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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這麼一次單獨的吃飯後,盡管梁娅并沒親口答應他什麼,但是有些事情,卻是做比說更重要。女孩以自己的實際行動,給了王勃最想要的答案。
和梁娅的戀愛關系确定下來之後,王勃便發現以前他一到學校就會有些焦躁不安而又患得患失的心也跟着定了下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很特别,很舒服的心理狀态,以前的他從未經曆過。
前世的學生時代自不用說,他有的除了暗戀,暗戀,還是暗戀。大學畢業入了社會,進了公司,公司裡當然也會有心儀的女孩,但這些女孩,不是名花有主,就是姿态太高,一看就是讓人望而卻步的類型,公司的部長,經理,副總,總裁們一大堆,哪裡輪得到他來追。
也有些不是那麼心儀,但在王勃把自己的擇偶标準降低一格後也還不錯的女性,王勃也嘗試着去接觸,去溝通。前期的朋友階段都還好,隻是當他表露出想“求交往”的态度後,婉拒也就随之而來。
可以說,對“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王勃而言,他并未有過符合自己心意的真正的戀愛。哪怕他前世結婚的對象,他的前妻,也不過是認清現實後自我妥協下的産物。在他的前妻身上,他找不到那種讓他靈魂震顫的東西,僅僅是瞟上一眼,見上一面都能讓他心滿意足,開心好久的,類似于歸屬感的東西!
沒有,一次也沒有!
而重生後的這一世,他找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王勃發覺不論是自己的智商還是情商,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他完全陷入了戀愛的美妙當中。日子變得時而漫長難耐,時而又如白駒過隙,快得讓人難以置信。在跟梁娅相約、分别輪替的過程中。他深刻的理解了愛因斯坦關于時間的相對論,長與短,快與慢,竟然能夠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與否而變得如此的不同。冷靜下來的他每每念及于此,便頓覺不可思議。
因為不同班級。而且兩人所在的七班和九班也非鄰居,而是分别居于三樓的兩頭,相距了四個班級,所以,和梁娅盡管确定了戀愛關系,一天内,他和對方見面的時間其實也是不太多的。課間操做完後回教室有一段同行的時間。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如果梁娅中午不回家,兩人通常便會躲在那個裝修普通,和旁邊的旗艦店對比起來更現寒碜。但卻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老店“卿卿我我”的吃上一頓豐盛的愛心午餐。最後便是上完晚自習放學回家的時候,王勃會陪着梁娅一起騎行一段路,直到将女孩送至家屬區附近,他才會在對方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調轉車頭,重騎一遍對他來說騎過頭了的路徑。
除了一天中的這三個時段,有時候,王勃想對方想得厲害了,也會重走他以前散步“看風景”的老路,一個人,慢慢的踱步。踱到九班的走廊外。然後,過不了幾秒鐘,梁娅,但通常會拉着一個電燈泡蘆葦。也跟着走出教室。之後,一行三人,便會移步到臨近的空中走廊,進行短暫的“锵锵三人行”。
最開始,當然是王勃這個臉皮更厚的,更不在乎周圍人目光的家夥來找梁娅。但偶爾。在梁娅思念自己的愛人,或者遇到了不順,不快的事,想找個人傾吐時,也會主動過來找王勃。自然,蘆葦這個擋箭牌還是少不了的。至少在目前,梁娅還是不敢單獨一個人來“單刀赴會”。
不過通常來說,這種課間時間去找對方的情形還是不多的。兩人的戀愛關系确認後沒幾天,雖然也就吃吃飯,聊聊天,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他和梁娅連手都沒拉,然而,因為兩人,特别是王勃現在在四中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無數的人關注,以至于沒兩天整個高二年級的學生間私下裡就都在盛傳王勃這個四中的“大才子”和梁娅這個四中的“大校花”談戀愛的事。這些家夥,在王勃的眼中固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根本就不在意。但是,他卻不得不考慮梁娅的感受。他能夠感覺到女孩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下去找他,和他并排而立,單獨而處,一定經受着他無法想象的輿論壓力,也肯定是鼓起了相當大的勇氣才得以成行的。
而且,在學校裡談戀愛,尤其是對非常優秀,長得漂亮的女生而言,她們通常比男生都要背負更多的負擔,面臨更多的非議甚至責難。他不能光顧着自己,還得為梁娅着想。
所以,到了後來,若非必要,他已經很少像以前一樣去九班的走廊外“看風景”了。而且随着和女孩的日漸熟悉,以前那顆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十分躁動而又不安的心在把梁娅“收入囊中”後已經消減了很多。現在的他,雖然也會想着對方,而且并不比以前想得少,但是想的内容和方向和以前相比已經有了本質的不同。
以前,他對梁娅大部分的想念大多停留在他和對方之間到底“有沒有”,“會不會”,“能不能”此種關乎“可能性”,“存在性”這類的問題。他的焦慮和驚慌,憂慮與彷徨大部分都源于對此類問題的持續性拷問。
但現在,“可能性”和“存在性”問題已經不複存在。梁娅,這個曾經讓他夜不能寐,茶飯難思,容貌和氣質并存,性格和品行齊飛的女生,已經完全屬于了他,被他打上了“王某人”的标簽。現在的他,萦繞在腦海中的基本上就兩部分:
其一,對兩人過去呆在一起的時光進行倒流,在倒流中重溫,在重溫中感受彼此點滴的碰撞,這是幸福之源。
其二,便是幻想和展望。因為他對梁娅算是發自内心的喜愛,和女孩呆在一起的時間,哪怕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他都能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安然和幸福,如果王勃沒有前世過來人的經曆,在高中階段,他大概會和梁娅保持這種主要集中在精神上的戀愛,不去做其他方面的突破。
可是,他是一個過來人,一個嘗過肉味,知道男女間“深層次”交往之好,之妙的人。單純的,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固然也很美好,但美好之外還有一種叫“更美好”的東西。在已然滿足了純精神上的舒适之後,王勃本能的便開始嘗試考慮起更多的“可能性”來。而這些“可能性”,他知道,将會給他和給她帶來更多的歡愉和享受。這裡,不存在什麼魚和熊掌的問題。這裡,要麼不得,要麼全得,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這天,坐在教室内的王勃神遊天外,想着是不是趁今天中午吃了午飯後和梁娅去其他地方轉悠轉悠,抛開兩人目前的柏拉圖,準備邁入新一步的時候,話還沒來得急說,他就被另外一件突發的事情打斷:
關萍的父親,關永祥下來了。與之同行的,還有一個四十幾歲的,面相尖嘴猴腮,身體卻頗為富态的大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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