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花的手指最後落在了地圖上标有“恐怖之城”字樣的地方:“也許古怪就是在這裡!
”
衡其也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所謂的‘恐怖之城’,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古墓,楊浩和那個什麼向秋玲也許就是去了那裡,而那個地方則是在‘陰人洞’中!
”
衆人也贊同道:“對,也許古墓就是‘恐怖之城’,而這座‘恐怖之城’則是在陰人洞中,咱們應該立刻趕去增援楊浩!
”
這時大頭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道:“那個瘋子為什麼要把張地圖給我們?
也許他并不是真的瘋子?
”
唐金花這時也判斷這個段貴生很可能是在裝瘋,至于他為什麼裝瘋,莫非是為了保護自己?
難道他受到了什麼威脅?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找到楊浩和向秋玲,才能解開這一切的謎底。
唐軍看出了唐金花的心思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瘋子。
”
唐金花點頭道:“好,大家帶上裝備――去的人不要太多,農民、老神、唐軍、衡其、謝可、跑跑你們幾個跟我去就行了,其餘的人守在家裡。
”
周虹道:“我也去。
”
唐金花看了她一眼道:“好,你也去。
”
于是一行人乘夜色又來到了段貴生的莊園,令他們驚訝的是,莊園大門的鎖又全部都打開了,段貴生本人也不見蹤影。
此時已經是深夜,夜闌人靜,整座莊園如一棟中世紀的歐洲古堡矗立在夜色中,說不出詭異和恐怖。
唐金花等人先将莊園裡外都搜索了一遍,結果是什麼也沒現――因為那間用作電梯間的小房間極為普通,也沒有任何的開關或者電鈕,因而唐金花等人根本就沒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唐軍道:“瘋子看來躲起來了――他不願見我們!
”
農民也疑惑道:“這莊園中看不出有什麼暗道或者地下室,咱們還是回去休息一晚,等明天請那位舒兄帶我們去‘恐怖之城’了。
”
衆人都點頭稱是道:“不錯,這黑燈瞎火的也不是路,還是等到天亮後再說吧。
”
此時唯有周虹心中焦急,她認定這莊園中一定有秘道通往那所謂的“陰人洞”,因而她隻想說服唐金花不要放棄了尋找秘道的念頭。
唐金花也有點一籌莫展,隻得勸慰她道:“虹虹,咱們還是回去休息吧,可司他機智勇敢,不會有事的。
”
周虹道:“那‘陰人洞’、‘恐怖之城’中必然滿是黑夜族的怪物,他哪裡對付得過來啊?
唐老師,我求求你,不要放棄好嗎?
”
唐金花心中何嘗不替楊浩擔憂?
她的心情和周虹并無二至,隻不過她更加沉着、幹練,喜怒不形于色。
她見說服不了周虹,正在為難,忽聽農民說道:“周虹弟妹你大可放心,我想可司和那向秋玲在一起斷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那向秋玲會‘巫法’,昨天晚上我們夜探莊園時,楊浩在四樓無故消失了二十多分鐘,據說是因為進入了那向秋玲設下的‘結界’内,這個‘結界’應該能夠起到很好的防護作用;其次,那向秋玲必然有求于可司,斷不會對楊浩不利,也許到明天早上,他們就平安回來了。
”
周虹卻美眉微蹙道:“‘黑夜族’就是那向秋玲招來的,巫者自古都是害人的邪教,可司和她在一起實是兇險莫測……你們不肯去救他,我一個人去!
”
唐金花拗不過周虹,隻得和衆人将一樓的每一個房間又都搜索了一番――就在這時,黑暗中似乎有光亮閃了一下,接着還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唐金花等人吃了一驚,急忙閃入了一個房間内觀察動靜。
由于唐金花一行是深夜私闖民宅,因此盡量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每個人都僅攜帶了一支微型電棒,以供照明視物之用,一旦看清楚道路後,立即将電棒關掉。
而且衆人盡量呆在一起,不單獨行動――衡其等人雖然牛皮哄哄,然而在這種陰森恐怖的環境裡,打死他們也不敢單獨行動。
因此當其他地方有光亮傳來時,衆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不是自己人――至少不是他們這一堆中的人。
光亮是從院外閃進來的,幾乎隻有螢火蟲的光亮那麼大,閃的頻率和間隔也非常長,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察覺不了。
他們的腳步聲也非常的輕微,和貓、狗在地上走差不了多少。
但這一切都沒有能逃過敏銳力特别強的唐金花。
她輕輕地一揮手,所有的人立刻屏住了呼吸,關掉了電棒。
他們現在是躲在正廳左邊通道的一間小房子裡,剛才唐金花一打手勢的時候,唐軍就及時地将門輕輕掩上了,并将球形門鎖的按鈕按了進去。
很快,那輕微的腳步聲就來到了這個房間的門外,并有一股力推了一下門――早有衡其用肥屁股将門頂住。
其實他是多此一舉,對方推了一下見打不開,立刻就離開了。
過了幾分鐘,估計外面的人已經走遠了,謝可忽然輕聲道:“會不會是可司?
