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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結局倒計時(15)

情深刻骨,前妻太搶手 湯淼 6539 2024-01-31 01:07

  “那個……”雲裳轉身,故作妩媚地撩了撩頭發,在嚴謹堯不耐的目光中,緩緩輕吐,“我不是雲銘輝的親生女兒!”

  她說,我不是雲銘輝的親生女兒……

  她用雲淡風輕的态度,毫無預兆地投下一個重磅炸彈。

  嚴謹堯覺得腦子有點暈,像是突然打了結一般,他皺着眉想,不是雲銘輝的女兒?那她……

  雲裳說完,握着門把的手往下壓,房門打開。

  “回來!!”

  她正要出門,身後毫無意外地響起一聲沉喝。

  嚴謹堯的聲音聽起來很緊繃,不似往日的冷漠和從容。

  很顯然,這個炸彈砸在他的心上了。

  雲裳背對着嚴謹堯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當她轉過身去面對他時,笑容隐退,瞬間換上一臉的純真無邪。

  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有多大威力一般。

  “四爺有何吩咐?”她笑米米地問。

  嚴謹堯從辦公桌後兩大步走到雲裳的面前,狠狠擰着眉頭冷睨着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幫你?”

  她話未說完,他就冷冷搶斷,表面看起來淡定冷酷,實則心跳已經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

  嚴謹堯心情很複雜,這二三十年來,他經過那麼多磨難和寂寞才攀到今天這個位置,按理說他早已強大到百毒不侵,也早已學會了不亂于心,可偏偏就是這小丫頭輕飄飄的一句話,竟讓他不由自主地亂了心神……

  他無法具體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心裡有兩種感覺他很清楚,一是欣喜,二是期待。

  把他困在情裡二十多年都走不出來的那個女人,他很了解她的性格和品行,如果眼前這小丫頭不是她和雲銘輝在婚姻期間所生的女兒,那這丫頭是誰的種,便不言而喻。

  可是,他又不太敢相信,怕凡事會有萬一,怕這丫頭故意诓騙他,怕自己希望越多失望越大……

  雲裳挑眉,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佯裝失笑地望着臉色冰寒的嚴謹堯,嗲嗲道:“四爺這話說得好奇怪啊!我的身世跟您幫不幫我有什麼關系嗎?我說我不是雲銘輝的女兒,又沒說我是您的女兒,為什麼您會覺得我剛才說的話可以威脅到您呢?”

  “你真不是雲銘輝的女兒?”嚴謹堯沒空理會她的裝模作樣,緊緊咬着牙根,聲音緊繃得像是馬上就要斷掉的琴弦。

  “前段時間我和他驗過DNA,應該假不了吧。不過我是不是他的女兒好像跟您沒半毛錢關系,您其實不必如此激動,四爺您覺得我說得有理嗎?”雲裳輕撅紅唇,笑米米的樣子透着一股掩飾不住的壞勁兒。

  嚴謹堯呼吸發緊,已經完全無暇理會她言辭間的含沙射影,儒雅英俊的臉龐像個顔料盤,開始五顔六色不停地變換……

  難怪這丫頭對他一直有恃無恐,敢情是早就料到自己身上有可能流着他的皿……

  倏地,嚴謹堯寒着臉朝着門外沖去。

  高大強健的身軀,彌漫着一股狂風暴雨,氣勢洶洶地向着三樓卧室而去。

  “喂!我媽膽小,經不起吓的,你可别把她吓着了,不然明天我要把她帶走的哦!”雲裳依舊笑米米地在嚴謹堯的身後喊道。

  聽似開玩笑的語調,多少飽含着一點威脅。

  然而嚴謹堯置若罔聞,沒空理她,高大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樓道上。

  健步如飛地奔上三樓,他呯地一腳踢開了卧室的門。

  歐晴正抱着居家服準備進衛生間洗澡,被這突如其來的踹門聲吓得差點把懷裡的衣服給抛出去。

  下意識地轉頭,她疑惑又不悅地看着正向自己逼近過來的男人。

  受了驚吓,她反應遲鈍,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已來臨……

  她闆着臉嗔怒地瞪他一眼,正要責怪他怎麼進屋也不敲門,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雙肩就被他那雙像鐵鉗的大手狠狠抓住。

  疼!

