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昌想到了他以前的同事,王勃這個時候也想到了兩個人,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嚴格說來跟王勃沒什麼關系,卻是跟王勃現在的鄰居陳季良一家頗有淵源。
其中一人是陳季良至交好友李中華的女兒李翠,另外一個是李翠的同學關萍。
兩年前,那時的王勃還在讀初二,陳季良的兒子陳琨也還沒去當兵。一天,李翠和他的同學關萍被李翠的父親李中華領到好友這裡,希望兩女能夠在好友這裡借住一段時間,以供她們好在四方找工作。李翠和關萍那年剛初中畢業,嫁人年齡太小,成天呆在家裡啃老也不是什麼事,于是兩人就打算下山到四方城裡找份工作賺錢。她們的老家在距離四方六七十公裡的華蓥鎮,屬于山區,一來一去也不方便。李中華于是便想到了家住藍回鎮,離四方隻有幾公裡路的好友陳季良,于是就有了這麼一行。
陳季良當然沒問題,他家有七八間瓦房,家裡的床鋪甚多,多兩個人沒什麼打緊。陳季良告訴李中華,讓侄女和她同學放心的在這裡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中華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留下女兒和女兒的同學在這裡找工作。
這幾年的四方,不像2008大地震後的四方,工作還真不好找。兩個女孩白天騎車去城裡找工作,晚上就留在陳季良家中住宿。王勃的家因為就跟陳季良的家隻有一牆之隔,加上他和陳季良的兒子陳琨交好,兩人平日也經常往來,這麼着,很快的也就跟李翠和她的同學關萍熟稔起來。因為三人都比王勃要大,所以王勃分别叫三人琨哥,翠姐和萍姐。
陳季良在幾年前開始搞起了養殖業,養豬,所用的豬食除了自家種的豬草外,最要是去四方各大館子,各家屬區拉回來的油潲水,也就是幾年後全國聞名的地溝油。用油潲水喂豬,豬長得快,糧食吃得少,容易增膘,綜合算下來,比單純用糧食或豬食料喂養劃算很多。
不過油潲水有一個缺點,就是髒,臭,油。油潲水不能直接給豬吃,需要用大火熬開。所以,每當隔壁的鄰居一熬油潲水,一股難聞的臭氣便會彌漫整個院子。
借住在陳季良家的二女,為了不白吃白喝,每天從城裡找工作回來後,通常都會挽起袖子,幫陳季良一家幹活,無論是熬油潲水,還是閘豬草,有什麼活就幹什麼,一點也不嫌棄。
這讓當時的王勃十分的佩服。這麼又髒又累的活,别說是兩個花季女孩兒,換成是他,也是幹不下去的。尤其是關萍,人長得漂亮,皮膚又白,特别是她臉上一笑起來就會露出的兩個小酒窩,十分的好看。後世王勃一看到某個許姓女明星演的電影或電視劇,經常便會浮現出關萍的面容。一個漂亮的,皮膚又白的十五六歲的女生,挽起袖子去舀那些黑乎乎,油迹迹,并散發着惡臭的油潲水,這一畫面,讓王勃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李翠和關萍在陳琨家呆了半個月,就回山上去了。兩人在四方奔波了小半月,也沒找到合适的工作。期間,陳季良一家極力的邀請二女留下來幫忙,願意給她們發工資,特别是對關萍情愫暗生的陳琨,更是極力的勸說,把口水都說幹了,差點就下跪挽留了。但是,二女不知道為什麼,卻并未留下。
後來的一天,王勃和陳琨擺談,問:“關萍為啥子不留下來,你家不是要給她發工資得嘛?”
陳琨一臉沮喪的說:“别提了,我把關萍給得罪了。”
王勃當時大奇,八卦的問:“你咋個把人家萍姐給得罪了喃?”
陳琨就說,有一天晚上,他和關萍,李翠在裡屋聊天。裡屋有兩間床,李翠,關萍躺一間床,他單獨躺一間床。聊到中途,李翠突然離開,屋内隻剩下陳琨和關萍。
一開始,兩人還是像剛才那樣正常的交流,但是透過細細的蚊帳,隻穿着一條短褲的關萍那兩條又白又長的美腿在陳琨的眼前晃過來,晃過去,晃來晃去的,就把他壓制在心頭的鬼火給晃出來了。克制不住内心欲,望的陳琨直接坐起,撩起旁邊的蚊帳,一隻手便朝着那白得晃眼的大腿摸去……
“陳琨,你把關萍……上了?”當時王勃雙目圓睜,興奮的問。
“我倒是想哦。但是,她不幹得嘛!”
“咋不幹喃?房間裡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得嘛?你直接按上去三!”王勃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問的。
“我也按了呀!但是她摔起的闆得嘛(拼命掙紮)!”
