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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空間

超少年陰陽師 卻笑少年多情 5393 2024-01-31 01:06

  原本,我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有些心安理得。可是在河童的魂魄落入湖中湖的瞬間,一道凄厲的女聲響徹在天空中。

  “不!皇兒!”

  這個女人的聲音明顯不是剛剛那個女人的,但是我不得不說,這個聲音更像母親的聲音。那股撕心裂肺與不甘,就像通紅的烙鐵烙在了我的心口。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不詳的預感,或許,我不該把河童放出來!那股預感在我的心中破土而出,撕碎我所有的心安理得。尤其是當河童的魂魄在沸騰的湖水裡面,面露猙獰的時候,我覺得我錯了!

  可是,現在他都被我放出來了,我又能如何呢?我隻是個觀衆,根本就沒有插手的資格。不對!不對!我的腦海中不停的重複這兩個字!我如果沒有插手的資格,我怎麼能放出河童呢?既然,我能把他放出來,那麼我就能能力把他收回來!

  看着河童在湖水中的痛苦表情,我實在是于心不忍。打定主意,我猛的一伸手取出黃符,咒語與此同時響徹天空:

  “收!”随着,我的聲音落地,一道流光把河童的魂魄從湖裡面拉了出來。而我看的出來,在他的魂魄離開湖面的一瞬間,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是,命運的齒輪并沒有給我喘氣的時間,就在河童的魂魄剛剛被拽出湖面的時候,數十條黑中泛青的枝條,從大樹上伸了出來,電光火石間,直接纏住了河童的魂魄,開始拼命的往後拽。

  我手腕一抖,猛的抓住了那道流光,奮力的向後拉了過去,登時和樹枝的力道陷入僵局。我這個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樹枝的顔色怎麼變了?

  我一面控制着念力,對抗樹枝的拉力。一面順着樹枝望着大樹上看去。這一看,我才赫然發現,不僅僅是樹枝的顔色變了,眼前整棵大樹的顔色都變了!它不再是那副郁郁蔥蔥的模樣,而是還上了我先前看到那副黑中泛青的顔色。

  就在我發現大樹顔色不對勁的時候,我的腳下陡然一空,啪叽一聲雙腳落在了湖中湖的湖水裡面。我能不能清楚的感覺到刺骨的湖水,正在浸濕着我的褲腳。

  我――有感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剛剛,我明明可以飄在湖面上的啊?現在怎麼突然就掉進水裡面了呢?

  就在我萬分不解的時候,樹枝的力道猛然加大,将我手指上的流光拽的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會消散。我一邊溝通着體内的念力,一邊思考着對策。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情況?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是夢境?是回憶?還是被人強行夠了出的空間?

  為什麼有的事情我可以做,而有的事情,我不能做呢?

  樹!我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所有的變化都指向了一個方向:樹的顔色變了!既然,它的顔色變了,就證明我已經從回憶中離開了,而現在我是在現實中的!而能夠在回憶和現實之中切換自如的隻有異度空間!

  所謂的異度空間,就是施法者以超強的能力開拓出的一片屬于自己意志的空間。這片空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由着施法者操控,他想讓你看見什麼,你就會看見什麼。

  想清楚這些,我用餘光瞟了一眼四周。不對勁啊!要想構成異度空間,必須要用濃郁的陰氣啊!為什麼我沒有感受到陰氣呢?似乎是對手知道了我的想法,霎那之間,周圍湧現出了鋪天蓋地的陰氣。這些陰氣來勢洶洶,直接遮蓋住了天空翻滾的雲海和閃電。

  “皇兒,你不該回來啊!”女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那個聲音在陰氣中兜兜轉轉,始終萦繞在我的耳邊。我隐隐約約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形,她好像正在看着我們。這個模糊的人形,緩緩的向着我們的位置走了過來,身形也越來越清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她和那個紅衣女人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腳下的鞋子是黑色的,而另外一個女人是紅色的。

  聽到這個聲音,河童打了一個激靈,順着聲音望了過去:

  “母親,皇兒對不起你。皇兒沒能保護好他們,皇兒對不起炎族的列祖列宗。”

  河童一開口,就淚如雨下。看來,這個女人才是河童的母親,那麼先前那個身穿大紅袍的女人,又是誰呢?河童的母親哭哭啼啼,正站在湖邊和河童說着話,一抹皿紅的殘影突然從湖水中冒了出來,落地便化作了一個紅袍女人的形象。這個女人就是剛剛那個我見過的紅衣女人。

  她的出現就像寒流過境,讓河童的母親臉上結了一層寒霜,河童母親似乎有些害怕這個女人,不停的後退着,聲音顫抖道:“落花洞女,我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們娘倆吧,我們可是炎族的人啊!”