  歐晴頓時狠狠皺眉,疼得龇牙咧齒想要抗議,哪知他飽含憤怒的吼聲卻先一步劈頭蓋臉地向她砸來。

  “雲裳是誰的女兒?”他臉如玄鐵地瞪着她,惡狠狠地質問。

  歐晴一震。

  驚得連雙肩都忘了疼……

  她眨眨眼,愣愣地看着一臉盛怒的男人,有些驚悚,有些茫然,一時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是他……知道了什麼嗎?

  歐晴無法确定嚴謹堯都知道些什麼,自然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我我……我……我的呀……”面對他想要吃人般的兇狠目光,她吓得狠狠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回答,硬着頭皮裝傻。

  嗯,她這可不算騙他,女兒的确是她的!

  歐晴在心裡默默地為自己開脫。

  然而嚴四爺哪是那麼好糊弄的,眉頭一擰,抓着她雙肩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分,極具威懾性地切齒逼問:“我是問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當當當……當然是……”歐晴又疼又慌,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心慌意亂之下,口吃得更加厲害。

  她想繼續撒謊女兒是雲銘輝的,可一不小心碰上他狠戾的目光,頓時吓得不敢說了,低下頭使勁兒搖頭,“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你你……你别問我……啊……”

  雙肩驟然一緊,骨頭都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疼得她忍無可忍地慘叫一聲。

  “歐晴!!”嚴謹堯勃然大喝,咬牙切齒,她的名字從他的齒縫間溢出來。

  “你你……你别吓我,我、我會害怕的……”歐晴癟着嘴,滿眼畏怯地望着他,顫聲微哽。

  她如此心虛的表情,隻能說明一件事……

  她的寶貝女兒,是他的種!

  嚴謹堯心裡憋屈得慌,想要狠狠懲罰這個騙了他二十幾年的女人,可她身體不太好,不能過分責罵和刺激……

  但是不修理她一頓,他又難消心頭之氣。

  倏地,他将她狠狠往後一推,她踉跄兩步,倒在*上,“啊……”

  他欺身而上,狠狠地,壓下去。

  “嚴謹堯你……唔……”

  ……

  次日一早,雲裳甚至還來不及等媽媽醒來跟她告别一聲,就上了嚴楚斐安排的專機,匆匆趕回了C市。

  因為,郁嵘在看守所裡暈倒了。

  當雲裳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時,郁嵘剛好醒來。

  根據刑法,嫌疑人在羁押期間家屬本是不能探望,不過現在情況特殊,郁嵘身體出現狀況,加上有歐陽和嚴楚斐做擔保,再由燕诏向局裡請示,終于取得十分鐘的探視機會。

  但隻允許一位家屬進病房探望,且得有警務人員看守,不能單獨會見。

  雲裳趕到醫院,看到郁淩恒臉色沉冷地守在病房外,心髒就蓦地一疼,雙眼瞬時泛紅。

  男人不會像女人那麼随性,他們習慣把真實情緒掩藏在心底,尤其是擔憂和難過什麼的,更是不願意表露出來。

  隻有最親最愛的人,才能看穿他們的隐忍。

  所以雲裳知道,郁淩恒的臉色此刻有多冷,就說明他的心裡有多焦灼擔憂。

  病房門前一左一右駐守着警方的人,郁淩恒則背靠在病房對面的牆上,沉着臉擰着眉,斂着眼睑盯着光潔的地面,他的指間,夾着一根未點的煙。

  他極少抽煙,隻會在心煩的時候抽一兩根,現在他雖然沒有把煙點燃,但他有想抽煙的意念,可見他的心裡是焦躁不安的。

  熟悉而急促的腳步聲,将沉浸在思緒裡的郁淩恒喚回神來。

  他擡頭,循聲望去,努力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迎接匆匆歸來的郁太太,“回來了。”

  “太爺爺怎麼樣了?”

