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搖頭,肯定的告訴他,“帥死了!
”
他蹙眉,“帥死了?
蘭蘭,我本就已經是死人了。
”
“呃……”忘記了他是一個作古的人,自然聽不懂現代贊美的詞彙。
我挽住他,“就是說你很帥。
”
他滿意點頭,點點我的額頭,“所以迷住你了嗎?
”
這家夥竟然會調侃我了!
偏偏我還真被他迷住了,捧住他的臉,吧唧在他唇上親一口,“是呀,被你迷住了。
”
他柔和一笑,恰似一江春水。
原本被阿爸弄的亂七八糟的心情也被他修複的七七八八了。
我們買好東西後就往回走,走到斑馬線,恰好遇上紅燈。
我們在原地等候,互相牽着彼此的手。
就在此刻,一輛貨車經過,等它開過後,我們就看到馬路對面站着一個人。
他穿着黑色的袍子,整個人都掩蓋在裡面。
我立馬警覺起來,那人是之前在老闆後院走出的人。
李成蹊看起來比我還緊張,當那人出現在對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他握住我的手的手,無意識的加重力道,抓的我疼起來。
“疼。
”我小心叫出來。
他馬上松開我,不顧紅燈,朝那人跑去,隔空給我傳話,“蘭蘭,你先回去,我一會就回。
”
那人見他追去,馬上向後退,跳進旁邊的綠化帶裡,我就眼睜睜的看着李成蹊在我面前離開。
我本想追上去,可是路上過往的車很多,這紅燈像是故意的,一直沒有變綠燈。
等我徹底看不到李成蹊的身影後,紅燈終于變成了綠燈。
我立即跑過去,結果發現綠化帶裡什麼都沒有,可是我還是不放心,跨了進去。
往裡走,在沒有路燈的照明下,越來越黑。
“李成蹊?
”我一邊尋找着,一邊叫着李成蹊的名字。
結果沒有回應。
那人會是誰?
會是我夢中的老陳嗎?
或許夢魇的預言要成真了?
我往前又走了兩步,腳腕突然被抓住,我驚慌的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
!
!
”
安靜的地帶,我的聲音一直回響着。
我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隻手抓着我的腳腕,而且有股濕漉漉的感覺。
我不敢低頭看,卻又不敢動。
就那麼僵持了一會,我見手的主人一直沒有動,隻是抓着我的手腕,我悄聲的地下身子,盡量讓身子的平衡杆保持。
用自己的手,去搬離腳腕上的那隻手,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
“啊啊啊啊!
!
!
!
别抓我啊!
我沒做過壞事啊!
”那隻手竟然放開我的腳腕,抓住了我的手!
濕漉漉的感覺更加清楚了。
鼻尖還能聞到一股皿腥味。
我以為自己鼻子出現嗅覺上的錯誤,又嗅了幾下,還真是皿腥味。
我鼓足勇氣,往旁邊看去,結果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穿着一襲黑衣,墨色的長發披散在他背後,背上好大一個傷口,正在流皿,清晰的能看到白骨。
而這人的一隻手抓着我,另一隻手壓在他自己的身下。
我一個感覺是,“李成蹊,是你嗎?
”
我放下東西,把他翻過來,結果看到了李成蹊臉,我慌了,怎麼才一會的時間,這就受傷了?
我用盡力氣,把他扛起來,“李成蹊,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
脖子處是他噴出的氣息,耳邊是他的輕笑聲,“傻……鬼……咳咳……鬼怪去什麼醫院?
”
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我反應過來,這人不像是李成蹊,倒像是裴離。
我松開手,他馬上倒了下去,聽到他悶哼一聲。
他是背朝下倒得,估計是壓倒剛才的傷口了,我離開他幾步,用腳邊撿起的一根木棍對着他說:“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
而且還受那麼重的傷。
我好奇,到底有誰能傷他成這樣?
裴離像是很痛苦,翻個身,又把後背的傷露了出來,結果那麼一摔,讓泥土跟青草的歲末子都沾了上去。
他看着我笑了,臉色蒼白,眼珠是绯紅色,嘴角還有皿迹,“無情的女人。
”
嘿,這人,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他做什麼嗎?
“我跟你說,你老實點,你現在可是任我宰割!
”我威脅他,并沒有放松警惕。
他歎口氣,無奈的語氣說:“是……我……咳咳咳……我還真不想看到你。
”
他當我以為願意看到他嗎?
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對我做過的事,我好幾次差點死在他手裡,我瞧不得他這樣子,惡作劇的用木棍戳了一下他的傷口,聽到他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以及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
我突感心裡舒服一點了。
他掙紮要起身,我如臨大敵,又往後退幾步,“你别過來啊!
”
裴離瞧見我害怕他的樣子,蓦然笑了,結果掙紮幾下,又趴了下去,對我說:“記仇的女人。
”
我:“……”
我好想把他就地正、法啊。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我還想就在這裡動手,他目前受了重傷,而且一點力氣都沒,更何況是他的法力了,更加沒有了。
那麼……
一面,我又開始糾結,乘人之危,不是我的強項啊,我也做不出來,但是他這個惡鬼,目前落在了我的面前,這不就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收拾他的機會嗎?
一個小人在我右肩膀站着說:‘周蘭,想想他對你做過的事,還有李成蹊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要不是他你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嗎?
’
一個小人在我左肩膀站着說:‘可是,我們也不能乘人之危啊,要想收拾他,可以正大光明,李成蹊的重生還需要他呢,他可是擁有多半魂魄的,你要是就在這裡殺了他,那李成蹊怎麼辦?
’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裴離說話了,“怎麼,大好的機會,你還不動手。
”
他在激将我。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我對他說:“我……我,我不會乘人之危的。
”
他突然捂着兇口笑了,那笑容跟李成蹊的一模一樣,同樣的耀眼,不像是虛假的笑意。
我聽到他嘀咕了一句,“真是傻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