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蘭打電話給王勃,是來找王勃幫忙的。電話中,李桂蘭告訴王勃,她家靜靜在這次期中考試從原來班上的前五名一下子下滑到了二十幾名,讓她和張靜的老漢兒張繼發大吃一驚。問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成績退步這麼厲害,她也不說。她老漢兒看在眼裡,心中有氣,昨天晚上就訓了她兩句。這倒好,不訓還隻是不說話,不理人,這一訓斥,是直接連課都不上了,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見。而且也不吃飯,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有兩天時間了。
這可把她和張繼發給吓壞了。尤其是他老漢兒張繼發,後悔死了,站在張靜房間的窗戶前,又是道歉又是勸說,就差下跪了,但家裡的“小公主”卻沒半點反應,兀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像一塊沒有生命的木頭。張繼發心憂如焚,後悔不跌,就想強行破門,但卻被一旁的李桂蘭一把拉住,說自家小孩兒外柔内剛,千萬别刺激她,萬一一氣之下有個什麼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電話中,李桂蘭一邊說一邊流淚,說她和張靜的老漢兒就像溺水之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來想去,最後想到張靜平日最聽她“勃哥”的話,隻要一提到王勃,便興高采烈,神采奕奕,一臉的崇拜和敬仰,而且容不得任何人說王勃的不是,誰說跟誰翻臉。兩個月前,張小軍的母親謝德翠來家裡玩,不知道聊什麼,就說了一句王勃的不是,被路過的張靜聽見了,馬上和謝德翠吵了起來,說她為老不尊,活了幾十歲了還在背後嚼人舌根,說些沒憑沒據的話,當場把謝德翠那張老臉尴尬得不知道拿到何處去放。而從此之後。在任何場下下看到謝德翠,甚至包括整個張小軍一家人,都沒給過對方好臉色。李桂蘭想,既然自己的女兒這麼維護王勃。想必也會聽王勃的話,所以想麻煩王勃過來對他們張靜勸說一二。
這麼說的時候,李桂蘭就又開始哭,說她和張繼發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辦法了,才隻好麻煩他。實在不好意思雲雲。
“李娘,你說的啥子話?啥子麻煩不麻煩的?靜靜當我是哥,我也把靜靜當成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現在靜靜出了這麼大的事,不麻煩當哥的難道去麻煩外人?這麼着吧,李娘,現在時間也很晚了,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回一趟鄉下,到你們家來。你看好吧?”電話中,王勃對李桂蘭說。
王勃說得這麼客氣,李桂蘭聽了自然是大加感動,連說王勃是好人,然後又在口頭上将他感謝了一番。随着王家産業的越來越大,李桂蘭這個婦女隊長便發覺面對王勃一家人,尤其是王勃,以前那種平等視之的心态漸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于“敬畏”的一種心理。
她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婦女隊長。竟然敬畏一個十七歲的中學生,這個說出去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這确确實實就是她此時給王勃打電話時的感覺。
王勃挂斷電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心頭又疑惑又有些焦急。他和張靜也就半個月沒見面。上個月他過生的時候,看到張靜,小姑娘還興高采烈,充滿了歡聲笑語,現在才過了半個月,小姑娘卻出了這種事。
“靜靜呀。你到底是怎麼了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若是,勃哥一定打死他,然後把他的頭割下來讓你當凳子坐。”坐在沙發上的王勃自言自語了一句,顯得有些焦眉愁眼。
這時,在廚房煮醪糟紅糖水的曾萍走了出來,來到王勃的身邊坐下,小聲的問王勃發生了什麼事。她剛才在廚房忙的時候,斷斷續續聽了些,但聽不真切,隐約覺得大概李娘家的女兒張靜出什麼事。
王勃也不隐瞞,把李桂蘭對他說的那些給曾萍講了講。最後,王勃拉着曾萍的手,頗有些憂慮的對曾萍說:“萍萍,我很有些擔心張靜,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你說,她會不會是被同學……欺負了吧?”一般的欺負倒也沒什麼,王勃怕就怕是“那種事情”發生在了小姑娘身上,讓她想不開。不過,若真是有誰膽敢那樣欺負小姑娘的話,把對方的頭割下來肯定是玩笑,但是,王勃一定會想辦法,哪怕花再多錢,他也要人對方生不如死,後悔做人!