  雲裳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問太爺爺的狀況。

  這一路上她都緊繃着神經,此刻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微微發顫。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一時不太适應看守所裡的環境。”郁淩恒知道她擔心,連忙張開雙臂輕擁着她,柔聲安撫。

  雲裳輕輕抓着郁淩恒腰側的衣服,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紅着眼望着關閉的病房門,沒說話。

  沒什麼大問題……

  如果沒有特别交代,醫院方面是不會給病人做全面檢查的,所以估計這是醫生從太爺爺的表面給出的診斷。

  狠狠吸了吸鼻子,強忍着心裡的酸澀和難過,雲裳擡起頭來輕輕問道:“能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郁淩恒點頭,表情凝重:“不過隻能一個人進去,所以我在等你回來。”

  雖然他很擔心太爺爺,但是他知道郁太太也很擔心,既然隻能進去一個人,那他得把這個機會留給她,不然她沒親眼看到太爺爺安然無恙一定會吃不好睡不着的。

  他是男人,他可以忍!

  郁淩恒的體貼,雲裳自然是明白的,因此也更心疼他了。

  她咬咬唇角,很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用開玩笑般的口吻緩和彼此心裡的傷感,“我會跟太爺爺說你很想他的!”

  “好!讓他老人家保重身體,等着我們去接他回家!”郁淩恒笑着點頭,*溺地擡手揉了揉郁太太的頭頂。

  彼此都在盡可能地讓對方不那麼擔心和難過。

  “嗯嗯!”雲裳用力點頭,聲音已然微哽。

  怕眼淚下一秒就奪眶而出,所以她在點完頭後,立刻就退出他的懷抱,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看着郁太太進了病房,郁淩恒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

  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代替太爺爺受苦受難就好了……

  雲裳進入病房,徑直朝着病*奔去。

  郁嵘已經清醒,正在輸液,半躺在病*上閉目養神。

  一眼便看見太爺爺臉色蒼白,本是紅潤的雙頰已經變得凹陷,精神頭明顯大不如前。

  雲裳想要撲上去抱抱太爺爺,可她的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守在*邊的警員擡手橫在她的面前,制止她與太爺爺太過接近。

  聽到腳步聲,郁嵘緩緩張開雙眼,特别淡然地看着突然憑空出現的雲裳,扯動嘴角,溢出一抹*溺又慈祥的微笑,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不緊不慢地開口戲谑道:“怎麼了?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郁嵘的聲音嘶啞且無力,明顯不似往常那般精神抖擻了。

  看到太爺爺的身體大不如前,雲裳心裡難過得不行,偏偏卻還不敢表現出來……

  “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在*邊的凳子上坐下,将太爺爺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傷時,才輕輕松了口氣。

  郁嵘輕輕搖頭,道:“人老了,可能是有點貧皿,所以才會突然暈了一下,現在已經好多了,不難受了,你們别擔心,我沒事。”

  “您在裡面怎麼樣?吃得慣嗎?睡得慣嗎?有沒有人為難您?”雲裳忍不住問,眼底盡是焦急和關切。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郁嵘安撫地對她笑笑。

  在有人守着的狀況下,很多話雲裳也沒辦法說,看到太爺爺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沒有被為難,她多少放心了點。

  “阿恒讓我告訴您,他很想你。”想到在外面等待的郁淩恒,雲裳強顔歡笑地對太爺爺說。

  郁嵘默了兩秒,淡淡點頭,“知道了。”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臨走前,雲裳站起來,深深看着短短兩日就消瘦不少的太爺爺,微哽道:“太爺爺,您可要保重身體啊,您給我的長命鎖,再過幾個月等寶寶出生了您得親自為您的玄孫戴上的。”

  “好。”郁嵘微笑點頭。

  笑容裡,有種無懼生死的淡然……

  人生終有一死,他能活到這把歲數,死亡,對他來說早已不是什麼可怕的事。

  隻是,如果不能看到仇人得到報應以及玄孫平安出世的話,多少會有點遺憾的吧……

  ……

  郁家。

  回到房間,雲裳坐在飄窗上發呆了許久,難過的心情才算稍有緩解。

  郁淩恒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到她身邊,遞給她。

  可能是心裡難受,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她坐在車裡有些想吐,所以一到家郁淩恒就吩咐了琇嫂給她熱一杯牛奶暖暖胃。

  “媽媽怎麼樣?在帝都過得還習慣嗎?”