”
衆人也都覺得有可能是楊浩。
但是周虹卻否定道:“不是他……”
謝可歪着腦袋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
周虹抿了抿嘴,沒有回答――其實大凡戀愛中的人對戀人的到來都會有一種奇特的“心電感應”能力,也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這種感覺雖然被大多數人所懷疑,但它卻是确實存在的,這也是同人體生物場有關。
相愛的人似乎比别的人更容易捕捉到戀人身上的生物場,也就是說當戀人來到身邊的時候,她就能夠憑這種感覺将他感應出來。
現在周虹毫無這種感覺,來的自然不會是楊浩。
那麼來的人會是誰?
是段貴生?
帶着疑惑,衆人離開了莊園,回到了西郊的住房裡。
休息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早晨,他們又打電話請來了舒文,請他做向導帶他們去羅峰山。
舒文便帶着衆人坐一輛大巴車去羅峰山。
因為羅峰山不通公路,公路隻能通到十裡外的向家集,他們在向家集下車後還必須走十裡的山路才能到達羅峰山的腳下。
他們的車開出雙塔鎮的時候,唐金花忽然現後面跟上了一輛白色的面的,按理,面的的度應該比大巴快,理應到前面去才是。
但是面的并沒有車,而是緊跟在他們的車後。
唐金花雖然有點疑惑,但并沒有往别的方面想。
十多分鐘後,大巴車停在了向家集。
衆人下了車,開始向山裡進。
這時,面的上的乘客也下了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面。
面的上一共下來了四個人,都戴着墨鏡,穿着也很洋氣,還拿着照相機比比劃劃,似乎是一夥進山遊玩的遊客。
這些人走得也不快,始終跟在唐金花他們後面半裡遠的地方。
唐金花疑惑地看着舒文道:“這羅峰山常有遊客來遊玩嗎?
”舒文搖頭道:“這羅峰山的風景平常,不是旅遊區,而且交通不便,很少有遊客前來。
”
“那這些人是本地人嗎?
”唐軍問道。
“不是――本地人穿着質樸,從來不穿這種洋氣的衣服,更不會戴墨鏡――這幾個人應該是外地來的。
”
衡其警惕道:“莫非這些人是綴着我們來的?
”
農民則認為不必大驚小怪,也許人家隻是普通的遊客而已。
唐金花卻感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她讓唐軍走在最後監視那些人的動靜,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其餘的人則繼續按原定計劃走自己的路。
唐金花他們現在也和一群遊山玩水者沒有區别――每個人都背着一個背囊,裝備都放在背囊裡,以遮人耳目。
大家走了一程後又現了一個怪現象:跟他們後面的那夥人竟然完全是照着他們的路走,并沒有走上别的岔道或者去别的地方。
衡其惱火道:“看來他們是真的綴上我們了!
”
謝可也氣憤地要把裝備拿出來,教訓他們一頓,不準讓他們跟在身後。
唐金花制止了謝可的沖動,對衆人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于是衆人便在路旁找塊幹淨的草皮或者石頭坐下。
唐金花回頭一看,隻見那夥人也坐了下來。
唐金花這時也确定這夥人是綴上了他們。
但是對于其中的原因卻不是很明白,她隻能隐約猜出這夥人可能也和段貴生的案子有關。
聯想到昨天晚上的光亮和腳步,她眉頭蓦地一蹙,難道這夥人和昨天晚上的人有關?
他們到段貴生的莊園去幹什麼?
他們又為什麼要綴上他們?
莫非……
唐金花的腦中靈光猛然一現!
女娲的眼淚!
他們一定是為了女娲的眼淚來的!
但是他們的身份卻又讓人起疑……
這時,周虹也不經意地往後面的那夥人看了一眼――她本來因為思念楊浩心切,對後面的這夥人根本就不聞不問,現在才猝然現了這些人。
恰在這時,有個人摘下了墨鏡,向着遠處觀望,僅是将一邊臉孔對着周虹。
盡管如此,周虹一看到這張臉孔,還是吃驚地啊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
“虹虹,怎麼了?
”唐金花詫異道。
楊浩繼續向着黑暗中瘋跑着,他現在真的有點崩潰了。
“浩,你等等我……”向秋玲的聲音從身後很遠的地方傳來,依稀還能看見她手指上能量流的光照。
但楊浩隻想逃得離她遠遠的,他真的有一種受了愚弄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竟然是給人家當槍使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想到向秋玲是在對他撒謊、是在利用他,他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由于他看不見路,隻能在黑暗中瞎摸亂撞。
忽然,他感覺腳下踩空,整個人頓時如一塊笨重的大石頭往無底深淵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