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洛家人,我和阿瑾,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說到此處,他忽然大吼起來,仿佛有滿腔悲憤,無法發洩。
“怎麼可能?”藍徽更加驚訝。
“我是被撿回洛家的,那個時候,我才兩歲,洛家真正的二兒子洛遠死了,老太太傷心過度差點也不行了,洛夜(洛家老爺子)撿了我,冒充洛遠,從那之後,我就成了洛遠。”他哼笑一聲,“可是啊,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我曾經也一度以為自己是真正的洛遠,直到那次我聽到老太太念叨,我才知道,我不是洛遠。”
他慢慢擡起頭來,悲涼的眼神被怒火點燃,他再次嘶吼起來,“可既然我不是洛遠,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她?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你、被你搶走?”
他指着井戟,又指着藍徽,那樣子恨不得他們扒皮抽筋。
藍徽與井戟皆是無言,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隐情。
誰都有愛人的權利,可是,藍徽皺了皺眉,“所以,你在發現她喜歡的人不是你的時候,對她做了什麼?”
他想起那段時間,每每提起洛遠,洛瑾娆不是逃避話題,就是不許他多問,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的。
“我做了什麼?”洛遠依舊恨的咬牙切齒,“她躲我躲的像瘟疫,我能對她做什麼?我連看她一眼,她都不願意!”
洛遠至今不懂,“你到底有什麼好的,不過一個書呆子罷了,她竟然連我給她的房子車子都不肯要,卻偏偏跟着你私奔了!”
“你以為她想要的是房子是車子是鮮花是美酒嗎?”藍徽也驟然怒了,怒聲道:“且不說你們的身份,在阿瑾的心裡,不管你有多愛她,不管你是洛遠也好,不是洛遠也好,你就是那個被她叫做二哥的人!而不是許之一生的男人!”
這話驟然戳中洛遠的心,同樣的話,洛瑾娆當年也曾說過!
他惱羞成怒,“你閉嘴!”
藍徽如何會閉嘴,他真是怒道極點了,氣的腦子都是懵的。
井戟忽的開口:“如果我沒記錯,去找阿槿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對!”洛遠咬牙,“是我親自把她帶回來的!”
井戟輕輕歎了口氣,昏暗的房間,隻有絲絲縷縷的光線從外面投射進來,如果不是能看到外面,這裡幾乎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早該想到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隻可惜,當年隻顧着開心,卻不知道心愛的人受過那麼多苦。
“從南江到京城,長路漫漫,倒是給了你機會。”
他的聲音很輕,卻是沉沉的自責。
洛遠長長的出了口氣,他哈哈大笑,“誰說不是呢?”
他轉過頭去看着藍徽,“你知道嗎?我把她帶走的時候,那個孩子跟她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我捂着她的嘴,讓她眼睜的看着那個孩子離她越來越遠!我告訴她,她不聽話,就永遠也比想再見到那個孩子!”
“你……混賬!”藍徽多年的溫文爾雅也在此刻破了功爆了粗口,甚至兩步上前,“啪啪”甩了洛遠兩個大嘴巴。
難怪當年追他的人會下手那麼狠,難怪分開之後他就半點洛瑾娆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得到。
如果是洛遠,一切就都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