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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寵妻:愛妃乖乖給我疼 第306章 踏雪

  第306章踏雪

  皇甫清宸就坐在她側臉的位置,懷中還擁着剛剛花一萬兩買下的翩翩,然而眸中卻已然滿是眼前這個女子絕美的側臉。雖然渾身都濕了,然而她站在那裡,竟然一點都不顯狼狽,反而愈發的……清麗出塵。

  末了,踏雪抹幹臉上的水漬,這才淡淡看向皇甫清宸身後的那名侍衛,淡淡道:“多謝這位大哥出手相救。”

  那侍衛微微躬身,目光卻是停留在皇甫清宸身上。

  皇甫清宸輕笑了一聲,站起身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邪肆道:“讓他救你的人是我,你要謝的人也應該是我吧?”

  踏雪淡淡擡起眼來,濕漉漉的眼睫仿佛兩把小扇子,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終于才道:“多謝九爺。”

  “唔。”皇甫清宸緩緩撫上了自己的下巴,隻覺得她聲音雖清冷,卻另有一番韻味,仿佛能直直的穿透入人的内心去。他竟然笑起來:“不必多禮,告訴我你叫什麼?”

  踏雪仍舊沒有笑,隻是道:“尋常人家的女兒,說出來也隻怕侮辱了九爺的耳朵。”說完,她轉身便撥開人群,下了畫舫,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翩然離去。

  皇甫清宸雙目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目之内,是幽幽的深不見底,轉頭對身旁的侍衛吩咐了一句什麼。

  隻見那侍衛應了一聲,便匆忙離去了。

  畫舫上複又熱鬧起來,歌聲琴聲漫天飄蕩,身後的翩翩緩緩走了上來,柔媚入骨的聲音:“九爺。”

  他忽然之間覺得很無趣。

  踏雪拖着濕淋淋的身子緩緩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比身子更冷的卻是心。

  公子又失約了。她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失約,然而哪怕他次次都不來,她還是會每次都去等。

  前面忽然有馬車咕噜噜駛來,駕車的人是她熟悉的七爺府上的小川。小川見了她,忙的停下馬車,下來喚了一聲:“踏雪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踏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川也習慣了她的淡漠,笑道:“七爺可真神,就像知道踏雪姑娘今晚會有事一樣,特地讓奴才來接踏雪姑娘呢。”

  原來是他。踏雪心中忽而更冷。他都出面了,也就是說公子已經知會過他,今夜必定是不會來了,所以他才會派車來接自己吧?

  到了七爺府,沐浴過後,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踏雪這才去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看似溫潤無波,實際上卻深不可測的男子。

  皇甫清宇就坐在廳中,一手捏着黑子,另一手卻捏着白子,分明是在用自己的左右手下棋。

  “見過七爺。”踏雪淡淡的行了禮。

  皇甫清宇隻是微微一笑,也沒有看她,隻是道:“怎麼,見不到表哥,失望了?”

  踏雪緩緩垂下眼睑,倒也不掩飾什麼。

  皇甫清宇卻也不繼續說下去,道:“來,與我下完這盤棋可好。”

  踏雪依言上前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黑子,看了一眼棋盤,擰眉道:“這是一盤死棋。”

  皇甫清宇擡眸看了她一眼,輕笑起來:“死或不死,現在就看得出來?”

  “是。”踏雪笃定,“再走下去也依舊是惘然。”

  皇甫清宇看着眼前這個異常聰慧的女子,仍舊是微笑若水的模樣:“好,既然你說是一盤死棋,那咱們就不往下走了,另下一盤可好?”

  踏雪點了點頭,開始整理棋盤。

  一盤棋,白子和黑子始終呈現膠着之勢,不相上下,到最後點算的時候,皇甫清宇竟然隻勝兩子。他不由得笑起來,眸中難得帶了一絲欣賞:“你的棋下得很好,比你表哥要好。”

  “七爺過獎。”踏雪微微抿了抿唇,心中卻仍舊是空蕩蕩的。

  外間卻突然傳來腳步聲,七爺府的管家崔善延出現在門口,行了禮之後,有些遲疑道:“七爺,九爺在外面,說是來拜會七爺。”

  “哦?”皇甫清宇淡淡笑起來,聲音雖然平淡,但卻仍舊顯得有些許訝然,“去請他進來吧。”

  崔善延應了一聲,轉身去請皇甫清宸。

  踏雪站起身來:“既然七爺要見客,那踏雪先行告退。”

  皇甫清宇卻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她,笑容染到眼中,似乎另有深意:“沒關系,你在這裡坐着也可。”

  踏雪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也禁不住微微一震。如果她猜的是對的,那麼眼前這個男子,心思如此缜密,隻怕也已經猜到了那位九爺為何而來。

  未幾,門口便又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随後,皇甫清宸颀長的身形出現在門口,眸光掠過踏雪,看向了皇甫清宇,笑道:“七哥,好久沒見了。”

  皇甫清宇看着他,微笑:“九弟請坐。”

  皇甫清宸倒也不客氣,走進去,便徑直在踏雪先前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踏雪就站在那位置旁邊,因為剛剛沐浴過,身上傳出幽幽的香氣。皇甫清宸神思不覺一陣恍惚,擡眼看向她,半晌之後才想起來皇甫清宇還在這裡,忙的轉頭看向他:“七哥,這位姑娘好面生,看這模樣,似乎不是七哥府上的丫鬟吧?”

  皇甫清宇微笑應了一聲:“沈踏雪,一個朋友的表妹,借住在我府中。”

  沈踏雪。同樣清清冷冷的三個字襲入皇甫清宸的心頭,他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心中竟然隐隐有着一絲雀躍――原來她隻是借住于此,而并非皇甫清宇的侍妾或者旁的什麼。

  皇甫清宇身有殘障,雖是先皇後嫡出,然而深居簡出,與衆兄弟都不熱絡,皇甫清宸一年也與他見不上幾面。如今,卻竟然為了借住在他府中的一個女子,再一次來到了他府中。

  其實也不是為了什麼,隻是覺得……放不下。

  這一日卻沒能如昨日那般順利的見到她。皇甫清宸心不在焉的陪皇甫清宇下了一盤棋,撐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終于擡起頭看向皇甫清宇:“七哥,沈姑娘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卻突然覺得問什麼都顯得突兀,頓住了。

  皇甫清宇淡淡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九弟,這世上品貌雙全的女子很多,相信你身邊也絕不少,踏雪不适合你。”

  皇甫清宸蓦地冷笑了一聲,靠向椅背:“笑話,區區一個女子,用得着七哥來提醒她适不适合我嗎?”

  皇甫清宇卻也不以為意:“你說的是,‘區區一個女子’,看來不用我提醒,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皇甫清宸心頭不知為何,突地煩躁起來,一把掀了面前的棋盤,冷聲說了句“告辭”就離開了這間花廳。

  穿過花園的時候,卻蓦地看見湖心亭内形單影隻的坐了一個人,細看之下,正是踏雪!皇甫清宸腳步忍不住一頓,站在了那裡看着她的側影。

  “九爺?”身後送他出府的崔善延對他的突然頓步感到錯愕,低低喚了一聲。

  皇甫清宸蓦地眯起了眼睛,指着踏雪的方向:“那女子,與你家七爺是何關系?”

  崔善延恍然大悟一般,道:“踏雪姑娘隻是偶爾借住在府中,七爺隻是受人之托,偶爾照料一下踏雪姑娘,再無旁的關系。”

  皇甫清宸兀自捏緊了手中的折扇,卻又突然松開,轉身大步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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