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寵妻:愛妃乖乖給我疼 第169章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八)
第169章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八)
一直到開宴之時,皇甫清宇才又坐到了夕顔身邊,而林瑞雪則坐在他的左手邊。待到人們都一齊向壽星祝了壽才又各自熱熱鬧鬧的品席去了。而對面的戲台,也敲鑼打鼓的唱起來,一時間好不熱鬧。
相較而言,最冷清的卻是首席上的三個主人家。
夕顔有一下沒一下的夾着自己面前的菜式,眼睛卻隻是恍惚看着門口的位置。她告訴自己是在等十一和獨舞返來,然而實際上,她卻清楚的知道,那不過是為了逃避某些痛苦的掩罷了。
身邊的皇甫清宇也是沉默,隻有在他旁邊的林瑞雪偶爾為他布菜的時候會說兩句。然而那些菜他卻多半沒有吃,隻是一杯接一杯的飲酒,眸色深黑,神情淡漠。
渴“對了,王爺昨日讓人送來的江南綢緞,妾身很是喜歡,覺得那料子甚好,想給母親送兩匹過去,請王爺示下。”林瑞雪微微笑起來,看着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淡淡看了她一眼,這才開了口:“東西既給了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嗯。”林瑞雪笑着應了一聲,又看向夕顔,道,“我看還有一匹粉色的料子,很是稱微之妹妹,剛巧了日子,我回頭讓人送到妹妹園中吧。”
接夕顔這才回過神來,璨若明珠的一笑:“多謝。”
眼角的餘光掃過皇甫清宇淡漠冰涼的側臉,她隻覺得心頭堵,難過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于是便放下了筷子,道:“我去園中走走,順便看看十一他們在哪裡。”
皇甫清宇仍舊是不看她,也不說話,反倒是林瑞雪微笑颔首道:“妹妹當心,叫銀針好生服侍着。”
夕顔帶着銀針出了花廳,來到花園之中,卻隻是随意揀了一個涼亭坐下,靜靜地閉目休息。
她近來的性子在銀針看來是有一點古怪的,因此銀針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靜靜站在她身後,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
遠遠地,卻隻見一個身影逐漸走過來,但見那人也是一身華服裝扮,分明也是個親王模樣的人,奈何銀針卻不認得究竟是哪位王爺,隻能跪下:“奴婢見過王爺。”
皇甫清宏一雙桃花眼隻是看着閉目不語的夕顔,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起來吧。”
隻這一句,夕顔倏地睜開眼來,看向他,眉心微蹙:“六爺?”
不是不驚訝的,這個男子,之前的種種舉動仿佛都是對她志在必得,然而卻憑空消失了許久,久得讓夕顔都快要忘記時間上還有這麼個人。
皇甫清宏走進涼亭内,将手中的一個錦盒放到石桌上,坐下來,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夕顔:“我是不是該慶幸你還認得我?”
夕顔巧笑倩兮:“六哥這是說哪裡話。”
皇甫清宏将那盒子推到夕顔面前,挑起眉來:“我隻能說,這一年以來,老七真是将你護得太好了。你可知我費盡了心機,愣是沒能接近你半步?還非得借着這樣的日子才能見着朝思暮想的人一面。”
“哦。”夕顔徑直忽略了他那最後一句,隻輕笑了一聲,“我倒真是不知他将我護得這樣好。”
她順手打開面前的錦盒,隻見一對雞蛋大小的東海明珠,璀璨耀眼,便微微夠了唇角道:“好稀罕的寶貝呢。”
“不喜歡?”皇甫清宏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去試圖握住夕顔。
夕顔雙手卻不動聲色的往後一縮,仍舊是笑道:“這樣珍貴的寶貝,我哪能不喜歡呢?多謝六哥。”語罷,夕顔将盒子遞給銀針,囑咐道,“銀針,收好了。”
銀針忙的接過來,一時卻有些搞不懂為何眼前的這位六爺這樣直勾勾的看着側王妃,卻不見側王妃絲毫的反感?
夕顔看着皇甫清宏,道:“六哥既是剛到,何不先去宴席上?這會子那裡正熱鬧。”
“宴席雖好,你這壽星都還在這裡,在那邊又有什麼意思?”皇甫清宏說着,臉色微微一轉,竟已經不顧一切的伸出手,握住夕顔,“顔顔,隻可惜老七似乎并不懂得這道理。”
夕顔用力掙了掙,他卻握得愈發緊了,夕顔不免冷下臉來,微微哼了一聲:“不知六哥這又是哪般的道理?”
