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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過目不忘 半截香 3731 2024-01-31 01:07

  趙修平的房間雖然裝飾華麗,但是大得簡直有些空曠,尤其位置十分出奇,還有一扇窗戶。那扇窗戶就在床的左面,窗簾是白色的,總是時不時地刮進每當來一陣陰風,弄得人心生寒冷。

  餘澤往窗外看過,但是什麼都看不到,窗外是wata漆黑的本色,上方有些光,但是并不真切。

  不過趙修平看上去倒是很喜歡坐在窗前,每當看到他坐在那兒的時候,餘澤都會想,他在看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戴着眼罩,但是他仍然可以在腦海中完全地勾勒出這個畫面――

  “喬伊斯的實驗室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在他出關以前,你必須能學習這裡的事情,他出關後才能盡快赢得資格。”

  餘澤躺在床上,戴着眼罩,臉埋在仙人掌的虎紋皮毛當中,聽趙修平坐在窗前說話。

  “怎麼學習?學習什麼?”

  趙修平從窗台上下來,光着腳從地毯上走過:“自己看。我給了你身份,但是這個身份不能讓你得到一切。”

  餘澤有點火大:“我也不想要這個身份好嗎?”

  雖然這兩天他每天和趙修平住在一起,兩人的私人關系早已不胫而走,在鷹組傳遍了,并且很有可能連其他組的人都知道了。

  餘澤每次出去,都覺得别人看自己的時候目光都内涵深刻,甚至好幾次還聽到隐隐約約的“頭兒現在的品味真奇怪”“特别喜歡,住了好幾天”……搞得他氣兒不打一處來,之後隻能戴上眼罩,眼不見心不煩。

  趙修平從床邊走過,從衣櫃裡拿了一件黑色的睡衣外套披在身上:“相信我,我也不喜歡有人半夜突然鬼叫,這幾天我都沒有睡好。”

  餘澤恨恨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把将眼罩扯下來:“我也不想!”

  他本來是想和趙修平大吵一架的,卻沒想到眼罩摘下來,看見男人站在一旁,赤-裸的上半身披着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目光好像有點擔憂。

  餘澤一下子磕磕巴巴起來:“呃,我也、控制、控制不了……”

  鷹組的地盤對餘澤來說簡直像是天生犯克,明明遠離了一層嚴酷的環境,還有外界的喪屍,鷹組每天來來往往的都是趙修平的手下,對他态度也很不錯。

  但是餘澤在這裡的心理狀況卻一天比一天差,簡直像是把前段時間積累的痛苦全部留到現在發洩似的,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幾乎沒有一天好覺,順帶還要被仙人掌撓幾爪子雪上加霜。

  “哦,那就行了,反正我也沒辦法給你請心理醫生。”見他還算活泛,趙修平臉上的擔憂立刻一掃而空,神色自若地系上扣子,“記得,還有一個月零五天。”

  餘澤怒道:“我不會忘的!”

  當時趙修平答應他在兩個月内弄到進實驗室的機會,現在還剩一個月零五天,餘澤必須要保證自己在這段時間内保持清醒。

  “哇哦,你們居然這麼早就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們還聽到你們――哈哈,精力真不錯。”門被一根手指推開,妮洛斜靠在門口,沖餘澤眨了眨眼睛。

  她就是餘澤在會議室見過的那個和趙修平關系“密切”的女人。

  不過餘澤這兩天一直在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眼花了,因為妮洛雖然很喜歡往趙修平的房間跑,但是她顯然對仙人掌更感興趣。

  字面上的意思。

  這個女人在趙修平面前話也不多,兩個人快速交談了一下鷹組的事情。

  說完正事妮洛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興沖沖地上前将仙人掌抱進懷裡,憐愛地邊順毛邊問餘澤:“小寶貝兒今天早晨吃了嗎?”

  餘澤:“……沒有。”

  然後她就看見妮洛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一個魚罐頭出來,給仙人掌打開湊到鼻子底下。

  妮洛:“吃吧吃吧,我的小寶貝兒。”

  餘澤:“……”

  鷹組雖然物質條件豐富,但是像魚罐頭這種帶有濃重現代色彩的食物在這裡依然是珍稀事物,千金難求。

  不過仙人掌顯然不太領情,它美夢尚酣就被抱進懷裡,沒有撓花妮洛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相當夠意思了。

  隻見它敷衍地吃了兩口帶防腐劑的罐頭,之後便從床上跳下來,弓着背耷頭耷腦地跑到趙修平剛剛坐的窗台上窩起來,睡它的回籠覺。

  一片心意被拒絕,妮洛有點兒不知所措,眼中流露出淚光很受傷地問餘澤:“我聽他們說貓是吃魚的,難道他們在騙我?”