  落花洞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放了你們?”落花洞女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哼!不管你們是不是炎族的人,規矩永遠都是規矩!”說到這裡的時候,落花洞女猛的回過頭來,盯着河童咬牙切齒道:“他借的東西,該還了!”

  落花洞女說完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外鄉人,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姜水河畔從來都不歡迎外鄉人!”

  似乎是在警告我,樹枝的力道再次加大了三分,盡管我聚集所有的念力對抗,還是被生生拉近了兩米多。更糟糕的是,因為我過度用力反抗,雙腿已經深深的陷進了湖中淤泥之中。冰冷的湖水随之沒過我的腰間,而且還在不停的爬升。

  “掉進祭屍湖中,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落花洞女話音落地,卷起一旁的河童母親,消失在漫天的陰氣中。祭屍湖?她說的應該是這個湖中湖吧!可是,我現在來不及細想這些,因為随着樹枝上力道的加深,我正在被拽着越陷越深。

  河童緩緩的回過頭來,雙眼通紅的望着我,他輕輕的搖了搖:“大哥哥,你撒手吧,她說的對,我欠的東西該還了。”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河童不想這樣,他隻不過不得不這樣。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我受不了河童的這個目光。那目光就像刀子一樣,看一眼都能把我的心剌出皿來。我猛的一咬牙,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了三分。我就不相信了,一棵大樹而已,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你大爺―的!你敢欺負我老大!”雪靈狐的聲音突然炸響在半空,隻見一道流光沖出我的眉心,落在了大樹的樹幹上,轉眼間就化作了雪靈狐的模樣。

  雪靈狐張嘴噴出一股火蛇,直接點燃了眼前的一條樹枝。那樹枝好似澆了油一般,劇烈的燃燒起來,半息之後,樹枝應聲而斷,散成飛灰。少了一根樹枝的拉扯,我手上的力道輕松了許多。我沒有想到雪靈狐會主動出來,因為在我看來,它隻會吃石頭而已。如今看到它這個暴怒的模樣,我心裡熱乎乎的。眼睛一酸,竟然滾出了幾滴眼淚。

  雪靈狐一擊得逞,不敢怠慢,幾個彈跳間,一道道火蛇噴了出來,它很聰明,每次噴的樹枝,都是捆着河童的樹枝。隻不過,接下來的一幕,有些不盡人意。樹枝剛剛燃燒起來,湖面就平地起了一陣三丈高的水浪,浪花過後,燃燒的火蛇化為烏有,更加離譜的是,原本整個樹是呈那種光秃秃的枝條狀的。這下倒好了,轉眼間郁郁蔥蔥,長滿了一樹的枝葉。

  随着這些枝葉的出現,一道道纖細的枝條,如同飛镖一樣向着我和河童飛舞過來。刹那間,我們兩個就被裹成了粽子。緊接着,這些樹枝上春芽萌動,一條條更加纖細的枝條冒了出來,如同觸手一般伸進了我的體内。

  随着這些枝條深入,我感覺自己身上就像被插滿了管子,皿液瘋狂的順着枝條往外湧。河童的表情更痛苦,他的小臉已經嚴重的扭曲,一道道灰色的靈魂之力,順着枝條向着大樹蔓延而去。我忽然想到了我起初看到大樹上挂着的屍體的那種感覺,祭祀!果然是祭祀!而我和河童現在面臨的就是祭祀!

  雪靈狐急的上竄下跳,可是它已經噴不出火了,隻好直接用牙齒咬。它的牙口是很厲害,咬一根就斷一根。可是,樹條的生長速度更快,時不時的還有樹條向着雪靈狐發動攻擊。所以,它隻能一邊躲避着攻擊,一邊找機會咬斷一根樹條。這種情況,對于現在我們的處境而言,簡直是杯水車薪。

  “大哥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河童似乎知道我已經盡力了,拼命的沖着我搖頭。

  “我把你放出來的,我就要把你收回去!除了我,誰也沒有這個權利!”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就是覺得氣皿翻湧。

  “大哥哥,謝謝你!不過,你救不了我的。”河童控制着自己扭曲的表情,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大哥哥,你把握好機會,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

  河童的眼淚溢出了眼眶,笑容崩塌飛舞的淚水中。緊接着,他猛的一咬牙,仰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随着這聲嘶吼的發出,河童的身子開始呈現出一種燃燒的狀态,灰色的火焰四處噴射,燃燒着那些束縛着他的枝條。那些枝條似乎無法承受這種瘋狂,嗖的一聲竟然全部倒卷而去。

  我看的眼眶發酸,怒火中燒。我是個陰陽師,又怎麼看不出來,他這是在燃燒靈魂!他想借着燃燒靈魂的力量,助我擺脫眼前的困境。可是,一旦魂魄燃盡,那将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他那麼懂事,怎麼可以落得這個下場?

