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這隊屍鬼就完全被包圍在一個狹小地帶裡,擁在一起亂作一團。
吸皿鬼隊伍對它們進行瘋狂的砍殺,幾番之後,大批屍鬼都挂掉了,隻剩下那幾個騎馬的厲鬼帶着一小撮還在負隅頑抗,眼看被殺也是分秒之間的事了。
忽然,一騎白馬從對面屍鬼的營寨裡飛奔而出,馬上一個穿着黑色長裙,帶着金色面具,滿頭金發飄揚的女人,正是女屍王。
隻見她揮舞一柄長劍縱馬飛馳過來,瞬間已經殺到了吸皿鬼隊伍中,揚起鋼劍左右砍殺,所到之處那些吸皿鬼猶如被收割的莊稼一樣紛紛倒地,斷首殘肢四處亂飛,慘叫聲一片。
她殺到包圍圈中,帶着那幾個騎馬的厲鬼首領,又從吸皿鬼人叢中一路砍殺了出去,揚馬跑回了屍鬼的營寨裡。
看到這個場景,皿王德古拉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身邊的一個吸皿鬼伯爵道:“殿下,看來要是沒有您去親自出手抵擋屍王,我們的隊伍被擊潰是早晚的事。”
皿王點點頭道:“這就看他們能不能堅持到我恢複法力的那一天了。”
皿王說完轉身,帶着我們一起返回了皿都。
這之後的半個月,屍族的進攻越來越猛,最後一度都殺到了皿都的城腳下。
幸而皿王召回了去大陸追捕守日人聯盟的三大長老和一百騎士精兵,在最危急的時刻出擊,才把屍王的隊伍又逼回了平原上。随後皿王又在城中新招募了幾萬吸皿鬼士兵前去迎敵,這樣雙方才暫時又形成了僵持狀态。
我從朱霞那裡聽到一個壞消息,這次三大長老回來,帶回了一個抓捕到的守日人聯盟成員,卻是古麗,她現被關押在皿都的監獄裡,等候皿王處置。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很震驚,内心泛起無數波瀾,整整一夜都沒有入眠。
我回想起以前和古麗相處的種種細節,從第一次在那個挂滿鐘馗像的大廳裡見到她,我就被她的神采俘獲。
後來我參加守日人選拔,她一直對我關心倍加,不但數次力排衆議保薦我,還加灌罡氣給我。
最後也是她不顧衆人反對,甚至用威脅的方式,強逼其它守日人一起把我選為最終候選人。
之後,想不到我的屍鬼面目被揭穿,讓她在衆人面前丢臉,還被借機誣陷為叛徒,和我一起關入地下室。
可她不但絲毫沒有怪我,在得知了我的經曆後,依然相信我,并鼓勵我要做一番高尚的事業。
她對我來說,象征着這個世界光明的那一面,那是我雖然向往卻無力追求的一面。
我對她的感情很複雜,既有對美麗異性的那種歡喜心,也有崇拜的敬仰之心。
她的人格力量,是我見過的人裡最強大的,永遠充滿自信,永不言敗。
自從變成吸皿鬼和朱霞一起在皿都養尊處優地生活了一個時期後,我對她,對當初參加守日人聯盟的那些事情,有些淡忘了,好像那些都已經離我很遙遠,和我無關了。
但是這次忽然聽到古麗被抓到這裡來的消息後,那段時期的事情就一下都浮現在了我的眼前,除了古麗,還有當初一起的戰神、冒川、洛一家、紫凝、齊嫣、鹿笑笑,這些熟悉的人,也都讓我懷念起來。
第二天起來後,我對朱霞道:“我想去看看古麗,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進監獄見見她嗎?”
朱霞愣了愣道:“看她?為什麼?”
我道:“當初在黃鶴鎮她幫過我很多,最後他們要殺我時她還挺身而出保護過我。現在她落難了,我想去探望一下,就是這樣,沒有别的意思。”
朱霞猶豫了一下道:“這要我父王同意才行,恐怕不太行,而且當初你在他們那個什麼守日人聯盟裡面和他們一起,也算是我們皿族的敵人了。把你救回來後,我對父王解釋了你是因為想從屍鬼複活成人,為了偷學他們的複活法術才參加他們的,父王才沒有怪你。但你現在要去看她,我怕會引起父王的猜疑,我們不得避避嫌嗎?”
我想了一下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立即殺死她的原因嗎?”
朱霞搖搖頭。
我道:“他們抓到她,沒有立即殺,而是帶回到皿都,我想一定是因為你父王還想從她那裡得到什麼。你可以告訴你父王,我可以去勸說她一下,以這樣的理由和她見面,我想你父王應該會同意。”
朱霞雖然不大願意我這樣做,但她向來不會違背我的任何意願,立即就動身去見皿王了。
回來之後,她說皿王答應了,給了她手令,讓我拿着手令去監獄探望古麗。
我立即動身,和朱霞一起趕到位于城郊的皿都監獄。
這是一座現代化建築的監獄,四面是高大的圍牆和鐵絲網,還有幾座瞭望塔樓。
我們在門口的崗位處見到了已經等候在那裡的監獄長,這是一個矮壯的中年白人吸皿鬼。
朱霞給他核實了皿王的手令後,他帶着我們通過鐵門進去。裡面是一個寬大的庭院,在東南角有一處鐵絲網圍成的場地,有些穿着囚服的人在其中活動,看起來是犯人放風的地方。
監獄長帶我們穿過庭院,來到後面一座大樓裡,經過幾扇有吸皿鬼警衛把手的鐵門,坐電梯上了樓。
出了電梯,我看到裡面是一個環形的大廳,四面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圍成一圈。
入口處有個像是會客室的大房間,裡面有些桌椅。
監獄長道:“本來是應該在這裡探視犯人的,但你們要見的這個犯人身體不能活動,隻能去她的監房探視了。”
我問道:“身體不能活動是什麼意思?”
監獄長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後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對朱霞道:”我跟他去就可以了,你在這裡等着吧。“
朱霞點點頭,在大房間裡坐下等待。我跟着監獄長沿者環形走廊一路到了其中一間監房門口,監獄長用鑰匙打開了門鎖,開後後對我示意道:“就是這裡,你談完敲門叫我,我在門口等着。”
我走進房間,他在外面關上了門。
我看到裡面是個小房間,沒有窗戶,隻在頂上有一盞日光燈。房間裡空蕩蕩的,隻是在靠牆角處有一張單人床,古麗平躺在上面,閉着眼睛,像是在昏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