“呵。”皇甫清宏的手指輕輕在她滑膩如酯的手背上掃過,“什麼道理,顔顔你又豈會不知?我告訴你,老七如今是愈發的不濟事了,皇上對他疑心也重得很,你倒莫如趁早回心轉意随了我,至少,我還能在皇上面前說上兩句話。”
夕顔冷笑了一聲:“原來六哥如今是愈發本事了,怎麼也不顧念着兄弟之情,提攜一把我家七爺?”
“兄弟之情?”皇甫清宏嗤笑了一聲,緊盯着夕顔的臉,道,“我如今是在懷疑,當初是該是他使了什麼手段,才讓你最終嫁給他的吧?深究起來,這可算得上是奪妻之恨,我又怎能善罷甘休?”
身後的銀針眼見這樣的情形,隻覺得心驚,又聽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更是慌亂,卻見夕顔隻是淡然自若的模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焦急,忽然一轉頭,便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朝亭子走來,心頭先是一松,随後卻提得更高了。
皇甫清宇一步步的走近,臉色異常沉靜,周身卻散發着寒涼的氣息,看得銀針心中一陣陣發顫。
皇甫清宏也瞧見他了,卻隻是一笑,握着夕顔的手也并未松開。
不料,皇甫清宇徑直上前,竟一把就捏住皇甫清宏的那隻手腕,一偏頭卻隻是看着夕顔:“這裡風大,進屋裡休息吧。”
皇甫清宏吃痛,一把就松開了夕顔,但見皇甫清宇捏着自己的那隻手青筋畢現,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心頭頓時微微一震,吼道:“老七,你瘋了,給我松開!”
皇甫清宇依舊隻是面對着夕顔,唇角勾着微笑。
夕顔卻隻見他眼眸深處驟然一黯,心頭頓時一驚,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卻見他已經突然轉身,同時另一手已經捏成拳狀,重重朝着皇甫清宏打了下去!
“啊”銀針從未見過這樣的皇甫清宇,隻覺得害怕,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拉着夕顔躲到了一邊。
“撲通”一聲,伴随着另一聲沉重的悶哼,皇甫清宏重重倒在地上,一時隻覺得頭昏眼花,眼前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皇甫清宇冷眼看着他,另一面,卻頭也不會的道:“銀針,送側王妃回去。”
銀針慌忙應了一聲,拉着夕顔便往亭外走去。夕顔卻隻是憂心,掙開她的手上前拉住了皇甫清宇:“你怎麼可以動手,你瘋了嗎?”
聽皇甫清宏的語氣,他與當今皇帝的關系必然是和睦的,至少比起皇甫清宇給當今皇帝的威脅,皇帝必定會站在皇甫清宏那一邊。而如今兩個親王竟動起手來,無論如何事情都會鬧到皇帝面前,到時候,吃虧的必然是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轉過頭來,眸色暗沉的看着她,冷冷一笑:“我豈止是動手,我還要剁掉他碰過你的那隻手!”
“皇甫清宇!”夕顔急得跺腳,“你瘋了是不是?”
他嘴角的笑意蓦地擴大了:“顔顔,我就算是瘋了,仍舊還是對你好的。”語罷,他竟上前兩步,一腳便踏上了仰躺在地上的皇甫清宏的兇脯,狠狠用力抵住。
那一廂,皇甫清宏好容易才喘過氣來,驚覺自己竟被揍得鼻皿橫流,頓時大怒,剛要起身,皇甫清宇的腳竟然就已經踏了上來,他忍不住艱難的喘氣,瞪着皇甫清宇:“老七,你竟敢如此待我,可知後果如何?”
“不管後果如何,今日,我必定要你一隻手。”皇甫清宇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腳上再次一用力,皇甫清宏立刻難受的吼叫起來。
“皇甫清宇!”夕顔急得隻差掉下淚來,“你松開他,你快點松開他!”
“顔顔,他不值得你為他求情。”皇甫清宇淡淡道,一邊卻吩咐已經吓傻了的銀針,“去命人取劍來!”
銀針慌慌張張的點頭,腳步淩亂的就往外走。
夕顔急了,口不擇言道:“他怎麼不值得?至少他真實,他誠懇,他不會藏着掖着,這樣的人,再壞也壞不過那些深藏不露的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