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驟然在心底生出,因為直到這會了,我想起打電話回家也隻是為了想問房子的事,完全忽略了兩位老人,而他們卻一直那麼挂心我……
“小纾?”
“在。”
“在半天不說話。”
“呵,我不是在你聽說麼?”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啊,對了媽,我明天就回來。”
“明天什麼時候啊?”
“和平時一樣,就那個時間。”
“好好好!”我媽笑,“想吃什麼,媽明天早上去買,早上的菜新鮮。”
“……”心頭又一陣發澀,“都好。”
“那行,媽就看着弄了。”
“嗯。”我低低的應。
之後我和我媽又聊了幾句就把電話挂了,本來是想問房子的事,結果卻一句都沒問出口。
一是電話接通了才發現什麼都沒想好問什麼,二是覺得明天就回去了,還是等今天好好想想,要問什麼明天當年問比較好。
我捏着手機往沙發走,坐下後才發現電影早已經放完了,又站起來去找了部看着。
不過也就半個多小時這樣,我就聽到瑾燃送人的聲音。
那麼早就走?
我下意識的站起身就往門口走,打開門後來到走廊剛好見宇哥正在開門,寶哥和李海任輝跟在後面,瑾燃站在天井中間。
宇哥打開門後轉身向瑾燃道别,随即擡起頭,朝我看過來,笑着對我揮了揮手說:“妹子,改天來嘗你的手藝哈。”
“……”這話裡暗藏玄機,語氣帶着調侃,我臉有些熱,輕輕點頭應了聲,“好。”
“哈哈哈――”宇哥笑轉身往門外走,寶哥和李海他們也轉頭朝我笑笑輕揮了下手。
我臉越發熱了,沒敢說話,隻是擡手輕揮了一下回應。
走在最後的任輝将門關上,瑾燃才轉身朝我看過來,然後笑着就朝樓上走。
我看着他低頭快步樣子,心底那抹擔憂又上來了,微蹙着眉轉身想回了房間。
沒多會,他人就走了進來,我看着他問:“宇哥他們今天怎麼走那麼早啊?”
“有活動呗。”他回着,反手關門。
我一聽有活動,昨天的活動内容立馬湧上腦際,“宇哥不會又要帶李海他們去那種地方吧?!”
“呵。”他笑,走到我身旁坐下,“你就瞎操心吧。”
“……”我這哪裡是瞎操心,“李海他們還小,他們……”
“他們不去!”他沒好氣的瞥我一眼,“他們是去唱歌。”
我一聽,輕籲口氣,也沒在說什麼,轉眸看向電視。
隻是電視畫面過眼不過腦,腦子裡全是房子的事。
想那房子能賣多少,想一時間能不能找到人買,想要是我爸媽要問起我為什麼忽然想到要賣了那房子我要怎麼回……
“想什麼呢?”
耳邊有熱氣吹拂過,我身子微怔,連忙偏頭側身看向摟着我肩的瑾燃。
他眉微蹙,垂着眸看我,有些好笑的說:“看我幹嘛?問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明天幾點回去。”我撒謊。
“回去?”
“麗城啊。”我話音落,他唇邊那欲笑不笑的幅度立馬拉成了直線,“什麼表情呢?”
他視線從我臉上挪開,看向電視的方向,默了默才說:“下周去不行麼?”
“……”我有些無語,“我上周就沒回去了,半個月回去一次看看老人家是必須的。”
他不吭聲了,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哭笑不得,“也就一天啊,明天去了後天就回來,又不是要回去多久。”
他沒立即回我,而是頓了幾秒後輕點了下頭,“睡起來吃了東西去吧。”
我心裡籲了口氣笑着回,“好。”
因為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早起過,所以睡前我特意調了鬧鈴,雖然這一舉動換來的他一記鄙夷的目光,但總比沒起來的好吧。
早上十點,鬧鈴響,經過一天一夜的修整,我總算有些精神。
漱洗上樓,我拿了昨天穿的高領T恤穿上,打開衣櫃拿出我媽給我織的毛衣背心,才套上,瑾燃的聲音就傳來。
“小姐姐。”
“嗯?”我轉頭,疑惑的看他。
他擡手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直接套外衣不行麼?一定要穿那個在裡面?”
“……”我低頭,看着身上的毛衣背心,頓了一秒笑着轉身,走到沙發前拿起昨天穿的小棉衣說:“我媽特意給我織的,羊毛的,很暖和。”
他吸了口氣,默了默說:“水紅色額,小姐姐!”
“呵。”我笑,将棉衣套上,“其實我也不喜歡這種顔色,不過我媽喜歡,她說我的衣服大多都是深色的了,去年才特意買來給我織的。”
我話落,瑾燃一臉的無語,别看眼側過頭點了點,“行,你高興就好。”
“……”我到是說不上高興不高興,不過我媽看到我穿就會很高興。
不過這話我沒說,隻是笑笑,因為我知道,他不過就是嫌棄那毛衣土,不好看而已。
我們先吃了點東西,然後才出發的,到麗城的時候才兩點出頭。
這一次,他直接将車子開到我家樓下,說是怕什麼,都來接我過兩次了。
車停下的時候,他問我,到底什麼時候能上我家吃飯,我媽自己說了要請他吃飯的。
我那是一個無語,不是我不樂意,主要是我心虛,就怕一不下心,暴露了什麼怎麼辦?
許是見我一臉的為難,他不是很高興的别開頭說:“算了,明天三點我來接你。”
“嗯。”我低低的應,頓了頓說:“再緩緩,我爸媽他們都比較古闆,我是擔心。”
他沒立即吭聲,默了默才轉頭對我彎了彎唇,“知道啦,趕緊去吧。”
“嗯。”我點頭,背上包拉開車門下了車,車門才關上,車窗就降了下來。
我弓腰偏頭,對他揮了揮手,他笑着對我點了下頭後發起車。
我往後退了幾步,看着他倒車,再車子開出小區後才回的家。
比預計的早到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媽那是一個開心,一如往常的拉着我問這問那,我都小心翼翼的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