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984章 交代遺囑

  成景延出了名的煙酒不沾,早在成蹊出生的時候,他就把所有的不良嗜好都戒了。

  他說,如果不能作為榜樣地為人父,那他就沒資格當父親。

  這麼多年沒有喝過酒,怎麼今兒破了例?

  成蹊心中隐隐泛着擔憂,縱然成景延這些年對她有過無數次粗暴的行徑,可骨子裡相濡以沫的十八年,那種比親人之間更親的親情,是騙不了人的。

  她還是會擔心。

  換了衣服下來,卻見他手裡的威士忌已經剩下小半瓶了,橫倒在石桌上的那瓶空了。

  早有耳聞成景延酒量極好,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酒量還是這麼叫人害怕,整整兩瓶威士忌下肚,仍然臉不紅耳不赤。

  成蹊還未靠近的時候,他就聽見她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隻是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她走過來的方向,然後一口氣将剩餘的威士忌喝完。

  她坐了下來,看着兩個空了的酒瓶子,問道:“怎麼喝那麼多?”

  成景延吸了口氣,放下酒瓶,沒有吭聲。

  要不是不想再經曆戒煙的苦,他這會兒就買煙抽了。

  擡頭看着漫天星光,他不發一言。

  成蹊大抵猜到他因為成氏的事心情不好,抿了抿唇,盯着他的側臉。

  星光下,成景延的輪廓堅毅挺拔,深邃的五官仿佛揉入了明亮的星河,隻看一眼,就覺得無比美好。

  在造物的時候,上帝就是如此不公,成景延明明比她年長十七歲,可這張臉,哪兒有十七歲的滄桑在?頂多就是三十出頭,他深邃的五官清冷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你能從他的身上感到平靜、安穩,一開口,你能從他的臉上、話語裡,感知星河璀璨。

  當然了,這隻是在成蹊面前,在旁人眼中,他是一個隻能順着不能逆着的主,順着的時候,他還能帶着點笑容和你交談,盡管有可能背地裡在給你插刀子你還不自知。

  但一旦逆着,他隻一個眼神,眸子裡的犀利和嚴肅,足以讓你低頭發抖。

  就像森林之王,看上去長得漂亮,有着美麗的毛發,不長牙的時候,格外的安甯平靜,仿佛都能摸着玩兒,盡管你不知道在它的眼中,你會不會是一頓美餐。

  可一旦觸怒,光是一聲怒吼,足以令大地顫抖。

  見他不說話,成蹊抿了抿唇:“最近易城的網紅店都差不多打卡完了,我想去綏城玩玩,翟思思把那裡打造成新農村,環境不錯口碑也挺好的,我想去看看。”

  成景延頭未動:“去吧。”

  她看着他的側臉,旁敲側擊道:“最近花銷有點大……我去的話,可能還得拿點錢。”

  聽到錢,成景延這才有反應似的。

  目光從漫天星光收回,低垂着看着石桌上的酒瓶,口吻略帶愧疚:“抱歉,最近可能我拿不出太多的零花錢給你,要不然……你先把易城的網紅店走完?”

  “那就……那就算了,我再看看吧。”

  成蹊沒有繼續追讨下去,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成景延對她從來都不摳,他現在拿不出零花錢,證明成氏這次遭遇的災難的确非常嚴重,嚴重到連她的零花錢都拿不出。

  成景延的個人賬戶上,怕是差不多空了。

  他轉過頭來,唇邊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等我情況好些,我會給你補上的。”

  這話無疑又令得成蹊心裡産生愧疚,到這個時候,他還想着不能苦了她。

  如果……如果他能夠一直做好父親的本分,該多好?

  隻是沒有如果。

  她笑了笑,佯裝沒有任何動容道:“沒事,我自己也還有點錢,你先拿去公司救急吧。”

  成景延嗯了聲。

  接着她又問:“公司的問題……很嚴重嗎?我想說的是,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成景延并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一直看着她的臉,看着她的眼。

  成蹊是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專注的眸子的,本想馬上閃開,卻在對視的那一秒,看見了他眼底竟然隐忍着痛苦,他久久地看着她,眼神複雜。

  下一秒,他便回轉過頭,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語氣如常,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暗地裡狙擊公司的人是靳喬衍,隻是我不知道他和誰聯手,能夠弄到那麼一份質檢報告,但現在我已經沒時間分心去管靳喬衍和内鬼,我隻能先穩定公司,你應該也知道了,今天下午開始,所有的大客戶都提出要求退款。”

  成蹊回答道:“但是如果我們的衣服沒問題的話,可以拒絕退款不是嗎?”

  成景延搖頭:“成氏之所以能夠在易城根深蒂固那麼多年,就是因為你爺爺打下的良好口碑,現在是我們公司内部出了問題,還被靳喬衍狙擊,客戶們難免想要明哲保身,如果我們強硬地不退,會把你爺爺打下的口碑毀了。”

  成蹊把話接下去:“所以不管到底是不是衣服的質量問題,你全都答應了退款要求?”

  還是全額退款。

  這件事,她是從新聞上得知的,成氏在下午發了通告,但凡是想要退貨的,隻要衣服在沒有破損,還是新的情況下,統統無條件全額退款。

  通告一出,所有人都說成景延瘋了,玩這麼大,到底是多有錢,也有人說成氏這是心虛,巴不得馬上把所有有問題的衣服都收回去,以免再出現同樣的問題。

  成景延點頭道:“最近成氏所有的錢都用在海外拓寬市場上,計劃剛啟動,還沒得到收益,這個時候出了情況,恐怕公司可流動的資金都不夠支撐退款,我需要動用個人資金去填這個窟窿,以及這幾個月員工的工資,所以接下來的這些日子,恐怕沒辦法再給你零花錢,而我,和靳喬衍的這一戰,搞不好會一無所有。”

  随後他笑道:“不過還好,你和許博學在一起,能修成正果的話,後半輩子也無憂了,就算我一無所有了,我也能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說着,他擡手揉着她的發頂,似是交代遺囑般:“所以你和許博學要好好的,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性,女人就要柔和點,知道嗎?”

  他的五官依舊深邃俊朗,眉眼間仍然充滿傲氣,可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光芒,在他的眼中,她看見了溺水者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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