  在雲裳喝牛奶的時候,郁淩恒柔聲問道。

  她點頭,舔了舔唇,才答,“還行,嚴謹堯對她還算不錯。”

  昨晚,嚴謹堯在經過她的“提醒”之後,怒氣沖沖地去找媽媽算賬了,算得媽媽好像都下不了*了……

  雖然她覺得像嚴謹堯和媽媽這個年紀,有些事應該悠着點,不過想到他們分開了二十幾年,這剛重逢,瘋狂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好!四爺對媽媽好,你就可以少擔心一件事了。”郁淩恒見郁太太喝完了牛奶,一邊拿過她手裡的空杯,一邊欣慰地說道。

  雲裳嘴角一癟,愁眉不展地歎了口氣,“可是他不願意幫我們!”

  沒錯!即便她跟嚴謹堯挑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卻還是不願幫忙。

  說來也奇怪,她在沒挑明關系之前,他好像還有出手相助的意願,可當他知道他們可能是父女之後,反而很明确地拒絕了她。

  當嚴謹堯拒絕她的時候,她驚訝不已,覺得他的大腦真是太奇特了。

  她就想不通了,為什麼她是他的女兒,他反倒不願意幫她了呢?

  想起這事兒,雲裳就憤憤不平。

  若不是太爺爺突然暈倒,如果她有足夠的時間,她還真想教唆媽媽回C市不可!

  昨晚,嚴謹堯半夜召見嚴楚斐,再把已經睡着的雲裳叫了起來,然後在書房裡責罵了嚴楚斐一通,以及明确地拒絕了雲裳的求助。

  這事兒,嚴楚斐在觐見結束後就跟郁淩恒說過了。

  所以在帝都發生的一切,郁淩恒都是知道了。

  見郁太太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一副對自己的生父極為不滿的模樣,郁淩恒唇角上揚,忍不住溢出兩聲輕笑。

  聽見他笑,雲裳瞠大雙眼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惱火質問:“你笑什麼?”

  沒見現在局勢對他們有多不利嗎?沒見她有多着急上火嗎?沒見她都快愁得*白頭了嗎?

  他還有心情笑?

  他還笑得出來?!

  被郁太太一瞪,郁淩恒連忙收起笑容,大掌輕撫她氣鼓鼓的臉頰,抿了抿薄唇好言相勸,“你别這麼生氣——”

  “他那麼無情,我能不生氣麼?!”她不等他說完就忿忿地阻斷他。

  “我覺得四爺他不是無情——”

  雲裳更怒了,“這還不叫無情?當初為了嚴甯他對我們下手可絲毫不見手軟,現在我求他幫忙他居然拒絕我!”

  嚴甯隻是他的侄女,她可是他的親生女,他肯幫嚴甯卻不肯幫她?幾個意思?是不想承認她的意思?

  行啊!不承認就不承認,她才不稀罕呢!

  反正她不愁沒老爸,就算沒他嚴謹堯,她還有雲銘輝這個爸爸。

  雲裳忿忿地想。

  “郁太太你這是在吃醋麼?”

  突然,郁先生瞅着氣呼呼的郁太太,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

  “……”雲裳一怔,蓦地擡眸瞪他,“神經病啊,我吃什麼醋?!”

  “你吃嚴甯的醋!”他噙着笑,笃定地說。

  “我為什麼要吃她的醋?”她不服,伸長脖子怒喝,大有他說不出個合理的解釋她就要撓死他的架勢。

  郁先生唇角微勾,笑得有點壞壞的,“你覺得四爺疼她不疼你!”

  郁太太的臉色先是一紅,緊接着又是一黑,咬牙罵他,“神經病!!”

  他但笑不語。

  郁太太狠狠蹙眉,紅着臉惱羞成怒地伸腳踹他,“呵!我吃飽撐的我吃她的醋!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我胡說八道,别生氣别生氣。”郁淩恒連忙投降,伸手輕輕摁住她踢過來的腿,順勢靠近她,柔聲輕哄。

  她瞪他,不悅極了。

  郁淩恒正了正臉色,微微擰眉,“不過……”

  “不過什麼?”她剜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說話别吞吞吐吐吊胃口。

  “我跟你的看法不同。”郁先生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不同?”她疑惑不解,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擰着眉想了想,才道:“我覺得四爺不是不願意!反之,他拒絕你是為了保護你和媽媽!”

  “何以見得?”

  題外話:

  更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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