉郎将,這是什麼意思,他才幾歲的人,也能當官了嗎?
林滿月也有些懵,為什麼給個小孩子封個官職,這丁點大,他能做什麼,賜些金銀珠寶什麼的,不就得了嗎!
當然,他們心中有疑問,卻也不會當着傳旨太監的面問什麼。
正待起身,便見那傳旨太監,又取出一份聖旨,開口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茲鎮北侯夫人林氏,秀外慧中、聰敏天成……進獻紅薯、玉米等高産作物有功,特加封慧敏郡主,賜封地昭平郡……欽此,謝恩!
”m.zX.
一家四口便再次謝恩!
傳旨太監,這才親熱的上前,一臉恭敬道:“侯爺快請起,慧敏郡主快請起,咱家給慧敏郡主道喜了。
”
林滿月還有些懵,她這就成郡主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郡主也就是二品,比侯夫人的封诰要低些,隻是卻賜了封地,這就有所不同了,賜封地的意思,就是說昭平郡一年的稅收,都歸她所有,甚至連郡内的官員任免,她都能插手。
這才是實在的,比空有名頭的虛名要強得多了。
陸長風拿銀子打賞了傳旨太監一行人,随後十分客氣的将人送出門。
一家子這才坐了下來,一時有些面面相觑。
“阿娘,我是不是當官了,可是,我才這大點,都不知道要怎麼做這個官啊!
”陸辰陽一臉惆怅的說道。
他是真的很犯愁,才進學沒多久,書也沒讀幾本,最多算是把字學全了,算是能寫會算,但他人再小也知道,隻學到的這點本事,根本不足以讓他做好這個官兒。
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還就當真了,陸長風沒忍住,笑了一聲,道:“你别想那麼多,英武尉郎将,雖是正五品官職,但隻是一個虛銜,可以領一份俸祿,說起來名頭好聽,并不用上值。
”
林滿月這才一臉恍然,原來是個虛銜啊,她就說嘛,怎麼可能讓這麼小的孩子做官。
陸辰陽着實松了口氣,還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頭上不存在的汗:“可吓壞我了,真要讓我當官,我可什麼也不會。
”
“哥哥,你以後有俸祿,就可以買許多好吃的了啊!
”陸辰月表示羨慕,她大哥從這麼小開始,就可以自己賺錢了啊!
陸辰陽之前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也樂呵起來,名頭是虛的,但俸祿卻是實打實的。
随即就拍着兇口道:“哥哥有錢了,你想吃什麼都給你買,再給你買幾件衣裳,打幾件首飾,再有别的喜歡的東西,也都給你買。
”
陸長風聽得嘴角直抽,提醒道:“我堂堂一品侯爺,一年的俸祿也就一百多兩銀子,你一個五品虛銜,一年約摸有個十來兩銀子,就這點銀子,你還想買多少東西?
”
陸辰陽呆了一下:“當官的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麼獨我這麼少,難道是因為虛銜?
”虛銜果然要不得。
“那些靠當官發财的,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要敢學這個,我打斷你的腿!
”
陸辰陽被他突然的嚴肅,吓得直縮脖子:“不不不,我怎麼會學這個,咱們家又不是沒錢,真要缺錢花了,就問阿娘要去!
”
林滿月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合着自己成了他的提款機了。
陸辰陽嘿嘿一笑:“我這是虛銜,阿娘的郡主,卻是實打實的,還有封地呢,以後這封地的出産,是不是都是阿娘的,我們家還是阿娘最厲害。
”
阿娘最有錢,阿娘還有一郡之地,至于阿爹,除了侯爺的名頭聽着威風外,好像也沒什麼了。
林滿月被他說得輕笑出聲:“我看這段時間,你别的方面沒什麼長進,倒是這張嘴,越來越能說了,難不成是尚書房的先生教的,回頭我可得好好問問。
”
陸辰陽一聽,頓時苦着一張臉:“阿娘,先生可嚴厲了,你千萬别去問他什麼,但凡有一絲不好,回頭是要打我手闆的。
”
說到這位先生,他心裡隻覺得更苦了,他自個犯了錯,先生要說教他,太子犯了錯,先生還是說教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先生,你好歹一碗水端平,連太子一塊兒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