“闆她的三!她力氣又沒你大,你難道還按不過她嗎?”王勃興奮的起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做派。
“但是……但是她要叫得嘛!她威脅我,說再不下去就她就要叫了!”
“那你就下去咯?”
“不下去囊個辦嘛!我那個時候興奮得要死,緊張得要死,更害怕得要死!我生怕她大喊大叫,把我媽老漢兒引過來,那我就完了!”陳琨一副又懊惱又不甘的表情。
就這樣,王勃才得以明白關萍和李翠為什麼沒留下來的原因。
“所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呀!”現實中的王勃回憶着多年前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幸災樂禍的感歎了一句,禁不住暗自在心頭得意的道:
“坤哥,我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當時的猴急,想霸王硬上弓,恐怕現在萍姐得變成萍嫂,我還哪裡去找這種一不怕髒,二不怕累的好員工喲?”
雖然前世的記憶讓王勃很中意李翠和關萍這兩個品行純善,不怕苦不怕累的大山妹子,但那畢竟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這兩人在不在四方,找沒找到中意的工作甚至婆家,他心頭甚是沒底。
但不管怎麼樣,叫父親去問一問總沒壞處。
因為王勃鄰居陳季良的這層關系,王吉昌和李中華也算是比較熟悉。李中華每次下平壩到陳季良家來耍,見着了,兩人都會擺談幾句,扯幾句家常。臨走時還大力邀請王勃一家上山去他們家玩。
一個小時後,王吉昌興高采烈的騎車回來,車還沒挺穩,就開始大聲的報喜:“勃兒,成了!田芯說她明天就過來考察一下。隻要明天她過來,看到咱們生意火爆,肯定會動心的。”王吉昌自信滿滿的道。
考察?又不是搞項目,就是端盤子抹桌子,有啥子考察事?王勃一聽王吉昌的話,就覺得田芯這城裡人多半不靠譜。看來,在這筚路藍縷,連他這個老闆都要親自上陣的起步階段,嬌生慣養的城裡人靠不住,還是得靠老實憨厚,舍得吃苦的農二哥們。
王勃雖不看好田芯,但也不想打擊王吉昌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等王吉昌下車後,王勃就對王吉昌道:
“那就等她明天過來考察後再說吧。對了,爸,我這裡也想到了兩個人選。兩年前李中華李伯的女兒李翠和她同學來四方找工作,借住在陳家,期間這兩個女娃娃幫陳家幹活的樣子你也是親眼看到過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你是說李翠翠?那女娃娃不錯,人勤快,舍得累。她那個同學也不錯,一看就是在屋頭吃過苦的人。咋個嘛,你準備喊她們到我們這裡來打工嗦?”
“有這個打算。”王勃點了點頭,“爸,撿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幹脆再跑一趟華蓥,去李伯家,問他家李翠和李翠那個叫關萍的同學願不願意過來上班。你把我們這裡的待遇給他們講清楚,着重突出四百五一個月,包吃包住這兩點。”
“啥子?包吃就不說了,還給她們包住?”王吉昌一聽包吃包住,自私自利的小農思想立馬就冒了出來。
“老漢兒,人家住在華蓥,離四方五六十公裡,未變(莫非)你喊人家下班後回家去住嗎?現在在四方租一套房子也就一兩百塊錢一個月,又不貴。這點錢你都折不起嗦?”
“哦喲,米粉店才開了幾天,你的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一兩百塊?想當初你老子我幫人家守門的時候一個月也才七八十塊錢,一兩百,那可是――”
王勃一聽王吉昌又要擺他那些他耳朵都已經聽起繭巴的陳年舊事,趕緊打斷王吉昌的話,道:“好了好了,老漢兒,不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都曉得。你快點去喊人吧,早點去也早點回來。”
“啥子?你喊我現在就去?現在都幾點了喲!現在騎車去華蓥,到了那裡天恐怕都要黑了喲。要去也要等到明天三!”
王吉昌身上的很多毛病王勃都很厭煩,但做事拖拉,疲沓肯定要排前三。王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手,說:“老漢兒,哪個喊你騎車子嘛!你不會打的嗦?你直接打個車,通知完後再打車回來。”
“啥子,打車?那……那好費錢哦?”王吉昌嘴裡說着費錢,但臉上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對他來說,能夠坐上四個輪子的小車子絕對是又拉風又張臉的美事。
“要好多錢嘛?來回最多五十塊錢。不要再磨了,快點去吧,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說完,也懶得再理他這個時不時就愛一驚一乍的老漢兒,王勃從書包中拿出紙筆,鋪在桌上,開始設計起已被他看成是囊中之物的旁邊這家“紅紅中餐館”的裝修改造圖來。
――――――――――――――――
謝謝好人兄的多次打賞!非常感謝!