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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厭哈,師姐!嘉慧……嘉慧這個,有可比性麼?”王勃很快從尴尬中恢複了過來,瞪了張馨月一眼,說。
張馨月見王勃沒生氣,心頭便松了口氣,同時膽子也開始無形的擴大。她幹脆轉身,笑嘻嘻的繼續挖根問底:
“嘻嘻,王勃,你和嘉慧,你們到底……是怎麼開始的?你給我擺擺吧。我對這個感覺挺好奇的。”
“你自己沒問過嘉慧?嘉慧還在C外的時候,你看你倆可是形影不離,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王勃沒好氣的說。
“那也得看是什麼事啊?關于你倆之間的,那妮子可是守口如瓶呢!死活不說,把我恨得牙癢癢!說說吧,王勃,我挺好奇的!”張馨月來了精神,直接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真想知道?”王勃偏頭看着一臉放光的張馨月。
“嗯嗯嗯!”女孩不停的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給你擺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王勃四處瞅了瞅,看了眼對方的啤酒罐。他已經兩罐子啤酒下肚了,對方一罐還沒有喝完,肯定是在“踩假水”,于是有點挑釁的看着對方,“師姐,你若真想聽,就重新開一罐啤酒,然後一氣喝光,隻要你敢喝,我就敢說,怎麼樣?”
雖然平時吃飯的時候,尤其是晚上,王勃都會喝點小酒助興,大多啤酒,偶爾紅酒,他也會讓周圍的幾個女孩跟他一起喝。但女孩們因為還要上晚自習甚至上課,所以一般都喝得不多,一兩杯啤酒,或者小半杯紅酒。除非遇到什麼節日,王勃一般也不會勸,都讓她們随自己的興緻,量力而行。
張馨月的酒量一般,啤酒很少超過兩杯,現在讓對方一氣喝掉一罐子,350毫升,對平時的她來說肯定是超量了,王勃也算是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對面的女孩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他,起碼有五秒鐘,而後飛快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啤酒,“嗞”的一下掀掉易拉環,仰起脖子就開始朝嘴裡灌。
王勃呆呆的看着仰頭喝酒的張馨月,白皙的脖子在咽喉的位置,随着對方的下咽一動一動的。他愣愣的盯着那白皙的脖子看了好幾秒,這才苦笑着搖頭,一把搶過張馨月手中的啤酒罐,歎息道:“唉,師姐,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莫非你想耍賴不成?我可都喝了起碼三分之一了……嗝——”還沒說完,便打了一個酒隔,一股酒氣直噴王勃的鼻端。
王勃把手裡的啤酒罐放回茶幾,扯了兩張軟紙,放在對方的手上,笑着說:“師姐,我和嘉慧之間的事,既然你想聽,我就給你說說吧。酒你就不用喝了,萬一你喝醉了,我就要遭罪了。”
“嘻嘻,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哈?可不能怪我!說吧,你和嘉慧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倆倒是隐藏得深,如果不是去年跟着小娅,嘉慧她們去旅遊,我還發現不了。”張馨月嘻嘻一笑,打蛇随棍上,很快想到了去年去魔都旅遊時在“王公館”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和鐘嘉慧睡一張床,某個人過來偷香,然後“當着她的面”,就在她的旁邊和鐘嘉慧幹着那事,當場把她“吓個半死”,也……緊張,興奮得要死。想到其中的細微處,以及兩人走後她後來情不自禁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張馨月當場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将自己有些分開的兩煺閉了起來。
“你們女生呀,果然都愛八卦,既然師姐你想聽,也不是什麼外人,那我就說說吧。不過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能亂說哈。我和嘉慧呢,說起來算是陰差陽錯,老天爺成全……”接下來,王勃便一邊喝酒,一邊跟張馨月講起了他和鐘嘉慧之間的往事。
說起來,他和梁娅之前那一波三折的故事他像說書先生一樣對好多人都說過,但是跟鐘嘉慧,因為這種事實在是讓人震驚,見不得光,也“見不得人”,倒是沒跟什麼人擺過。
十來分鐘後,王勃講完,卻見旁邊的張馨月呆呆傻傻,臉上有震驚,有羨慕,也有理解和某種釋然。
以前,當她得知自己的好友鐘嘉慧和王勃之間存在着某種“不正當關系”時,她是既震驚,又不解,某種程度上多多少少還有點鄙視。因為像鐘嘉慧這種五官精緻,端正,身材又好的校花級人物,什麼樣的好男人找不到?至于去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麼?而且還不是光明正大的分享,隻能暗不見天日,偷偷摸摸的躲在地下,像老鼠,委屈而又凄慘,反正她是受不了的。
後來,确切的說便是去年,梁娅和鐘嘉慧邀請她一起去魔都旅遊,從三人坐飛機開始,到了魔都那邊的住大别墅,開私家車,住五星級酒店,吃各種山珍海味,走到哪裡都被人捧着,恭維着,讨好着,回來後,她又注意到鐘嘉慧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名牌,身上的錢包,随時打開都是上千的零花錢,去哪裡也是招手打車,基本不跟其他人去擠又熱又悶的公交……如此種種,讓她開始有些理解鐘嘉慧的想法和對方的選擇了。
現在,聽了王勃的叙述,從兩人之間的相識,相知,到相愛,她以前對鐘嘉慧的那些不解,小小的鄙視,乃至後來的羨慕,都一下子不翼而飛,完全變成了理解。她想,如果換成是她,她也甘願像鐘嘉慧那樣,哪怕永遠躲在地下,也要跟那個愛自己,救過自己的性命,未來前途無量,有着無限可能性的男孩在一起!
