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穩了。
”
不等劉雨薇回應,我便一把将她甩到了自己肩上,引得對方一陣亂叫,空出左手的瞬間,我一手扯住車頂用力一撕,鐵質的車身宛如紙糊般輕而易舉的被我撕扯開來。
嘎吱――
金屬變形的音調讓人牙酸不已,索性此刻瘋狂逃命的人群并未發現這裡的異常,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事先将大衣的領子蔽了大半張臉。
“我靠……”
劉墨在我的怪力下如同小雞仔般被輕易拎起,腳下離地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罵出了聲,臉上表情也一驚一乍的。
我抓住劉墨後順勢往肩上一扔,在兩人頭暈目眩中被我扛着大步流星般飛躍在各個擁堵的車頂上。
砰砰砰――
身後追尾的車輛逐漸增加,偶爾看到七八輛小轎車并排撞擊在一起,車窗玻璃紛紛粉碎,車内的人發出悲鳴的哀嚎聲。
而劉墨的車直接被大貨車撞擊粉碎,看得人頭皮發麻。
“嗯……”
我悶哼一聲,後方大貨車終于刹住了腳,但由于慣性的拖行途中還是把不遠處的擁堵車輛碾壓在車輪下,巨大的撞擊力度直接讓周圍幾十台汽車受損不一,由于我的聽力比常人要好很多倍,壞處也随之而來,這磨牙的噪音也差點讓我雙耳失聰。
毀滅,還在繼續。
從大橋方向開始,基準的公路幾乎崩塌了近三分之一,斷裂的公路地面凹陷下去後,供給四分之一個城市的自來水管也紛紛爆裂。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皿腥味,無盡絕望的氣息不斷吞噬着我此刻為數不多的理智,随處都是汽車爆炸的巨響,殘碎的石塊飛舞,面對宛如世界末日的場景,我無能為力。
我隻能祈求,自己速度快點,再快點……
隻要能快過路面塌陷的速度就好!
我們距離公路塌方的區域實在太近了,我的速度漸漸都有點跟不上路面下墜的節奏。
不過反應速度的提升使我能瞬間爆發出怪物般的應變能力,一輛輛擁堵在前方的車輛如滾石跌落,我反複踩踏着這些車頂,扛着兩人也絲毫不影響我前行的速度。
飛躍,踩踏,再飛躍!
經過十來次反複的攀升後,我最終還是運用着非人的速度攜帶着兩兄妹脫離了險境。
我的心髒跳動得十分劇烈,肺葉也忍受着近乎灼燒的劇烈痛楚。
我極度需要喘息!
“啧啧,這下保險公司有的賠了。
”
劉墨在我肩上撐起了上半身說道,那一副粗神經的姿态讓人好不無語,即便在危險的境地這位大公子任然一副處變不驚的感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哥,快打電話給老頭。
”
“打給他做什麼?
”
“哎呀,你快點打就是了。
”
“等等……我手機好像在車上。
”
劉墨抓着頭一副懊惱的模樣,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兩兄妹,這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在我身上開家庭會意!
“後退!
”
霎時間,我一聲爆喝定住了前方圍觀的人群,擁堵的車群飛速消失在身後,我目前無法再以車頂為落腳點疾馳,但好在身前便是空地。
彭――
懵逼的人群不僅沒有後退,反而被我這一聲怒吼吓得齊齊一震,我騰空一躍,徑直落在了距離空地最近的一位大媽身前。
土石飛濺。
大地被我踏出了兩道蛛網裂紋,還好是刹住了腳,不然這要是踩在人頭上估計天靈蓋都會被活活踏爆。
尼瑪,早知道懶得吼。
放下二人,我再也忍受不住疲憊帶來的全身脫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腦也産生了濃烈的昏厥感,一個勁的翻着白眼。
“浩子,卧槽……這就不行了。
”
劉墨還站穩便第一時間扶住了我,但我現在全身脫力,意識也逐漸模糊,完全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光憑劉墨一個人根本撐不住,于是我們兩人便不受控制般向後摔倒在地。
“來人啊,有沒有人過來幫幫忙,送我朋友去醫院……”
劉雨薇焦急的蹲下身子,用雙手拖住了我的腦袋,不然以我這垂直傾倒的趨勢,肯定被摔得七葷八素。
但顯然,劉雨薇的呼叫并未引來誰的注意,現場随處可見都是末世般的場景,呼救聲此起彼伏,很多人自身都難保,更顧不上已經靠近安全區的我們三人。
不過大橋的崩塌也接近了尾聲,僅有空地偏遠的地區仍然有小部分地面分裂垮蹦,情況在持續穩定。
不過,我的意識仿佛離體而去,隻留下一片悠久的黑色空間……
燈光。
刺眼的燈光。
不知何時,我已躺在冰冷的床上,頭頂明晃晃的強光占據了我的半個意識,我費力擡起手,想要關掉它。
“浩子,醒了。
”
這句話是我今天第二次聽到了,同樣的女聲,不過這次,對方語氣中卻帶着欣喜,我能知道她是劉雨薇,但我卻看不見。
好像有什麼東西遮蔽了我的視線。
“這是……哪?
”
這時,一隻手按住了我的兇膛,也打斷了我起身的動作,很突兀,我的感官很敏銳,瞬間就知道這隻手的主人不屬于劉雨薇或者劉墨,甚至不屬于我記憶中認識的任何人,但從這手的寬度中我能明顯知道這是個成年男性的手臂。
我瞬間繃緊了神經,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清晰的知道在我周圍聚集了很多人,猜到這裡,我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而我手背上的針頭滑出我才能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針頭,我在醫院?
啪嗒――
靠近我的男人被我的動作吓了一跳,瞬間向後狂退了幾步,臉色也是一陣狂變。
“卧槽,浩子……你别亂動啊,王醫生,沒事吧?
”
聽到劉墨的聲音後,一瞬間我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在醫院後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但心中的恐懼一時間卻難以平複。
“沒事沒事,哎……小夥,你先回去躺好,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
叫王醫生的男人回過神來後擺了擺手道,幾句話的時間便又再次來到我身旁,一邊語言示意我放松,一邊不斷擺弄着儀器設備。
而我也挺配合,在兩枚護士的幫助下老老實實回到床上,不知不覺中又被紮了幾針,隻是我很好奇,傷?
我自己的體質,居然還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