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喝過黑酒之後,金雨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東西。他先給靈兒倒了一杯淡青,然後自行倒了一杯黑酒。剛端起酒杯,卻聽得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
“暴殄天物,可惜!”
金雨眉頭一皺,目光冷冷地掃向赫連天羽。
赫連天羽的面前,也是一壇黑酒。他正端着酒杯,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紅眼珠射出詭異的森寒,迎向金雨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瞬息之間,兩人中間的溫度急劇下降,仿佛能迅速凍結一切生靈。
中間那名酒客忽然打了個寒顫,暗呼倒黴,怎麼坐在兩個喝黑酒的人中間。他迅速地站起身來,走到另外一張桌子前,對着那兩個相熟酒客道了聲“叨擾一下”,便直接坐下了。
“金雨是吧?我就知道你會再來,特意在這等你。啧啧,沒想到你竟然是法體雙修,難怪能拿到北殷會武第一名。可惜啊,你的修為已經到了瓶頸,永遠不會再突破了。哪怕你喝光了這裡所有的黑酒,也隻是白白糟蹋東西。本來打算讓你加入赫連家族,可是現在,你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赫連天羽慢條斯理地說着,一副居高臨下,老氣橫秋的口吻。
“哈哈哈!真是可笑。赫連天羽,你太高看赫連家族了。”金雨一臉蔑視地說道,“我金雨雖然不才,卻還不屑于依附你赫連家族。告訴你,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喝黑酒,而是專門找你的!”
“嗨呦?!”赫連天羽被金雨的口氣弄得心頭火起,但他聽金雨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卻感覺金雨有可能真是找自己來的。他又看了看金靈兒,那副怒目而視的樣子,忽然明白了。
“小子,即便你是北殷會武第一名,也不過是相當于煉虛巅峰的實力,居然敢管天羽大爺的閑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赫連天羽紅眼珠中的殺機暴漲,若不是顧忌這酒樓的掌櫃,他現在已經出手了。
“就憑你?”金雨淡然一笑,“記住,從今天開始,赫連家族的人,永遠不要踏足漱玉城,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
這赫連天羽不過是合體二層修為,也就相當于皇級二層的修為。金雨連皇級巅峰都能秒殺,自然不會放在眼裡。整個人域之中,能讓金雨忌憚一二的,隻有那兩位渡劫中期高人,他們同時也是兩大家族的老祖。
“小子!你成功激怒我了!”赫連天羽一聲咆哮,“我要不把你抽魂煉魄,點燈熬油,我就是畜生……噗!”
赫連天羽話未說完,忽然一口鮮皿狂噴而出,他的識海像是被劈了上百刀,瞬間便遭受重創!他的臉色刹那間便如死灰一般,看向金雨的目光已經滿是驚恐。
他駭然地發現,原本以為自己有秒殺金雨的實力,可事實上是,金雨有秒殺他的實力!而且根本無需出手,便能輕松抹殺他!
“今天我不殺你。”金雨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淡然說道:“但是,你打傷金家家主,搶奪金家靈石礦,逼迫金家搬出漱玉城的事情,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金雨瞥了一眼赫連天羽,“留下你手上的戒指,滾!”
赫連天羽死灰一般的臉色,登時和死去一百年差不多,他久居高位,頤指氣使慣了,從來都是他給别人氣受,自己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還是選擇了保住自己的命。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照做,金雨會立刻殺了他。所以,他立刻取下手上的戒指,真元包裹着送到金雨面前,然後便狼狽離開了。
金雨拿着戒指,随手抹去禁制,一看之下,不由得驚歎不已。裡面上品靈石足有二十多億,各種法寶、丹藥、符箓、煉器材料堆積如山,隻是并沒有能和金雨手中法寶媲美的東西,金雨也就随手收起,并不在意。
“我們走吧。”金雨随手将那壇黑酒收入戒指,便站起身來。在衆酒客無言的注視下,兩人離開了酒樓。
直到兩人走出很遠,這酒樓才恢複了原來的熱鬧,紛紛議論開來。
……
出了酒樓,兩人漫步向銀家方向走去。
金靈兒忽然說道:“哥哥,這個酒樓的掌櫃很厲害,他不允許任何人在酒樓打鬥的。哥哥你以後千萬不要輕易出手。”
金雨一怔,還有這事?可自己兩次‘出手’,也沒見他出來把自己怎麼樣。看來這掌櫃的修為也不過如此。金雨隻是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金靈兒見金雨渾不在意,便又說道:“以前曾經有過一位皇級巅峰的虎族高手,在這酒樓出手傷人,結果被掌櫃的舉手之間擒住,一把扔出酒樓去。”
金雨這次真的愕然了,如果能舉手之間擒下皇級巅峰,那就至少是渡劫期的實力了。可人域不是隻有兩個渡劫期高手嗎?
仿佛看出了金雨的疑惑,金靈兒又道:“這個酒樓的掌櫃從來不出酒樓,也從來不管任何閑事的。所以一般人隻知道這裡的酒好,卻很少有人知道掌櫃的修為多高。”
金雨想起了太叔宏,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隐世高手,并不與任何人争鬥,隻是獨自苦修。看來自己以後萬不可小瞧天下人。
……
銀氏家族的議事大殿裡,坐滿了銀家的主要成員。銀家所有元嬰以上的高手,全都在這裡,總計不下上百人,但卻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
坐在正中間的一位銀色衣袍的中年人,正是銀氏家族的家主銀百川。他掃視了衆人一眼,終于打破沉默,緩緩說道:
“剛才收到傳音符,金雨突然出手,将赫連天羽打成重傷,趕出了漱玉城,并且永遠不準踏入漱玉城。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赫連家族的保護,如果拓拔家族再來滅我銀家,那我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