“師姐,該說的我已經給你說完了。你要記住給我保密哈。還有,不要看不起我和嘉慧哦。我們……真的事沒得辦法。”王勃拿起啤酒罐,灌了一口啤酒,以一種玩笑的語氣說。
“我會的,小勃。我……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看不起嘉慧。”張馨月從震驚中醒了過去,急忙表态。
“真的嘛?”王勃笑着反問。
“真的!”張馨月使勁的點頭。
“理解嘉慧的……選擇?”
“完全理解!如果是我,我也會……對不起,王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别誤會!”張馨月結結巴巴的說,心頭既尴尬又羞赧,心想,自己怎麼能夠打那樣的比方啊?
真的是羞死人了!
王勃楞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張馨月的想法,瞧了眼旁邊的女孩,卻見此時的張馨月,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就像一隻着急的紅蘋果。這時,他才注意到張馨月依然留着中學時代的齊耳短發,對方在四中廣播站當廣播員,在各種晚會、慶典上當主持人那種幹練,潇灑的飒爽英姿便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上輩子,對于像張馨月這種在學校裡面抛頭露面的“公衆人物”,他都是隻能遠觀,不能亵玩的,他想跟人家交朋友,人家也不一定看得起她。就像上輩子在C外,第一次在圖書館看到張馨月,“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難得在學校裡面遇到曾經的校友和老鄉的他完全是喜出望外,驚喜交加,于是趕緊上去自我介紹,“主動攀親”,以便平時大家有個照應,放假,或者開學的時候也可以邀約着一起作伴。
可惜,他落花有意,對方卻流水無情。雙方隻是簡單寒暄了兩句,王勃心頭期待的那種老鄉對老鄉的主動,熱情并沒有出現在張馨月的身上。之後,王勃又主動給張馨月打了兩次電話,向師姐問好,但電話中,張馨月給他的感覺卻是有點不冷不熱,并沒将他這個師弟加校友當回事。她也從來沒有主動找過王勃,給他打過電話。一來二去,王勃“攀親問好”的心思也就淡了,他不至于老是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對于張馨月這種不冷不熱的态度,上一世的他一直都是有點難以釋懷,也是有點氣的。
這一世,各方面都大度了很多的他卻沒了曾經的小氣。因為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張馨月,就是對方熱情的,極其主動的過來找他。以後每次見面,對方也是無比的熱情。後來随着他名氣,地位,财富的攀升,對方也越來越小心翼翼,帶着一種“不敢得罪”的讨好,他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張馨月這種臉紅筋漲,梳着齊耳短發學生頭的羞澀樣,讓王勃的思維猶如穿越時光,帶起了無數的記憶,而後又倏地一下回到了眼前。莫名其妙的,他心頭湧起了一股沖動,一股想試探對方真實想法的沖動。
“師姐,”他輕輕喚了一聲紅着臉的女孩,伸出手,将女孩擱在大煺上的那隻白皙,耐看的小手抓在手裡。
張馨月的身體本能的一顫,下意識的縮手,但對面的那個男孩卻緊緊的将其捉在手裡,不讓其縮回去。張馨月的頭腦一片空白,心情緊張而又焦急,焦急中,卻聽對方的男孩再次開口:
“師姐,假設——隻是假設——,如果你是嘉慧,你願意……像嘉慧那樣選擇麼?”
轟——
張馨月隻感覺自己的腦海像被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一時間,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不過,好像,大概是:
“我……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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