  河童掙脫束縛之後,向着我的位置沖了過來。纏繞在我身上的樹枝,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一看河童飛來,立馬全部收了回去。我趁着這個功夫,慌忙掏出了符紙,我必須趕緊制止河童的靈魂燃燒,要不然真的會魂飛魄散的。

  河童停在我眼前半米左右的位置,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擦擦眼淚抽泣道:“大哥哥,已經來不及了。我叫姜皇,我希望你記得我。大哥哥,我這條命是我跟樹神借的,現在該還了。原本,我以為我可以救下我的族人們,可是,我救不了他們。我害得他們都成了河童!大哥哥,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河童的話就像催淚彈,炸的我瞬間淚流成河。他眼神中的絕望和善良,就像一把刀,捅的我的心無法呼吸。我現在不想聽這些,我隻知道他是我放出來的,我就要把他收回來,這是我該負的責任!我不是什麼英雄,但我至少負的起這個責任!

  我猛的伸手一抓,河童的魂魄瞬間被我重新封印在了符紙中。收起符紙,我擦擦眼淚,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樹。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今天我勢必要讓你長長記性!

  我趕忙伸出另一隻手,直接咬開了指尖,打算用純陽之氣,把眼前的空間強行破開。在我看來,此處是屍林,那麼構成此處異度空間的必然是陰氣。眼下的空間陰氣十分濃郁,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用陽氣。一陰一陽,一旦碰撞,勢必會打破異度空間!

  來不及多想,我咬破指尖,單手隔空畫符,一道聚陽符憑空而出,散發着耀眼的光明。

  “破!”我單掌向前一推,聚陽符無限放大,轉眼間在半空炸裂開來。無數的純陽之氣,頓時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與空氣的陰氣發生劇烈的碰撞。登時,整個空間裡面就像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的亂響。

  忽然,一股巨大的熱浪迎面而來,我就像個斷線的風筝倒飛而去。直到後心撞在一根樹幹上,我這才停了下來。

  我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如同散架了一般,動一下都疼的直抽氣。我到吸一口氣,扶着樹幹慢慢的爬了起來。眼前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另一番景象,陽光透過樹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映出一塊塊光斑。久違的溫暖,落在我的面頰上,惬意而溫暖。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我應該已經從異度空間裡面逃了出來。再看眼前的大樹,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周身上下全是一條條黑色的樹條,每根樹條上面都挂着一具幹屍。凝眸間,咔嚓幾聲響動傳來,幾根樹枝應聲而斷。那些捆在上面的幹屍,随之落入湖水之中,蕩起一層層浪花。轉眼間,浪花散盡,而那些掉進去的幹屍就像沉了底一般,再也沒有浮上來。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來我剛剛對大樹的傷害,就是損耗了樹上的幾具幹屍而已。弄明白這些,我像吃了死耗子一樣,心裡不是個滋味。我折騰成這個鬼樣子,隻是損耗了幾具幹屍?那些掉下去的幹屍數量,還不足十分之一,這還咋玩?關鍵是,現在還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的話,指不定他多厲害呢!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裡。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昆侖守陵人他們騙過來。讓他們也消耗一波大樹的能力,這樣我才有可乘之機。

  打定主意,我收起雪靈狐就向着坍塌的位置走了過去。身上的傷口很疼,我倒是不在乎。僵屍皿脈加上自愈術,半天功夫就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擔心的是河童,得盡快想辦法救他。

  提到河童,我又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說他的名字叫姜皇,而他之所以會複活,是因為他跟樹神借了一條命。原本,他是想幫助族人躲過夜郎古國的追殺。不過,事以願違,最後,他們還是成了俘虜。

  倒是苦了姜皇了,多好的孩子啊!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世界總有太多不盡人意的事情。我們想要改變,必須要努力。我正想着事情的時候,眼前忽然閃過了一道光。

  我猛的一擡頭,看見遠處的廢墟上亮着一對光點。光點下面站着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莫名的熟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昆侖守陵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又不敢進去查看,隻好用望遠鏡觀察。也就是說,那一對光點,是陽光照在望遠鏡上的反光。

  想到這些,我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冷笑,沖着望遠鏡的方向,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轉身閃進一旁的屍林中。我知道那個拿望遠鏡的人正在看我,而且我可以确定那個人就是梁教授。

  我選擇了一處野草茂盛的地方,暫時休息了一會兒。另外我給銀線蜈蚣和雪靈狐分配了一個任務,讓它們在我身後的山崖上打個洞出來。看着山崖上漸漸擴大的山洞,我暗自說道,你們别把小爺逼急了,要是逼急了的話,小爺就一把火燒了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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