坐在王勃身邊的曾萍想了想,但很快搖了搖頭,給了王勃一個放心的笑容,說:“勃兒,你别擔心。我想靜靜不會是被同學欺負了。真是這樣,李娘也不會找你了,而是直接去找學校的老師或者派出所報警了。我想啊——”說到這裡,曾萍盯着王勃的臉,看了好一陣,而後輕輕的将自己的頭靠在王勃的肩上,喃喃的說,“靜靜之所以是這樣,我想,怕是和‘某個人’不無關系呢。”
王勃也不是愚鈍之人,很快明白了曾萍的言下之意。他剛才不過是關心則亂,被李桂蘭一番哀哀戚戚的話擾亂了心。王勃伸出右手,搭在曾萍的腰間,将對方攬在自己的懷中,又親了下女孩帶着香氣的頭發,柔聲說:“不會吧,萍萍?靜靜還那麼小,不會想那麼多吧?”不過,他這麼對曾萍說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心虛,笃定不起來。
靠在王勃懷裡的曾萍很想像以前的田芯一樣揪身後這個到處留情,把人家女孩兒的心撩撥亂了又不負責“撥亂反正”的家夥一把,但終是不願,不忍。
“哪裡小了嘛?都初三了,正是情窦初開的年齡。靜靜一直就喜歡你——你别說你不知道哦——,但是上次過生,梁娅過來,我,芯姐,還有靜靜都是在一旁看着你那幫同學開你和梁娅的玩笑,靜靜當時那張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悶悶不樂。你那天忙得昏頭轉向,估計也沒注意。剛才李娘說靜靜成績下滑,我想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曾萍說得很平靜,但這平靜的話語卻将王勃說得“心驚膽顫”,心頭發虛。張靜是他重生後遇到的第一個女生,文靜,秀氣,乖巧,坦白講,他對這個崇拜自己的小姑娘未嘗沒有那種想法,隻不過到了後來随着曾萍,田芯,和廖小清,尤其是梁娅的出現,他心頭的對人家那點不為人知的想法,才慢慢的淡了下去,到後來基本上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了。
但正如曾萍剛才的話中所言,他的确很可能是造成小姑娘成績下滑的“罪魁禍首”!
“哦,是嘛?這個……這個我都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天的确是太忙了,沒注意到小丫頭的情緒。但是,萍萍,我對張靜絕對沒有那種意思哈,我一直都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來看待的。”王勃對懷中的曾萍說,抱着曾萍的手不知不覺的緊了緊。
曾萍感覺到了王勃的心意,很是開心。即便王勃真的喜歡他的這個小鄰居,作為後來者的她也不會太過介意的。以前王勃對她敞開自己的感情世界,比如對梁娅,對田芯,甚至對他的那個俏同桌,有時候也會把他對她們的一些想法對她講,向她傾訴。她當然高興于王勃對自己毫無隐瞞的坦誠,這種信任,怕是所有人都不會有。然而,有時候卻也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覺得王勃這個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坦誠固然是坦誠,信任也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但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而言,這也從間接的說明他對自己的愛,那種男女之愛,大概沒有多少。至少,她想,在梁娅面前,他就不至于這麼“坦誠”和“老實”。
剛才王勃在她面前向她“堅決否認”他對張靜的感情,是真是假暫且不談,但這種行為說明了什麼呢?是不是意味着他更在乎我,更關心我心頭的感受了麼?
如此一想,曾萍便覺得一股未曾體驗過的暖流一下子充溢自己的心間,讓她覺得特别的安适和幸福。
曾萍忽然從王勃的懷裡坐起,轉了個身,睜着大而明亮的眸子,面對面的看着他,道:“勃兒,明天你去找靜靜,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别傷她的心,好嗎?哪怕給她一個空幻的希望,也别把殘酷的真實擺在她的面前。她還小,不一定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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