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離皇城有一段距離,可是蘇三還是很快就趕到了,當她一眼看見趙杞的時候眼睛瞬間紅了。
“王!八!蛋!”蘇三快步沖了過來,猛的一腳将趙杞踢得橫着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落在雪地上。
趙杞是養尊處優慣的,可不象趙構這樣從小練武,這一年來又被馬場這幫糙漢子夜夜折磨,身子早就虛得很,蘇三這一腳就踢得他差點丢了半條命,兇腹間那股大力硬生生的把他嗓子裡那聲慘叫給憋了回去。
可是蘇三不會就這麼放過他,跟過來又一腳将他踢了回去,這一下趙杞的臉撞到了馬廄的圍欄,頓時破了相,鮮皿淋漓的,倒是讓他叫出了聲來。
“住手!你……你有話好好說,先……哎喲,别踢了。”
徐子桢一擺手,蘇三這才停了下來,她也看出來了,再踢上兩腳可能趙杞就直接見閻王去了。
趙杞的肋骨奇痛無比,也不知被踢斷了幾根,臉上鮮皿一直淌到脖子裡,然後被凍住,這時候他就象條死狗,趴在地上根本連動都動不得,隻是呼呼喘着粗氣。
徐子桢走到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臉:“趙杞,當初你對我做的一切我可都記着,說好了還就一定會還。”
趙杞早已吓得心神俱顫,急忙掙紮着擡起頭道:“你……你放過我,隻要你帶我走,帶我回大宋,我必保你榮華富貴!”
啪!
徐子桢給了他一嘴巴,冷笑道:“帶你回去?榮華富貴?”
趙杞急忙改口:“不不不,回去後我給你銀子,很多銀子!”
徐子桢繼續給他一個嘴巴:“給銀子?很多銀子?”
趙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慌亂之下急道:“徐子桢,念在你我都是宋人,放過我!”
“呵,我當然是宋人,可在你把祖宗都給賣掉的時候,你就不再是宋人了。”徐子桢停止了繼續打他臉,手一揮,上來兩個神機營戰士,将趙杞架了起來,烏裡富很有眼力見,從旁邊抱過幾根鐵杆來,搭了個三腳架,把趙杞挂在了其中。
徐子桢冷冷地道:“當初老子差點被你弄死,這倒不算什麼,可天下那麼多百姓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你,還有,就是魯英,我的兄弟。”
他伸手将旁邊一枝火把拿了過來,咬牙道:“魯英身受毀容之苦,我也讓你來嘗嘗這滋味。”
說着他将火把往趙杞身上一湊,火苗頓時從衣服上燃了起來。
“啊!不要,放過我,徐子桢放過我!”趙杞的慘叫聲頓時響了起來,身體也使勁掙紮着,可是他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牢牢綁住,根本掙脫不開。
砰的一聲,那個三腳架經不住他的掙紮而倒在地上,但是他的手腳依然未松開。
徐子桢喝道:“按住他。”
烏裡富立刻和幾個馬場中的夥計一起來将趙杞的手腳按住,身上隻管燒着就是,反正燙不到他們就好。
于是趙杞就這麼躺在地上,手腳被人死死按着,身上是帶着黑煙的滾滾火苗,這天穿得多,現在他身上還隻是感覺熱,再過一會恐怕就要燒到皮了。
趙杞已經吓得魂飛天外,他不敢想像活活被燒死是什麼模樣,隻能一邊掙紮一邊讨饒,說的也都是語無倫次不知什麼東西。
徐子桢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他,很快,火苗就燒上了他的上半身,衣領、胡子、頭發都被點燃,似乎隻眨眼間的功夫,趙杞就忽然間成了個火人。
慘叫聲也變成了咒罵聲,趙杞知道徐子桢不會放過他,于是索性破口大罵了起來。
“徐子桢,你不得好死!啊!”
看着一個活人被燒死是個很殘酷的過程,可是徐子桢卻一點都不為他感到可惜,這就是個渣,連人渣都稱不上,因為他根本就不配做人,這時候趙佶應該還活着,但是徐子桢知道,這位書畫皇帝的結局是十分悲慘的,據說死後被金人燒到半焦後丢進了一個坑裡,說是那樣可以提煉蠟油做蠟燭。
雖然靖康之難不是趙杞一個人造成的,但他也絕對是罪魁禍首之一,所以徐子桢一點也不為他感到可憐。
慘叫聲劃破天際,傳出不知多遠,漸漸的聲音輕了下來,趙杞死了。
徐子桢看了一眼那具焦黑的屍體,忽然跪倒在地,朝着南方磕了三個頭,嘴裡喃喃道:“魯兄,仇我給你報了,你……走好。”
蘇三也早已哭成了淚人,跟着徐子桢磕了頭,卻哽咽着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徐子桢拉她站起了身,笑道:“好了不哭了,乖。”
“他……他對我這麼好,我真希望那隻是一場夢,然後你跟我說其實魯英沒死。”蘇三哽咽道。
徐子桢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讓魯兄安心的走吧,别再惦記他了,回去吧。”
“哦,好。”蘇三這才慢慢收起淚,轉身準備離去。
烏裡富趕緊先一步打開營門相送,臉上堆着十足的谄笑:“少王爺,徐爺,請。”
徐子桢了卻了一樁心事,也輕松了不少,大手一揮道:“走,接着找地方喝酒去!”
蘇三卻瞪了他一眼:“還喝?今天不準喝了,早點洗洗睡。”
徐子桢道:“為啥?”他剛問出口就知道壞了,果然,蘇三的眼光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你不管高姐姐了?”蘇三道,“行,回頭我會跟她說的,就說徐子桢有酒喝把她都給忘了。”
徐子桢汗都下來了,他隻是一時疏忽忘了還有北蘇州港一事,本來也是計劃着這兩天把皇城裡徹底收拾完就過去的,可要是蘇三真去這麼一說,那高璞君的傲嬌脾氣還不得跟自己翻天?
他一臉正氣地說道:“胡說,我怎麼可能把璞君忘了呢,本來就定的是明天開拔去跟他們會合的。”
“少來了。”蘇三不吃他那套,問道,“你明天能走得了?”
“不是你說的麼……”
“那麼多事沒完,你走什麼走?我問你,二帝你打算怎麼辦?”
徐子桢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是啊,怎麼辦,帶走?還是弄死?這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