  美人傷心了,餘澤一未經人事的小屁孩立刻臉一紅,跟個悶葫蘆似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為什麼“小寶貝兒”這麼混蛋。

  趙修平一把将他從床上拎起來,對妮洛說:“我帶他走了,你照顧貓和那女孩兒。”

  “沒問題。”

  -

  “熊組副手,二十五歲,擅長拳擊。”每當有什麼身份特殊的人和趙修平打招呼擦肩而過後,他都會低聲告訴餘澤這個人的身份。

  短短的幾步路從七層到六層,餘澤已經将wata中一些身份重要的人全部記下來,身材長相以及他們擅長的東西。

  而讓餘澤感到疑惑的是,在wata,似乎所有人的地位都與他們的格鬥能力息息相關,這讓他有點不理解。

  “今天這是去哪兒?”六層一條僻靜的走廊裡,趙修平在前面走得大步流星,餘澤非要加快腳步跟上才行。

  “今天一層――”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不管餘澤怎麼要求都沒有放慢腳步的男人突然停下來,力氣奇大得一把将他拽過去。

  餘澤這個時候還完全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有什麼危險,身體緊貼在牆上,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接着,他就看見趙修平低下頭,面孔在他面前放大,近到兩人呼吸交錯,看不清彼此的面目,唯有一雙眼睛将他深深地将他絞進去。

  “――今天一晚上都陪我怎麼樣?”男人将總是有點兒不耐煩的聲音壓下來的時候,音色簡直磁性得可怕,尤其聲音在尾端漸漸低下去變得若有若無,讓人浮想聯翩……

  可惜餘澤完全不為所動。

  他微微垂下眼簾配合演戲,一邊做口型:你不是不想聽我鬼叫嗎?

  “剛回來就移情别戀,妮洛沒有為此傷心欲絕嗎?”前方拐角處果然出現兩個人的身影。

  趙修平立刻離開餘澤的身體,臉上一副被打擾*的厭煩神情:“妮洛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餘澤:“……”你真自戀,她當然不在意,她愛的是仙人掌。

  說話的人是零九,在一層的時候,餘澤遠遠看到過他,但是這次才真正看清楚。

  零九和餘澤差不多大,肌肉看上去就像是石頭一樣堅硬,面孔黝黑,長相粗犷,而他像是去一層看英雄節目的時候一樣,右手正攬着一個身材火爆的金發美女,而且并不是當時的那兩個。

  餘澤認為别的不提,但是在這方面,趙修平确實是比不上他的同僚。

  零九嗤笑了一聲,盡管立場不同,但是非常默契地在這個想法上與餘澤達成了一緻。

  “别裝模作樣了,鷹組雖然拿到了一層的權限,但是你到底有多少勝算,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零九顯然已經從失去一層警戒區權限的失敗當中走了出來,臉上全然沒有當日的憤怒,語氣當中還有幾分得意。

  不過趙修平神色譏诮,并沒有理會零九的挑釁,可能也因此讓這人覺得意猶未盡,在與餘澤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下巴,挑剔地看着他的臉:

  “你也就玩兒玩兒這種貨色了,等喬伊斯先生出關,你――啊!”

  零九在wata橫行慣了,沒料到一個一層出身的賤民也敢給自己一拳,當即暴怒,推開自己身邊的女人就要好好教訓餘澤。

  他的動作很快,力道也夠猛,完全不在意餘澤在這裡是不是“隸屬”于某個人名下,畢竟各組老大名下的女人男人實在是太多了,以趙修平這次回來後的謹慎,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寵和自己大打出手。

  可惜他這次算錯了,零九架勢還沒拉開,就被旁邊飛來一腳踹後退幾步,吼聲跟吃飯噎了似的斷在嗓子眼。

  也虧得他結實,要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被趙修平這一腳非要踹出重傷不可。

  “啊啊啊!”剛被零九甩開的女人為這一幕徹底吓呆了,根本不管現在這情景是不是丢了自家頭兒的人,二話不說就尖叫。

  “閉嘴。”趙修平上去對準零九就是一拳,眼風狠狠一掃,吓得那女人聲音低了半個調。

  最後零九也反應過來跟了句“賤種”,那女人這才消停。

  “挺怕丢人啊。”趙修平手掐着零九的脖子,聲音帶着一種危險的氣息,但是語氣又像是在捉弄什麼很有趣的玩意兒。

  他膝蓋擡起來,頂了頂零九胯-下:“記住,如果再管不住你這隻手,我就――閹了你。”

  聽了這話,零九的女人在旁邊吓得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在擔心自己未來的性福,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

  不過趙修平也沒這麼多的閑心,見零九沒還手意圖,他随手攬過餘澤的肩轉身就走,就聽零九在後面罵:

  “你别太得意!個老不死的!以後我們英雄台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趙修平不屑地哼了一聲,根本沒打算回應,卻在餘光中看到餘澤被自己摟着,表情硬邦邦地,眼神中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恨意,這還是趙修平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種神情。

  “下次不用你管,我自己能弄死他。”餘澤神情陰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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